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哭了一天的嫣儿,季玥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嫣儿自幼就没了母亲,可是父亲现在又相见不相识,这孩子能不哭么?她都想哭了。
刚把嫣儿哄的睡了,秀云就来报说,端木尧带着那个女人走了,据说那女人不愿意走,端木尧发了好大的脾气!那女人像是怕了,才跟着走了,不过也顺走了几样东西。季玥冷冷的笑了。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没见识的,只不过端木尧不记事,她也不能用硬的。
“小玥儿,你就这样让那个人走了?还是你又另有打算?跟本王走吧?”景天勤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看着季玥略显疲惫的脸,眼眸里竟有些期待了。
“王叔真会说笑。”季玥不想理会景天勤的挑衅,她是真的很累!原以为人找回来了,她就可以松口气了,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失忆?似乎是可以经常发生的吧?可是这些人呢?就更辛苦了。
季玥看见匆匆而来的端木绣和景妮,心里更加苦涩,还没开口,就被赶来的景洛轩冷喝了一声。
“玥娘,你怎么可以放他走了?这一走,要什么时候才能好了?”
“太子殿下真会说笑,端木尧自己有腿有脚,难不成我能把他锁住吗?”季玥也冷脸,这么说,都是她的错了,可是他们就没有错吗?那个女人口口声声的夫君,他们觉得她有多大的承受力?看着他们在眼前秀恩爱?季玥抚了抚肚子,她也得有那个心情!
“玥娘,不是怪你,是把他放走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有多危险?”景洛轩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个小女人会受不了,可是大军还在边境,现在是洛皓在顶着,一旦有变,只怕洛皓会顶不住。
“那都是命!我也改变不了!”季玥说着,深吸了口气,强忍住了心里的苦涩。
“他自己要走,说他只是个猎户,只想要过简单的生活,而将军府太大,不是他一个猎户能够承受的!话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季玥慢慢走出了前厅,站在花园里,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呼吸着空气里弥漫着的阳光气息!
“小玥儿,不要难过了!是你的,终归会回来的!不是你的,盼也只是失望罢了!”景天勤慢慢的跟了出来,叹息一声,悠悠的说着。
“谢谢,小王叔!”季玥故意把称呼咬的很重,她已经想好了,大不了自己带着孩子,过自己的日子,能忘记的都忘记,否则背负了这一大家子,还真是辛苦啊!这个不一应该是她的责任吧?季玥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可是又无处诉说。
端木绣也是看着,季玥有苦难言的样子心疼,只是也帮不上什么,只好带着景妮先去了国公府,也许母亲哪里会有什么法子,让季玥好过一些。
景洛轩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敢再呆在将军府,跟着端木绣去了国公府。景天勤只说还有事,吩咐丫头们好生伺候着,让季玥休息一会儿,自己就又一摇三晃的走了。
看着他们走了,季玥深吸了口气,回身进了主屋,一头扑倒在了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玥儿。”季玥都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听见耳畔有声音才醒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眼前的那张带着面具的脸,那玉色的面具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玥儿?发生了什么事了么?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七哥伸手摸了一把季玥的脸,手心里一片濡湿,不禁攥紧了手掌。
“没事,就是女人怀孕该有的倦怠。”季玥轻笑了一声,随即坐了起来,抓了抓头,茫然的看着七哥。
“你怀孕了?玥儿,你.....”七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季玥,眼眸闪动着不明的光。
季玥也不说什么了,这个时候除了和这些人保持距离,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们还有什么交集,应该是没有了。她已为人妇,即将为人母,而眼前的人,不过是记忆里的一段情罢了。
“玥儿,我该恭喜你的!我该.....唉!我看见将军了,他不知道么?还带着个女人离开了将军府?”七哥见季玥有些虚弱,伸手扶了一把,却是满含怨气。
“那不是将军,只是一个猎户。”几页深吸了口气,慢慢走到了桌前,给自己到了碗茶水来喝。
“一个猎户?可是我看见他.....”
“不要再说了!将军还在北祁边境,为国征战,不会就这么回来的。”季玥不耐烦地说着,起身又走回到了床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七哥。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就麻烦你回去吧!我很累了,想要睡了。”季玥说着,真的就又要躺回去。
“玥儿,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有事就叫我!玥儿,是我对你不起,不要恨我!”说着七哥就从窗子跳了出去,季玥迷茫的看着那扇窗,良久突然大叫了一声。
秀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季玥,脸色很不好。忙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怎么了,夫人?做噩梦了?”
“去,找人来,把那扇窗子给我钉死了!现在就钉!”季玥指着刚刚七哥离去的窗子,恼怒的尖叫着,脸色苍白。
“夫人,这是怎么了?夫人,您是梦魇着了?”秀禾被吓了一跳,这天气会越来也热,夫人怎么就会要钉死那扇窗?平日里,她也是最爱靠着那扇窗,看月亮,看星星,看满院的花色,这会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赶紧的找人来,把那扇窗给我钉上!”季玥恨得咬牙切齿的了,这一个两个的,是把她这里当做了什么了?大门不走,都学会了跳窗子了?他们是不怕什么,可是她呢?一个女人家,就当真是什么都不用要了?
秀禾是以为季玥做了噩梦了,所以安抚她,说是太晚了,明儿一大早就去找人,把窗子给钉上。之后就一直陪着季玥,安抚着她,直到她又沉沉睡去,也不敢离开,就那么守在了她身边。
只是后半夜,窗棂一响,秀禾在看见那个闲散王爷的瞬间,就明白了她家夫人,为什么半夜闹着要钉了窗子。
“王爷,还请王爷给夫人留些颜面吧。”秀禾躬身施礼,只是那些话不说,心里也是不舒服。这么妖孽的王爷,夜半三更的闯夫人的卧房,说出去夫人还要怎么活?秀禾越想越气,也就一点颜面都不给景天勤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