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鹤丞还没出来。琉璃在外面干着急。
门内
鹤丞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茫茫一片。
“这是雪山吗?”
一股逼人的寒气袭来,让鹤丞更加确信这是真雪山。
“这城主莫不是在整我,我什么时候来过这种荒凉之地。难道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前古今生,那我前世要是真的栖于此,那想必我前世过得很是凄苦啊。”
鹤丞一路叨叨一路前行,眼前依旧是白茫茫一片,突然有一抹鲜红映入眼帘,那么耀眼,在这白茫茫中红得又有一丝妖艳,让人挪不开眼。鹤丞记得,那花在书阁的古上看到过,名唤彼岸,传闻开于阴阳两界交汇处,没想到,今日在这住生之门中见到了。
鹤丞朝着彼岸花走去,心里堵定这花不简单,便一把扯掉了彼岸花。果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一条长满蓝色小草小花的路的出现了,只是手中的彼岸花不见了。
鹤丞不知那彼岸花,有一瓣,融入了自已的身体。
眼前的景色熟悉的很:“这地方跟刚进的那个洞口有点像。”
一直走,看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整个都是蓝色的花草,本以为是人间仙境,可地上却横尸遍野,惨不忍睹,鹤丞看着这些尸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不认识这些人,心中却有一种巨大的悲伤蔓延开来,刺激到了自已的泪腺。
那位躺在血泊中的白衣女子格外显眼,鹤丞跑过去,看到这女子面无血色,身体冰冷,看来是死了许久,莫名心如刀割一般,还从来没有过这般难过的感觉。
“见鬼了,我这是怎么了?这往生之门对我太残忍了。”
突然,地上的尸体消散了,化作散灵在空中游窜,传来絮絮叨叨的,杂七杂八的话语声。
“你小子,还敢回来。”
“他怎么回来了。”
“快走吧!”
“又回来干什么?”
“你是苍穹,还是清萧?”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小子。”
“好好做人吧!”
“忘了好,忘了好。”
“雪主大人…”
声音一瞬间突然都消散了,鹤丞更加困惑了,但内心极度不爽,总觉得这些乱哄哄的声音都在骂自已。
清萧是谁?苍穹又是谁?什么大人?鹤丞思考之际,那蒙面的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不过鹤丞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她身上有那股熟悉的莫失花香。
“在这往生之门中,你也不能使用法术了?”
白衣女子不回答他,说到:“我带你出去。”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我的心魔?还是我的魇?还是,所谓前世?”
女子的眸子突然暗沉了:“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吗?”
鹤丞笑道:“当然不信了,所谓前世今生,都是那些江湖术士说来哄小孩,骗钱的。人死灵散,怎么可能还能轮回呢?你说,是不是?”
“不知道,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带你出去。”
鹤丞看到她眼底的忧伤,看来,她知道,所谓前世,真的存在吗?
“你不是不希望我去吗?怎么突然想清楚要带我出去了?”
“你做的选择,我都会支持。”
鹤丞不知道怎么了,这句话的威力好像很大,自已也不再多问,点点多,便跟着白衣女子走了。
“原来你也有心魔。”
白衣女子心头一紧。对,她也有心魔。
“你明明一早就跟我进来了,现在才来找我,想必,也是被心魔绊住了吧!”
“我也是凡俗之人,这凡世人,又要几人能做到无念无想,无欲无求呢?”
“凡俗之人,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瑶池仙人呢?”
见她不说话,鹤丞又说:“其实,我开始的时候很想知道你是谁,但现在不是很想了?”
“为什么?”
“你说,一个人从小就在自已身边陪着自已,换谁不好奇?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很重要了。”因为这些年,鹤丞明白是另一件事,面前这个人,无论怎样,都会一直在自已身边。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
“我知道你很久了,小时候被我爹打的时候老感觉有股灵力护着我;7岁那年,去后山找阿璃爬树,从上面摔下来也不疼;经常从师父那偷酒,偷的酒经常会被换成水;在禁地门口罚跪,抱怨师父长老们时,总觉得有人在听我说;每次下了除妖受伤,伤口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这都猜不到我身边一直有个人帮我,除非我傻。”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原本以为,他是最近才知道的,没想到,都知道这么久了。
“而且,我还知道,除了我,莽苍山中,肯定还有人知道你,不然你不可能一直住在禁地,我甚至怀疑过,这禁地是为你而立的。”
“…”这厮原来知道的明明白白了。
“谢谢你。”
白衣女子有点惊讶,二十一年了,这三个字好像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
“你也知道,我轻易不会说这话,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衣女子又不说话了,鹤丞想,自已说了这么多,都交底了,她怎么什么都不说,怪害羞的。
鹤丞嘻嘻笑到。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你的事的,也不会追问你身份了,但你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出点事还能叫你,是不是?”
“雪笙”
本以为她又会不作声,或者拒绝,没想到…雪笙,这个名字怎么和人一样,都冷冷的。
鹤丞挑眉轻笑道:“笙儿,那你快带我出去吧,时辰快到了。”
笙儿?!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喊过自已了,陌生又熟悉。
笙儿不一会儿就领着鹤丞找到了生门。
鹤丞一开门,便看到笙儿又不见了,出现在自已面前的是琉璃她们,琉璃冲过来一把抱住鹤丞。
“大哥,你吓死我了。”
鹤丞拿扇子敲了一下琉璃脑门:“你大哥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城主也笑得很欣慰,也许这些少年,真的能化了天下的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