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处创立伊始,需要大量训练有素人员,故于6月开办了特务警员训练班,受训学员全部由戴笠亲自挑选严格审查,并主要从黄埔毕业生中挑选。因班址在南京洪公祠,又被称为洪公祠训练班。洪公祠训练班毕业学员成为了军统的骨干力量。
一时间,各路人马星夜赶路,奔赴南京。
广州,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李维周和黄文英,警备司令部警卫刘戈青和邓焕珍同时被选中参加特训班,不过,在去南京特训班前,他们要执行一个绝密任务。前广西督军萧祥辉暗中勾结日本人,从事叛乱活动,现已潜入沙面领事馆区。此人的活动严重危害国家局势,最高军政当局下令立即制裁。因为萧某的后台老板是日本人,他本人又躲藏在沙面领事馆区,所以制裁行动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人抓到一丝一毫证据,以免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引发中日矛盾。上级特地决定把这件工作交给广州特务警员培训班的学员们。领导是特务警员训练班的队长王志毅,黄埔一期毕业生。
王志毅的车接上了他们,就立即向沙面开去。车上,王志毅从座位下取了枪、子弹扔给他们,又取了几套西服扔给他们,说到:“先生们,快别愣着了,把子弹装上,把衣服换上,还有半个小时就到达沙面,萧祥辉就住在沙面胜利宾馆204房间。行动时一切听我指挥,李维周,你负责开枪,这是他的照片,我到时会向你指认他;黄文英、刘戈青负责掩护,如果李维周一袭不成,你们就一起上阵,拼个你死我活。邓焕珍,你负责把车打着火在胜利宾馆旋转门对面等我们出来。记住了,撤退时只能走旋转门,后面的太平梯已经堵死了。“
李维周熟练地装着子弹,正想着自己可以几枪干中目标,只听见老王对大家说:”给自己留一颗子弹,万一被抓住了用。当然,这种情况很小可能发生,胜利宾馆门口没有当值的巡警,就算有英军和日军兵营,也离胜利宾馆很远,等他们赶到,我们早跑了!我估计,不到一刻钟我们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走人。'大家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准备着。
沙面到了,一片旖旎的灯光,胜利宾馆的旋转门流淌出欢快的爵士乐,那是夜的华章。没有巡警,没有大兵,一切太平。李维周他们的车如计划所定停在了马路对面,在老王带领下,李维周他们西装革履、风流倜傥地鱼贯而入,淹没在舞池的红男绿女里。
客人们都流连在舞池里,二楼楼梯静悄悄的,楼梯口一个木柜子后面立着一位当值的茶房,看见老王他们上来,就朝着后面的204房努努嘴,然后端着一个托盘下楼去了。老王带头走向204房间,侧头向黄文英示意了下,黄文英一脚踹开木门,李维周手持手枪冲进房间,老王他们紧随其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脑满肥肠的男人立在沙发前,满脸惊愕地看着他们。老王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李维周立即扣动扳机,连发三枪,击中男人胸部,正在横膈膜上下,胖男人粹然倒地,一动不动,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下。
老王召唤他们:”快走!快走!“大家带上房门,迅速下楼。舞池的男男女女都沉醉在舞曲里,根本没有人听到楼上的枪声。大家几步走到旋转门那,推开门就往外走,老王他们都走了出去,还剩刘戈青留在门里。
一个喝得醉熏熏的男人从门外进来,东倒西歪的,一下子撞到匆忙往外走的刘戈青身上,一件东西从刘戈青身上滑落,是一把黑色的枪。刘戈青推开醉汉,想抢出门去,却被醉汉一把抱得死死的,并且大声叫道:“快抓住他!他有枪!他有枪!”
刘戈青弯腰拾起枪,用枪托使劲砸向醉汉的脑袋,醉汉倒在地上,周围的客人惊叫着跑开。刘戈青乘机跑出门去。站在宾馆门口的几个保安追出来,大堂柜台的经理拿起电话紧急拨打着。刘戈青回过头来,朝着追过来的保安的脚下开了一枪,保安们吓得往后退,没人再追上来。刘戈青拔足飞奔,向前追赶着老王他们。
等在马路对面的邓焕珍一踩油门,飞快地开到老王跟前。突然响起一声枪声,有人应声倒地。老王他们回头一看,刘戈青腿部中弹,颓然倒在地下,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后面跑来几个个英国巡警,为首的手持一把手枪,枪口向外冒着白烟。另外几个围住刘戈青,用枪口比着刘戈青。
李维周对准为首的英国巡警就是一枪,英国巡警应身倒地,李维周又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向刘戈青走去,黄文英也从另一侧朝刘戈青奔去。老王在后面大声吼到:”回来,回来!“刘戈青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对着前方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原来,邓焕珍也拿着枪要下车,而老王气急败坏地用枪逼着邓焕珍:”回去,回去!“嘎吱一声,一辆挎斗摩托车从后面停下,几名日本士兵从车上跳下来,端着枪朝李维周他们开枪。周围的人群惊叫着四处散开,一片混乱。
混乱中,刘戈青突然大叫一声:“三民主义万岁!中华民族万岁!”就拿着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霎时脑浆四溅,血流满地。李维周他们粹不及防,惨叫一声,泪流满面。英国巡警和日本士兵越过刘戈青,又朝着李维周他们恶狠狠地扑过来。老王一边朝英国巡警和日本士兵开枪,一边朝着李维周他们大叫:”快上车,快上车!“邓焕珍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痛吼一声,抹干眼泪,几下钻回驾驶座,发动引擎。李维周他们飞奔几步,把自己像个炮弹一样投射到后排座位,小车在呼啸的子弹中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