“诶,好!我一定……”不等山狼说完,言初心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耳边还是言初心结束通话前的话,他偷瞄了眼沙发上垂眸的男人,慵懒的倚靠坐在沙发上,眉宇间是冷漠疏离。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说什么?”墨城扫了眼山狼,淡淡的问了句。
山狼如释重负,忙回答道:“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让你抽空回个电话给她。”他顿了顿递过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继续说道:“老大,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事儿啊。”
“……”
墨城不说话,山狼以为他在思考自己说的话,渐渐胆大起来,自顾继续说道:“我觉得吧,是男人就应该直面问题,这么拖拖拉拉的耽误下去,以后不就不同时伤害了俩姑娘,您说是不是?”他一个没留神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显的看到墨城眉心一凛。
山狼紧紧闭上嘴,大气不敢喘一下。
“哦,不如你教教我?”墨城不怒反笑,山狼跟了他这么久,对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嘴角的冷漠弧度让他不敢再乱说一句。
他讪讪然的嘿笑了声,堆着满脸讨好的笑:“老大,您当我放屁,教什么教啊,我懂个屁啊。”
看山狼没皮没脸的样子,墨城懒得搭理他,点开手机点开有关M市高架上连环追尾事故的那条新闻,嘴角露出一抹高深弧度。
果然不出所料,雷霆不信任他,还是自己动手了。
山狼也看到了那条新闻,“老大,雷霆那边等不急动手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墨城退出新闻页面,修长的指尖轻点着酒杯杯沿,“徐楠和轻水那边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山狼手机便收到一条消息,正是徐楠发来的。
山狼点开看了眼,笑着朝墨城摇了摇手机回:“刚传来的消息,到手了。”
墨城勾唇高深一笑,端起酒杯将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起身往去,“通知徐楠他们,带上礼物去会会雷霆。”
山狼的得意又兴奋的应了声,“好嘞。”
言初心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冷冷的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只觉得心上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痛的她难受。
刚刚她分明从电话里听到,山狼那边酒杯落到桌上的声音了,一定是墨城!
他就是在躲她!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做错什么了吗?明明他走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言初心脑袋被这一连串的疑问搅得一团乱,想久了心脏痛的连带脑仁都跟着不安分的痛起来。
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沉沉的叹了口气,暗自腹诽在这么纠结不得解下去,她非得脱发不可。
正郁闷着,电话铃声突然想起,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很是突兀。
她在船上翻了个身,摸过床边矮柜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言初心这才想起楚尧的那通未接来电自己忘了回了,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又该戳着她的脑袋骂没良心白眼狼了。
她接起电话,有些心虚:“二哥,你突然打电话来,有事吗?”
原本以为楚尧第一句定会质问她为什么关机,紧接着再问为什么不回电话,她脑子飞快的转动,理由都想好了,等来的却不是楚尧的兴师问罪,那满是疲倦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悲伤,急切的话语里尽是担心与焦急。
“你在哪?”
言初心被他急切的声音问的一愣,猜测着到底什么样的事能让这么一个向来对任何事都吊儿郎当的二少爷慌张成这样。
还未等他回答,便听见楚尧很少对她这么没耐心,近乎是低吼:“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言初心被他吼声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回答:“我在家啊。”这是怎么了?
闻言楚尧终于松了口气,“乖乖在家里等我,别出去,我马上就到你家。”
“?”言初心觉得他莫名其妙。
“听见了吗!”他又开始急了。
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言初心点头应下来:“嗯,好,我在家等你。”
“嗯。”楚尧那边传来一阵鸣笛声,言初心刚想再问点什么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走到客厅里,实在是受不了房子里过于安静的气氛,打开电视机找了个最近热播的剧看了起来。
电视里正在放着的是最近大火的宫廷剧,讲的是女主意外重生到古代一名被受冷落的妃子身上,在深宫里如何步步为营,最终登上至尊之位的故事。
而这部女主姜梓欣因为这部剧这段时间可是频频霸占某浪热搜榜,热度持续飙升不下,甚至于姜梓欣喝个水被呛到,都能上热搜底下清一色夸可爱。
就连言初心这样平时不太热衷追剧的人都对她的消息了如指掌,可见大火程度已经红透天了。
她拆开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看剧,不得不说这个剧的女主选角是真的很成功,那种清冷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那张绝美的脸蛋配上那清冷孤傲的霸气,可不就是未来君临天下的不二人选吗。
正在言初心对着电视机里的女主评头论足,剧情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想着应该是楚尧来了,她也没多在意,抱着薯片起身便去开门。
与此同时被她放在卧室的手机上,再次亮起的屏幕里来电闪了好一会,直到对方挂断也没人接听。
电梯门口,楚尧听着手机里传来“未接通”的冰冷提醒,心也猛地一沉,攥紧手机的修长手指骨节用力泛白。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他二话不说大步跨进去,不理会匆匆朝这边奔来正大呼让他等一等女孩,毫不迟疑的关上电梯门。
拼命奔到电梯前的女孩看着面前紧闭的电梯门,气的自跺脚,“什么人啊?太没礼貌了吧,年纪轻轻就耳背了吗?”她气呼呼的叉腰在电梯门口不顾形象的大骂。
迟迟赶来的助理看到自家小祖宗这幅不顾形象的模样,吓得连忙上前,赶快拉上被她扯到下巴的口罩,又压了压她头顶黑色棒球帽。
“祖宗,你注意点个人形象啊,最近你不知道你喝口水都能上热搜啊,这要是被狗仔拍到了,当红小花半夜对着电梯门大骂,指不定怎么写呢。”
“哎呀,烦死了。”被数落的女孩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别啰嗦了。”她边敷衍的应承下来,边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数,直到电梯上的数字在十九时停住,女孩狡黠一笑。
竟然还和她同一层!
楼上,言初心走到门口也去看猫眼,直接打开防盗门。
“二哥,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尾音未落,言初心的声音戛然而止,此刻她的脖子上正被一把冰冷的刀牢牢抵在脖子上。
“你是谁?”言初心声音都在发抖,她动也不敢动,因为那把刀就在离她的脖子一寸的位置,稍有偏差,她就会当场见上帝。
男人的脸缓缓从帽檐下露出来,那张熟悉的让言初心几乎是瞬间汗毛直立的眼神,那恍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噬人目光,直直的紧紧的锁在言初心身上,她觉得自己恍若置身在冰窖之中,所有的表情都瞬间僵住。
“你不认识我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意,森冷的眼神似是要将眼前的人看穿,那天在电梯里独处的恐惧再次涌上来,几乎要将她的所有理智吞噬。“你不是都报警抓我了吗?可惜啊,让我半路给逃出来了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啊?”
言初心连连摇头。
男人见状笑的越发狰狞,“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为什么要报警?”最后一句话轻的好似带着阵阵阴风,寒意直达言初心的心底。
“我……”她害怕的快要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
男人似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啊。”他阴森森的笑着,“要受惩罚的。”说着他握着手中的刀缓缓向下,在言初心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对着言初心的左肩一划,一道血口赫然出现在言初心白嫩的肌肤上,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瞬间染红了言初心半条手臂。
她痛的尖叫出声,手中的薯片撒了一地。
“闭嘴!”男人冷声呵斥,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言初心紧按着左肩上的伤口,她痛的嘴唇苍白,“你想干什么?”
“嘘……”男人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轻触在言初心的唇边,示意她安静闭嘴,“别废话,我没耐心。”他指了指言初心身后,“进去。”
言初心不动,现在隔着一道门,无论哪个方向她都有一丝希望,就算是跑不了,撑到楚尧来就行了。可眼下只要她进去了,那只有死路一条。
“我让你进去!听见没有!”他突然扬声,刀尖戳进左侧锁骨下方,有血珠顺着刀尖溢出来,刀的位置在偏一点就是心脏的位置。
男人示意的看了眼刀尖的位置,“听话,不然你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言初心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滑过脸颊带来冰凉的触感,“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无力的质问着,左手悄然探进墙壁后面的置物架的最底层,小心翼翼的摸索出一把备用钥匙。
男人森森笑着,“进去。”再一次重复相同的两个字。
这是一个疯子!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
言初心不敢跟他对着来,怕激怒了他真作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来。
她按照他说的往房间里缓缓朝房间里往后退,手心里的钥匙被她捏紧,钥匙上的齿痕几乎要镶嵌进手心的肉里。
她在一点点的往后退,趁对方不注意猛地将手里的那把钥匙扔进靠门左侧足有半米高的盆景盆里,她的动作幅度非常小,微不可查。
她一点点退进屋里,男人也跟着进来,只听“嘭”的一声,门被死死的关上,像是将希望都一并隔绝在厚重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