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手术室外的长凳上,于正昊沉默了。
对于凌鹄,于正浩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医学上的问题,病人的事情从不含糊,从来秉持着不求最贵,但求最对的原则。对于凌鹄的医术与医德,于正昊还是在这几年的合作中,可以从凌鹄的行事作风中感觉到的。
凌鹄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个商人,反而更像个医生,像个慈善家,只是生在凌家,不得不在医学的道路上完成一点框外的工作。所幸,凌诚是位开明的父亲,遵从凌鹄的选择,并不过多逼迫,只是对于下一任继承人却有些不能明说的要求……
对于凌霁云,于正昊深深感觉到,什么叫被现实无情地打脸,以为凌霁云最多不过一个研究生,那张天生的娃娃脸对人的欺骗性还是很大的,幸好自己没有把心里的怀疑轻易表露出来,要不然,事就大了。
凌霁云,大学四年时间内本硕博连读,还提前一年毕业,完成两个方向的医学博士学习,在医学方面展露超常的天赋,学习期间抓住一切机会,夜以继日地进行手术操作,有传言,这货晚上睡觉做梦手上都在做外科医生双手灵活练习,说梦话更是一串的专业术语,外号凌妖孽。
毕业后,直接被国外世界顶尖的医院聘请,作为主治医师主刀,连实习期都免了。这一干就是五年,期间,向业内多名老专家虚心请教,认真学习,并在做手术方面,以拼命三娘的行事作风而出名,斩获首席职业医师称号。
后以医术服众,聘期第二年就成为那个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为人不骄不躁,毕恭毕敬,对待每一个人都礼貌有加。
今年任期满,就选择回国。回国后,大隐于A市外科医院,对国外的经历闭口不提,安安心心的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学博士的身份在其医院实习,现在处于休假期。
最重要的一点(被楚阳特地用红色字体标注出的):最讨厌被不懂的人质疑医术,如果是业内人士一定会在医术操作中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吊打。
当然,如果是同道中人,就是切磋交流。
业外的人(比如病人家属),安抚不成,病人家属还是不能信任她,她可能就直接把病人推给的能让病人家属相信的资深医生,去处理其他相信她的,更需要她的病人。
在医术上行事乖张,毫不留情,好像,这就是她的底线、逆鳞。
信,就用;不信,就滚!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楚阳还附带一句,幸好你没惹她,这人真的很有意思,很有个性的,回头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于正昊无语,随手回复了一句
“我还想让别人帮我介绍介绍呢,哪里管得着你?”
凌鹄办公室
在凌鹄被值班护士叫走后,沈寒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本该睡着的人,正睁眼睛在那发呆。
一巴掌拍到那只被裹得跟个球似的人的腚上,“起来了,再不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都晕倒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嘛?”
沈寒阴森地嘿嘿笑了一下,莫名的让还裹着被子的凌霁云有点小小的颤抖。
“你要是能对我也温柔点,我也是会考虑考虑对你温柔也一点的。”
“小寒寒”凌霁云一边扒开裹在自己身上厚厚的被子,一边浅笑着“小寒寒啊,我知道打断你和你的daring的甜蜜约会是很不道德,但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能拉着韩羽墨过来演戏,就他,还不得给我演崩了。”
沈寒哭笑不得,“和着我就是那个最佳的托呗?”
凌霁云重重地点了点头,语调上扬道:“要不赶明给您发一个最佳托奖?”
“去你的,”沈寒笑骂道,“我不要奖状,我要奖金。”
凌霁云呲了呲牙,“我很穷啊,没钱啊,钱都昨天请你喝酒了。”
沈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凌霁云向沈寒哭穷,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这家伙一个月的工资得是沈寒的一倍半,平时又不化妆,不逛街,不迷网购,兴趣爱好也不怎么费钱,就是喜欢折折纸,做做手工品,闲暇的时间看看最近新出的医学研究,订购订购医学杂志,周刊……。
生活节俭,作风优良,是个新时代的好同志。
等等,医学杂志、周刊!
沈寒扶额,“赶紧交代,你到底这个月又订了多少杂志?能不能不要一次同时定一年的,一订还订好几本?”
凌霁云心虚地笑了笑,就插科打诨道:“这么关心我,爱上我了?”
“快滚!”沈寒不耐烦道,“老子,没关心你,只是关心你的钱!没爱上你,老子爱上你的钱了!出场费,麻利的。”
“小寒寒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你气的。”
“小寒寒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逼的”
“……”
沈寒此刻的战斗力爆表,两天被同一个人约出来两次,还都不是自己计划中的出行,任谁能高兴得起来?
要不是和凌霁云关系特别特别铁,天天这样真的会是分分钟绝交!虽然,最近大家都很忙不怎么联系,这几天刚好轻松下来。(其实只是她单方面的工作忙。)
还能不能好好的交谈了!凌霁云内心留下两条宽面条泪(T_T),谨记谨记,切记切记,一定不要打断正约着会的女人,不然呐,真的会死的很惨。
抬手摸了摸下巴,不过这炸毛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玩的。
如果凌鹄知道凌霁云在他走了以后能这么活蹦乱跳,还有心情逗沈寒玩的话,估计得气个底儿掉。
缺德玩意儿,平白让我担心,没事骗我很好玩嘛?!
不过,关键就是。
他,不知道!
凌家老院
早上,秦沐在挂了电话之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向凌诚和刘玲玉告了别,急匆匆地窜出了凌家老院。
“这孩子,”刘玲玉嗔怪道,“连个早饭都不吃,什么事能这么着急?伤了胃怎么办?”
凌诚不做声响,默默拿起手边的皮蛋粥,也不搭刘玲玉的话,细嚼慢咽地享受着每天最精致的早餐。
他不动声色,却心事重重,味同嚼蜡。一边担心着凌霁云的安危,毕竟一夜未归,也没个准信,还要一边还在进行烧脑的抉择。
早餐过后,和往常一样,去出门去散散步,享受一下早晨的阳光。
回到书房后,凌诚接到了一通电话,此时的他,豁然开朗。
“是熙园吗?”柔和灯光下的老人,放松的靠入了那摇摇晃晃的藤制躺椅,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