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朱蓉看着面前的男子将匕首深深地插入面前的妖物的左胸膛除,粘稠而又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血液仿佛是被扎破了的塑料袋里的水一样,呈一个向下的弧度喷涌而出,大部分的血液都落在了韦禄的脸庞上。那种如同是鸟鸣又仿佛是野兽嘶鸣的声音从怪物十字张开的口中发出,随后肉体剥落之后只留下了黑色流动的血脉框架在空中炸裂开来。
韦禄扭头看着远处还在赶来的妖怪,匆匆地拉起朱蓉跑向了空无一人的小镇中。
空空荡荡的镇子像是鬼城,交措的道路因为没有了车辆和行人显得格外孤寂而又空旷,远处的叫声越发的明显,而两个人也一刻不的停歇地不断向前奔跑。远处终于有一家店的门口开着,尽管里面乌黑一片但依然没有任何的选择,韦禄拉着朱蓉加快了脚步充进店里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门关上。至此,店里的门窗都被关死,从外面也没有办法继续冲进里面,但里面是如何情况也无从得知。
朱蓉顺着呼吸声一点一点地向着韦禄爬去,伸手拽了拽他衣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外面怎么样了?”
韦禄用身体挡住了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厚重的呼吸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那层水汽似乎直直地冲在自己的耳廓上。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安静下来,但是呼吸声却越来越接近,朱蓉再度想说话的时候却被韦禄捂住了嘴巴。
“吼!”一声低鸣,外面的怪物已经明显发现他们藏身在这里,下一步他们就要破门而入。豆大的汗珠从韦禄的脑门上留下,完全慌了神色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怪物很容易对付但是外面能有个十几只的摸样,若是真的全部冲了进来今天就是要交代在那儿。
与韦禄的汗水成正比的是朱蓉的眼泪,当时的求生欲已经充斥了她的整个大脑,无论韦禄怎么阻拦都没有作用,手起刀落砍掉了他们认为的“皇后”的脑袋,结果却招来的这群怪物。如今占据她大脑和身体的,是满满的自责和悔恨。
“真是无聊的情绪。”黑暗之中突然冒出了声音,迷迷糊糊地身影一扬手,三颗球型物体从四周飘起,散发着绿色、蓝色和紫色的淡淡荧光,“人的情绪还真的是让人感觉到无聊呢。”一个哈欠之后,外面的怪物破门而入,猛地一束黑色的能量从男子的手中迸发而出,其中如同星云一般的点点白色在黑色触碰到怪物的一刻纷纷炸裂开来,随之将外面的怪物全部绞杀。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博瑞迪恩,一名占星师,而这里则是我的酒肆。”
博瑞迪恩缓缓站起看着外面的阳光一点一点地照亮了酒肆,周围的窗户也随之缓缓打开——窗户打开的同时,外面的街道也变得车水马龙起来,那些路人、游人、商旅重新“活”了过来,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得:“你们一定是误杀了皇后,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弄得如斯田地。”说着,博瑞迪恩绕过他们两个人,缓缓地将大门关上,本来逐渐出现的人影也在大门关上的一刻重新消失不见。
“只不过,这是第一波卫兵,后面会有源源不断地卫兵前来,一波比一波强大,而且数量更是惊为天人,只要你们活着……”从博瑞迪恩的腰部伸出两只手,分别抚摸着韦禄和朱蓉的脸庞,“追杀你们的卫兵就绝对不会消失或者减少。”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朱蓉抬头看着博瑞迪恩,无数的情绪在她脑海里缠绕撕扯着她的神经末梢,几近崩溃的精神让她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跪趴着匍匐前进紧紧地抓住博瑞迪恩的衣摆,“求求…求求您,救救我们啊。”
韦禄闭着眼睛撇过头去,他充分理解朱蓉的举动,但也心存不舍,只能暂时的躲避现实。其实一路走来,从原来的十几人,到八人,六人,三人,至今只剩下两人,生离死别都已经经历过的韦禄已经无所谓生死了。
“如果想要救你们,就要遮住她的眼,避了她的鼻,扰乱她的耳,后者我都能帮你们做到,但前者,我却需要您来帮助我啊。”博瑞迪恩勾起了朱蓉的脸庞,细细打量着,“怎么样,愿意么?一个帮我遮住她的眼,一个帮我经营酒肆,虽然分离,但是你们都能活。”
……
“好!好!好!”博瑞迪恩开心地笑出了声音,“今我以占星师之名,赐汝等新生,以埃泽瑞拉丝为界,负不死之印,授天宫之阵,为遮眼者;伊瑟克为侍者,入酒肆,混视听。”
“切记,切忌说出真名,不然将要前功尽弃。”三颗星象仪行程三角形的暂时性穿梭法阵,响指一声后酒肆的门自动打开,周围的酒腻子们也徐徐出现,博瑞迪恩带着埃泽瑞拉丝到了祭坛,以咒迷晕之后将她钉在祭坛上,随后以金雷幡布下阵法。在一切结束之后,博瑞迪恩从袖子中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划开了埃泽瑞拉丝的胸口,将两枚尸金塞了进去。
随后回到旅店,用自己的分身扮作自己曾经所用的假名“易德尔森”,而自己也随之变换摸样成了艾瑞尔的摸样。
伊瑟克站在柜台后面,静静地看着木偶以易德尔森的名义做事儿,而本来博瑞迪恩也用艾瑞尔的名号假扮着进行周围的事儿。
鸡吃萤火虫,心中亮堂但嘴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