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谦保证了:“小卉,我保证不会做你不想做的事。”
木小卉嗔痴一笑:“我不想做的事?多着呢,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一件。而且你的保证,总有理由不去兑现,我也很难反驳。所以你没必要说,我也不想听。”
秦岸谦微微叹息,要对付木小卉还是有办法的,只是他知道自己伤她太深:“你就坐在那里听吧,米娜对你解释的还不够全面。我对你,我们离婚这一年,都在怄气,但我的错误更多;你假装失忆,是被霍格普骗的吧?
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可是你假装失忆的时候,跑去医院看望周栩,不知道这样和容易露出马脚吗?为了周栩,你总是很紧张啊。不管什么事,你都是狂奔出去找他......”
木小卉承认这一点,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秦岸谦总是回避木小卉和周栩从小的爱恋,那不是十年八载能忘记的,否则木小卉就是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弃,负心薄幸的人,就不值得秦岸谦这么去爱。
自诩看穿世间的秦岸谦,对于自己的爱情,有时候也会当局者迷。现在病中,更感觉自己老了,总是回忆一些事,胡思乱想一些事。
木小卉听着也烦,转头看向他,愤怒到了眼底:“那你在山坳里用枪指着我是怎么回事?”
秦岸谦无言以对,他直面木小卉的眼眸低垂了下来:“我,那次走火了。”
似乎是个非常愚蠢的谎言,但木小卉知道秦岸谦没有说谎,对于小半辈子穿梭于枪林弹雨中的秦岸谦,走火这件事对他来说,别说发生了,那是说也说不得的。现在他说了,只能说他那时候是被木小卉的行为给激怒地走火了。
为什么要执拗于这个问题呢?木小卉不止一次地想过,其实秦岸谦如果要毙了她,何须举着枪那么久?算了,不说这些了。站起身,两行清凉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秦岸谦就算只看到她的背影,也能感觉到小丫头哭了,无声的。
“小卉,过来说说,我们的儿子快四岁了,以后要给他娶个什么样的老婆......”秦岸谦聊着家常,希望可以让木小卉少点戒心。
木小卉一言以蔽之:“我只希望秦喆不要像你这样的坏脾气,有谁受得了啊?”摸了摸眼泪,木小卉问道:“秦喆呢?”
“听你的意思,不让他来医院,你陪着我就好了!”秦岸谦俨然是好丈夫好父亲了。
“你自己陪自己吧,我要回去看儿子!”木小卉往门口走,看到曹福凶神着,愣了一下,还是冲出去了。
曹福到秦岸谦身边来:“谦哥,就这样啊?”
“不会!”秦岸谦得意地笑着。
木小卉在司机的护送下,跑到家里,却听佣人说秦岸谦已经把秦喆接到医院去了。
该死的秦岸谦,你是抓住我软肋了是吧?
木小卉身上没钱,家里的佣人还是按照秦岸谦的指令不给木小卉坐吃的,也不让她进厨房,木小卉就这么饿着。重新返回医院去找小秦喆。
医院里,秦岸谦看着地上走的儿子,不用说话也十分开心了,欢喜的笑到了眼底了。
木小卉过来想要对秦岸谦一阵噼里啪啦,秦岸谦笑地温馨自然,指指小秦喆。木小卉看到儿子在此,也不想当着儿子的面吵,于是就对小秦喆说道:“秦喆,你跟曹福叔叔出去玩。”
四岁的小秦喆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嘻嘻,我想和爸爸一起玩。”笑起来的亮眼睛如秦岸谦的一对丹凤眼。
让木小卉叹息着:儿子啊,你是被你爸爸蛊惑了吗?
无奈,木小卉身无分文,只有在医院里继续做秦岸谦的护工,陪他们父子一起,三口之家用餐。有了儿子在这,气氛好了许多。
夜深了,小秦喆也要睡了,木小卉要带他回家。秦岸谦坚持让小秦喆以家属身份陪自己。
无奈,木小卉就算了吧,反正秦岸谦宠着儿子呢,自己回家睡吧。只是回家后的木小卉,总是觉得心里空洞,这个山水庄园再美,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孤单了。
秦岸谦,你不能把儿子带在你身边!孩子需要的是母亲!
木小卉来来回回的,又赶去了医院。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他们都没醒呢。秦岸谦的病房中,可以说是花团锦簇,都是政界商界的要人送来的。
木小卉一直鄙视着:要是在病房里挂一张秦岸谦的特写相片,那就是遗像了,这些花正好送他归西,哼!
气昏了的时候,木小卉就是那么想的,但理智一点了,她就害怕那个想法:要是秦岸谦走了,留下自己和儿子怎么办?
现在看他们,秦岸谦的病床上,他呼噜噜地睡着,小秦喆的呼噜声也在向他看齐。
她有时候看着儿子会惊讶不已,自己的肚子是怎么复制出一个小秦岸谦了?但愿以后儿子会越长越像自己,就算样子不像自己,但性格不能像秦岸谦。
可小秦喆始终是秦岸谦的儿子啊,秦岸谦对他的好,他都记着呢。
看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躺着,呼呼大睡,睡地那么稳定安详舒适。看秦岸谦,努力地往一侧挤,给小秦喆留出足够的空间,也避免自己的粗矿颀长手臂押着孩子了。
他们,睡地很香甜吧?
木小卉缓缓意识到自己昨晚为什么会感觉空虚,原来就是因为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没有一个在身边。其实,这一大一小两男人就是自己的全部。可就是不想承认。
好可爱的儿子,不管你长地像谁,你都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木小卉在儿子小脸蛋上轻轻一吻,迟迟不肯离开。
病房里静谧温馨甜蜜,还有花朵的清香。
木小卉亲了儿子一下,悄悄抬起头,见到秦岸谦狭长的凤眼看着自己,宠溺的笑靥中有点狡黠。她怎么忘了秦岸谦睡觉从来都是警惕的,怎么可能任凭自己在旁亲儿子的脸蛋而继续呼呼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