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怯的看他一眼，“我不想在那里上班了。”
陆南山闻言一愣，工作是他给找的，不过是在公司混个闲职，他的初衷是让她有个事做，毕竟她那点工资都不够她现在住的房子的房租。
“怎么辞职也不告诉我一声？”
景瑶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我不喜欢上班。”
陆南山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女孩微微撅着小嘴，显然是不高兴了。
他只好哄她，“你这辞职，房租都付不起了，你要睡街头啊？”
景瑶看他并没有生气，得寸进尺，“你接着帮我交啊。”
陆南山怔了，女孩如果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并非是养不起，只是，难道就真的打算养了个情妇？
他一个结过婚的人，怎么就一步错，步步错，到了今天这一步。
陆南山竟然觉得棘手，低头又喝了几口粥，把碗一推，突然抬起头正色道，“别忘了买药吃。”
景瑶一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有些羞赧，深深低下了头。
昨天晚上他不知哪来的邪火，没完没了，抽屉里的套用完了，最后没控制好。
景瑶想了想低声道，“听人说那种药对身体不好。”
“打胎对身体更不好。”他语气坚定无商量的余地。
景瑶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男人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着窗外，手上烟卷缕缕青烟腾起。
她想起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在一个投资公司做前台。
公司不大，说是前台，大小杂事琐碎不堪。来了客人，老板让她进去倒水。
正当年的成熟男人，笑容满面，温和可亲，在她倒茶过去的时候，他礼貌的对她微笑致谢，气宇轩昂的男人一双星目格外的好看，她当时脸一红，差点把水给到出杯子外去。
可真的在一起相处，她才发现私下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更多却是面无表情，若有所思。虽然他从不对她发火，可他的笑却仿佛是一种礼节，不多不少刚刚好。
她摸不透他，也只有晚上两具火热的躯体在一起纠缠的时候能让她感觉到真实，她知道他年近三十，膝下却无子女。
原因她不知道，可她还是想搏一搏，“你不喜欢孩子？”
他一直没说话，最后在烟灰缸里摁灭了香烟，起身拿起了外套，转身朝外走去。
临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
“你知道怎么做对你更好。”
人已经走远，回音却不断在耳边重复。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似乎是解释，却又似乎是威胁。
景瑶想知道如果她真的怀孕，他会怎么做，是不要她，还是给她一个名分？想到这儿，心中又有些期待。
她知道他之前有很多不堪的传闻，但从她跟了他之后，似乎有所收敛。甚至她是跟着他最长的，或许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她不想功亏一篑。
……
陈清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昨天夜里失了眠，眼圈乌青，神色黯淡，显得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憔悴。
下唇有些微的红肿，出自他的杰作。他的柔情蜜意从来跟自己无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的可悲。
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擦就可以素颜出门的年纪，现在又是公司的领导，务必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员工面前。
她选了深颜色的口红，一丝不苟的对着镜子涂抹好，左右看了看，再推门出来，却已恢复如常。
小歌一直偷偷窥她的脸色，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可又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
赵新宇大男人心粗，没注意到她有什么变化，直接问：“陈总看过那些调研报告了？”
陈清平点头，“你先说你的总结。”
赵新宇打开报告如实汇报：“调研公司的对象是街头18岁-35岁的女性。这个年龄段恰好符合我们的市场目标。
平城目前常驻人口1500万左右，即使按四分之一算，再减去高端精英人士，我们也有300万人的市场。而这300万人，这个年龄是主流。”
看陈清平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他继续道：“根据统计，他们的心里价位在100到300之间，除了价格，她们看重的护肤内容也与我们当初想象的有出入，有68%的女性注重的角度放在了低敏感上。注重补水保湿的比例达到了80%。更重要的是几乎90%的女性都有过过敏史。这说明现在生存环境的恶劣，天气，气候，污染等原因，对皮肤产生的影响不可忽略。”
他看了看陈清平，十分肯定的得出结论：“我觉得我们一直想随国货主流，去主打物美价廉的方向是错的。我们以为压低成本，低价便能讨好消费者，可实际上，消费者的承担能力完全在我预估之外。我认为我们可以给植美换一个不一样的营销方案。”
陈清平正有此意，冲他点头，“和我想的一样，既然销售方式要改，那亲情牌也该换一副了。”
赵新宇：“陈总的意见？”
“国产的日化品牌，打的最多的口号便是号称属于民族的品牌。可有些牌子喊的再大声，哪怕喊了很多年，也毫无起色，甚至关门大吉。这很值得深思。货架上的民族品牌太多了，消费者已经麻木了。刚开始的民族品牌还能靠着消费者对国货的几丝怜悯之心，可实际上这并不会勾起他们的主动消费。他们从来没有主动的想，我需要这个商品。”
“我们既然决心要发展好日化线，就要迎合大众，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而且我坚信我们的产品的核心配方并不比进口货差。只是因为国货一贯给大家留下低档次的印象，主动购买的人少，而使我们的产品效果并不为人知。”
赵新宇接话：“那我们可以在宣传上大作文章。用投放公交、地铁广告等方式来包围我们面向的消费者。”
陈清平却摇头，“宣传是要做的，可我认为宣传的起点错了的话，做再多工作都是无用功。”她把企宣做的营销计划扔到了赵新宇面前，“请代言人，投放广告，论坛软广。”
赵新宇疑惑，“可宣传路径，除了文案，别的途径都类似。高流量的明星是快速被众人接受的最大途径。”
“你有没有想过另辟捷径？”
赵新宇不解：“陈总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