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赏赐的奴才离开之后,黎贵妃便笑着看着聆潇雅,眼神中满满的宠溺。
“这身份就是身份,谁都改变不了的,这白鹿兮就是区区一个奴才,哪里配得上我女儿的容貌,我的女儿,自然是这天底下最高贵的,也只有最高贵的才能配得上,你看你父皇对你的这份恩宠可是天下独一份的,众多的王爷公主,可只有你享受这份尊荣。”
“女儿也是仰仗了母妃,才有了今日的尊荣,若不是母妃的栽培,我怎么至此,儿臣还要多谢母妃。”
“真是本宫的好女儿,本宫也累了,就先回了。”
黎贵妃身边的宫女素玉赶紧上前搀扶着黎贵妃离开,聆潇雅也赶紧的起身出去送走黎贵妃。
“女儿恭送母妃。”
黎贵妃走了之后,便坐下来好好欣赏一番这华衣,用手指轻轻地挑起华衣一角。
“这华衣果然是丝绸润滑,拿下去,好生保管,切不可有半点的损失。”
“是,奴才一定好好保管,公主您就放心吧!”
聆潇雅也有些累了,便起身来到镜子前坐下,整理自己的青丝,看着镜子里那张绝世无害的美貌,聆潇雅满意的微笑着,轻轻地抚摸着脸颊的轮廓。
“这张脸,任何人都是比不了的,本公主才是这天下第一美人,白鹿兮,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不过是蝼蚁里面生的俊俏的罢了,又岂能与本公主并肩。”
“公主,华衣已经收好了,奴才这就伺候公主休息。”
玲珑过来帮着聆潇雅换下衣服来,然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身边的宫女也都在外边等待侍奉着。
聆潇月收到皇上的赏赐之后,气呼呼的来找皇后。
“母后,您瞧瞧,父皇就是偏心,给四姐的就是最好的,为何给我的就要次一等,儿臣不开心!”
“月儿,只要是赏赐,就是你父皇的恩典,一番心意罢了,你又何必在意那些物质的价值呢?你若是喜欢,母后这件,送你。”
“儿臣不是看重这些,而是这华衣,为何众多兄妹中,只有四姐有,儿臣却没有……”
“你该庆幸才是的,四公主美貌绝伦,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多少领过的储君都觊觎她的美貌,她将来是要被拿来和亲的,为了我国国威,既然要把最好的来养着她,这份尊荣,不见得一定是好事。母后不求你与迪儿多么的荣华富贵,只求你们能够平安快乐的度过此生罢了。”
“母后,可是儿臣就是看不惯四姐的嚣张骄傲的模样处处都要争锋,五姐姐明明琴棋书画样样不输四姐,可是非要隐藏起来,做出一副在四姐之下的样子,儿臣不解。”
“那是五公主聪明,有些事看似争得了面子,以后恐怕也会后患无穷,荣妃没有背景和宠爱,若是五公主把自己的才华都显露出来,定然会遭到黎贵妃和四公主的刺眼,那对五公主来说,这份才华就是自己的匕首,荣妃也是不得已,五公主也是不得已,才会选择用隐藏来保护自己。不争不抢,就是最大的争。”
熙皇后却是看透了一切,可是聆潇月太小了太天真了,这些年在皇后的保护下,没有见到后宫争斗的残忍,所以才会看事情总是以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来看待,对聆潇雅的讨厌也不过是处处争锋罢了。
玫妃在皇上那里没有讨到公道,便又来到了荣妃这里,这荣妃素来软弱可欺,玫妃怎能放过。
“荣妃!你给本宫出来!”
听见外边的声音,荣妃赶紧的在身边呢的宫女小翠的搀扶下出来迎接。
“玫妃娘娘,不知召集前来所为何事?”
“好你个荣妃,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竟然要谋害我们玮儿!你是何居心!”
“玫妃娘娘此话何意,嫔妾不知了,染儿是做了何事,让玫妃娘娘如此大动肝火?”
“你不知道?这九王爷的南风,半夜潜入我们玮儿的府邸,被抓了现行,竟然妖言惑众糊弄的我们玮儿就此放过,你说,你这做母妃的难道没有责任吗!我们玮儿善良单纯,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随便的被你们这等人欺负!”
“嫔妾确实不知,不过既然玫妃娘娘来说道此事了,嫔妾一定会好好管教染儿,给八王爷一个交代。”
“你能有何用,不过儿子犯错,你这做母妃的也难逃干系!本宫不会怎么样九王爷,但是你,休想逃过责任!”
“玫妃娘娘,九王爷的事为何要怪罪到我们娘娘的头上,又不是我们娘娘的事……”
荣妃身边的宫女小翠看不下去了,这荣妃的身子不好,这现在还没有恢复,怎能在承受玫妃的惩罚,自然是要自己的主子抱不平的。
“小翠,闭嘴。”
荣妃吓了一跳,这小翠怎么什么都说,荣妃赶紧的跪在玫妃的脚下,为小崔求情。
“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连狗奴才都敢顶撞本宫了。”
玫妃不屑的将荣妃踢到一边。
“玫妃娘娘息怒,小翠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看在嫔妾的薄面上不要怪罪,所有的罪过都是嫔妾的错,娘娘开恩啊。”
“都说荣妃柔弱温柔,现在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啊,竟然为了一个奴才匍匐在本宫的脚下,像个哈巴狗一样,啊哈哈,实在是可笑啊,琉璃,你看这荣妃,竟如此没出息,真是玷污了皇家的身份!”
“是啊娘娘,荣妃这般,实在是有损皇上的威严啊,哪像我们娘娘。”
琉璃是玫妃身边的大宫女,自然是站在玫妃的身后敷衍着的。玫妃低着眼摆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收拾,不屑的说着。
“本宫就是来警告你,本宫的玮儿,是要与将女之女成亲的,这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你们的聆潇染是没有这份福气了,不过若是有人想要毁掉这份姻缘,毁掉我的玮儿的话,本宫也绝对不会轻饶!”
玫妃说完便挥挥衣袖转身离开了,荣妃坐在地上一直大喘气,良久,才让小翠把自己搀扶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里赶紧躺下休息,小翠赶紧让下面的人请太医,但是这太医也是看人的,知道荣妃不得宠,黎贵妃这时也宣了太医,说是身子不适,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去了黎贵妃那里,只有留守在太医院的医童。
“小翠,不用请太医,给本宫倒杯水喝吧……”
“娘娘,您的身子一向不好,不请太医可怎么办啊,九王爷会怪罪的。”
“这件事不要告诉染儿,他知道了一定会冲动的,一定要告诫他,不要忘了本宫的嘱托,让本宫省点心啊。”
“是,奴才知道了,娘娘您快别说话了,好生歇息吧。”
小翠也是哭丧着赶紧的搀扶着荣妃躺下,然后自己赶紧多出去哭泣,为荣妃悲哀。荣妃少时不过是皇上民间看中的女子,后来被宠幸,全家跟着升了位份,可是毕竟是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撑,虽然生下了一儿一女,可是也没有在后宫站住脚,这宫里的女人太多了,荣妃不过是皇上的一时兴起罢了,那时黎贵妃也刚生了皇子,便为了自己儿子的开始排除一切障碍,虽然黎贵妃的大王爷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后来的几位妃子也相继生了皇子,这对黎贵妃来说是难以接受的,这些皇子都会是自己儿子的障碍,所以在这期间,黎贵妃手上沾满了鲜血,聪明点的妃子例如荣妃,便从小就让自己的孩子扮猪吃老路,躲过了黎贵妃当年对皇子的迫害。
现在聆潇染长大了,自己的报复不容许自己一直这样的假装一个懦弱无能的皇子,所以便开始自立党派,形成自己的队伍,来对抗聆潇赫。
聆潇雅听闻自己的皇兄去黄河赈灾了,便怀疑这件事不像是自己皇兄的手笔,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皇兄才不得不这样做的,也知道黄河赈灾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所以便想着为自己的皇兄报仇以解心头只恨,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一定是聆潇染干的好事。
白鹿兮身子恢复些之后,便又回到了岗位上,翡翠很不情愿的走到白鹿兮的跟前,然后告诉她以后这些活就不用再干了,以后皇上的茶水就由白鹿兮来负责。
“白鹿兮这是给你的恩典,以后专攻一件事情,可千万不要搞砸了!”
“谢谢翡翠姐姐,奴才一定办的漂亮!”
白鹿兮很是高兴,终于不用再干这些低下的累活了,第一次端着茶水来到皇上的身边,白鹿兮还有些紧张的,皇上乃九五之尊,天威难测,白鹿兮也是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生气,那就真的是要玩儿完了。
“皇上,您日夜操劳,身子会吃不消的,奴才特意准备了凝神养气的茶,您也当是休息一下了。”
“还从没有那个宫女敢这般的劝说朕放下公务的,你很大胆。”
“皇上乃一时明君,奴才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天下百姓,才劝说皇上休息的,皇上怎会怪罪奴才。”
“之前不见你,今日怎么是你来奉茶了?”
“翡翠姐姐看你奴才办事机灵,所以才容许奴才以后到御前侍奉。”
“黄河赈灾,大王爷治理不力,竟然引发了暴动,朕甚是失望。可是,总管朝廷上下,竟没有人能替朕替百姓解难……哎……”
皇上大概是因为操心的缘故吧,一直揉着太阳穴,白鹿兮也是心里难受,这管理一个上下,是该有多辛苦,还记得父神管理山林,也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打理的仅仅有条,却也是落下了病症,连天上的药王都没有法子,只能忍着。看到皇上的样子,白鹿兮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神,心中难免感慨。
“奴才愚钝,只是一个卑贱的身份,本不敢干涉朝政,但是奴才也不愿意看到皇上如此劳心费神。奴才初来这宫里,自然是不会拉帮结派站队伍,却也是观察了良多,奴才心里倒是有一人选。”
“哦?说来听听。”
“奴才总管王爷们,出去大王爷,当属三王爷与九王爷,三王爷宅心仁厚,却不能狠心治理灾情,那便只剩下了九王爷,皇上如此英明,又如何不知道这人选,只是奴才愚钝,不知道皇上心中为何。”
“你虽是山野女子,却眼明心慧,朕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染儿处处都好,可就是与大王爷之间的锋芒太重,赫儿身后有黎贵妃,黎贵妃的身后有庞大的家族之城,可是染儿没有,若是朕忧心偏袒的话,一定会上了朕的两个儿子,朕知道染儿有能力,却不能重用……”
“皇上,奴才不懂皇家事宜,本不该置喙,还请皇上恕罪。”
“算了,你这茶做的不错,与往日不同,你做的为何特殊?”
“回皇上的话,奴才在芳草中加入了甘之草和露水,还有一种……寻常人不得见的玉魂草。”
“哦?只是些什么,朕确实闻所未闻。”
“这是奴才家乡里才有的,都是些山林里的药草,皇上不得知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若是喜欢这茶,奴才以后便尝做给皇上喝。”
“你用心了,对于山林方面,当属迪儿最为了解,迪儿这孩子不谙世事,只喜欢游山玩水,皇后的心思,真明白,也就默许了,迪儿是朕的皇子中,最为轻松自在的云游王爷。这样的生活,朕,也是羡慕呢……”
皇上说着,眼神里也是闪着光。
“奴才却是与三王爷有过照面,三王爷确实是轻松自在,老远仿佛都能问到那股子山林才有的清香。奴才今日多言了,还请皇上责罚……”
“无碍,朕已经好久没有遇上过可以随意交谈的人了,妃子们敬畏朕,专门挑着朕爱听的话说,皇子们崇敬朕,都是各具特色的引起朕的注意,大臣们畏惧朕,不敢多言,只有你,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有如此胆量?”
“奴才长于山林,无拘无束惯了,才放肆多言了,皇上赎罪……”
“无碍,传朕旨意,召九王爷聆潇染觐见。”
“是……”
白鹿兮退下去,告诉给传话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