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的时候，王瑞敏就开着车来接许九了。
“早了点吧?才六点啊”许九看见王瑞敏把车停在家门口，就赶忙出来问到。
“上车吧，还得去收笔账呢”
这时张晓晓走了出来：“你们都少喝点酒，路上小心点儿”
许九点点头
“嫂子，我们走了”王瑞敏打过招呼，车子掉头，就往城里开区。
“大过年的去要账，不太好吧?”
“他给我爸打的电话，我爸才让我去的”
“你想在接家里的生意了？”
“没呢，说实在的，我想去干点儿自己的事儿，不过，家里的事又离不开。现在送货，收钱啊都是我在跑，我爸想让我接手，我要是接手，就拴住了，可不接手，这又是个来钱的买卖”
“你都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到了城里，许九在车里等着，王瑞敏去拿钱。路过酒店的时候，许九看了一眼，门口还真有几个熟人，看来有人早来了。许九是不想去那么早的，寒暄来寒暄去，都是在比谁更有钱。
王瑞敏在楼上呆了又半个多小时，下来的时候，笑容满面，看来是拿到钱了。
“拿到了吧？”许九问。
“拿到了，先找个银行存起来”王瑞敏晃了晃手提包。
“刚我看见有人可早到了”
“我也看见了，让他们等着吧，去早了也没意思，还不是比来比去的，大实话告诉你，这种聚会是越来越不想参加了”
“那你今天还拽着我来”
“我就是不能让他们几个看我俩的笑话，好像他们混的多好似的，狗眼看人低，靠。”
“你活的真累”
“累不累的另说，就是想恶心他们，整天有事没事的在群里装13。你也是的，一年也不见你说两句”
“过了，掉头”
“靠，光顾着说话了”
许九笑了，同学群里，许九净看他们聊天儿了，向来不发言。
“好了吧？”
“大爷的，还是个坏的”
“不多的话，就带在身上吧，明天不也一样”
“是不多，可丢钱丢过两回了，都留下阴影了”
“看你呢样，愁眉不展的，房车里，锁好门，你开车，别喝酒不就成了。走吧，现在去说不定，还能和你朝思暮想的班长大人说上两句话”许九笑着说道。
“别胡说啊，早放下了”王瑞敏也不想满大街找银行了，发动车子往酒店开去。
“呦，来了，可有点晚啊，同学们可都到了”
门口迎接的人里，就有和许九不对付的人，不过大家都成年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陪瑞敏去办了点事儿，耽搁了，对不住啊，都来了吧？”笑着脸儿说话，许九也会：“几楼来着？”
“三楼，到就看到了”、
许九也不多说，和王瑞敏进门，直接上三楼。大厅的右手边，一间双开门的包房，还挂的有横幅，相当显眼。门口有同学在迎接。
“来的够早的啊，老同学”许九率先打招呼。
“你们可有点晚啊，都来的差不多了，登个记，赶紧进去吧”
和许九说话的是当时的体育委员，那会儿，挺帅的一个小伙子，现如今也发福了。
“你可也发福了，风采不复当年了啊”
“生活所迫，不提了”体育委员拍了拍肚子，哈哈大笑：“瑞敏，你可是这些年没变啊？”
“这也是生活所迫啊”王瑞敏笑着回答。
“瑞敏，你看这不是我们的班长大人么？”许九刚想进去，就看见里面出来个身形气质俱佳的女子。正是那时候的班长，杜安澜
“来了，快进去吧，同学们都来的差不多”
出来的班长大人，看都不看许九一眼，笑着对王瑞敏说道。
王瑞敏笑着点头：“有点事，耽搁了，我先去交钱”
说完，就往里走。
许九也跟着往里走
“许九，男同学一人三百啊”
“没问题，那女同学一人多少？”许九笑着问道。
“找打是吧？”杜安澜抬胳膊，作势欲打。
王瑞敏回过身，拉了许九一下：“进去吧，话那么多”
“等会儿。杜大班长，你们女同胞不拿钱也不是不行，这样吧，你们女同胞待会集体给我们男同胞们表演个节目，你看怎么样？”
杜安澜绷着笑脸，追了两步，抬手就朝许九背上打去，许九没躲，借着劲儿，进到包房里。
包房里有四张大圆桌，都坐得有人。
“许九”有人大喊。
“这不是纪律委员杨大人吗？失敬了”许九非常夸张的行了个拱手礼：“我说，你这学生那会儿的短发到底要留多少年啊？”
“怎么，不好看？”杨小凡伸手捋了捋头发。
“还像当年一样英姿飒爽”许九伸了伸大拇指。从裤兜里掏出钱来，放在桌上。
“吃了饭别走啊，还要去唱歌呢”杨小凡边说边记：“好了，你可以滚了”
“在下告辞”许九弯腰拱手退了下去。
王瑞敏拉这许九坐了张人少的桌子，都是同学，哪有不熟的，都相互的打着招呼。
“杨小凡离婚了，你知道不？”王瑞敏在许九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啊”许九挺吃惊的。
“和你结婚前后脚，你结婚过后，有两个多月，就离了”
“为的什么啊？”
“这个真不知道”
到时吃饭的点儿，服务员开始上菜，全班去除在外地的，基本都在了。大班长杜安澜开始讲话，回望了过去，我们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又讲了同学们之间步入社会后的相互帮扶，以及今天聚会的喜悦。在许九看来，班长不愧是班长，简短洁说的就总结了在座的前半生。末了，还把许九提的要求讲了出来，许九呱唧呱唧的鼓掌，毫不在意别人投来的目光，也有人随着许九的掌声叫好。
熟悉的，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不熟的，就是笑着举杯喝酒，有不顺眼的，酒桌上，就是凭酒量说话，不过都得顾着大家同学的面子。得寸进尺的，免不了给人落下小心眼的印象。
酒宴过半，杜大班长就开始组织人进行表演。
厅里地方大，这会儿也没人闷头吃饭了，连杜安澜一共出来个六个，排出个阵型，让服务员放上音乐。音乐响起，震天的掌声响了起来，夹杂着叫好和口哨声。
还别说，跳的真挺好，虽说都青春不在，班里最小的也三十一了，看挑出了别样的韵味。
“你不知道吧，杜大班长开了间舞蹈瑜伽馆，她们几个都是常客”王瑞敏在许九耳根儿说道。
“怪不得呢”
一场热舞下了，气氛是空前高涨。跳完之后，杜安澜和杨小凡朝许九走了：“许九，还过的去吗？满意了没？”
许九伸出两个大拇指：“太过的去了，为你们的精彩，我喝一个”
酒店的杯子都是半大的玻璃杯，一杯有二两左右，许九端起来，一口干掉。
这时候，有人端来两杯红酒，递到杜安澜和杨小凡手上。
“来，大家一起喝一个吧，祝愿大家新的一年，顺顺利利，财源广进”杜安澜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全体站了起来，一起喝了一个。
剩下的时间就是喝酒，顺带着拉拉关系，不是你找我，就是我找你，喝翻的有，喝吐的也有，这就是活脱脱的众生相。喝的不省人事的，有服务员架走。
“楼上还有房间？”许九也是大吃一惊。
“嗯，喝多的，电话联系家里人，说明情况，能来人的就接走，无所谓的就在上面睡一晚，杜班长他们安排的有专人看着呢”旁边的同学听见许九问，就解释了两句“你们两个来的晚，没听到”
“这么回事儿啊，还行”许九点点头，继续闷头吃菜，许九抱的心思就是，有人来碰，就喝，没人来，就乐的享清闲。在酒上面，绝不多事，你知道谁想喝？谁不想喝？
“小九子”
许九一听就知道是谁，在场的除了杨小凡，就没别人。
“小杨太后，有何吩咐啊？”许九站起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没见你去敬酒啊？”杨小凡是笑非笑的看着许九说道。
“敬酒的不时领导，就是大老板，现在是展现他们人格魅力的时候，哪轮的到我，你可别乱说啊”许九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你有理，来，陪我喝一个”杨小凡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要不，你坐这儿？”许九拉了下椅子。
杨小凡看看椅子，又瞅了瞅旁边的王瑞敏，然后，用胯顶了下王瑞敏的椅子：“杜班长在被人灌酒呢，你也不说去当着点”
王瑞敏看了下，嘴上没说什么，端着酒杯起身离开了。
“坐”杨小凡坐下来，对还站着的许九说道。
许九看着王瑞敏往杜安澜的桌子走去，笑了笑，坐了下来：“你这是欺负老实人啊”
两个人碰了一下，杨小凡喝了一口，说道：“群里也不见你说话，最近干什么呢？”
“有事你打我电话啊，我又不玩那个，就是用来收收钱，付个账。别说我，说说你，你干嘛呢？”
“我啊，跟着杜姐瞎玩儿呗”
“杜安澜的那个舞蹈室？”
“是啊，杜姐也好难的，一个人领着两个孩子，杜姐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许九俩眼睁得挺大，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杨小凡，表示对情况一无所知。
“群里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不求你物质上的帮助，你好歹在精神上鼓励一下啊”杨小凡没好气的看了许九一眼。
酒席上只要有人离开，就预示着离散席不远了。许九真没想到，就这会儿了，还有人过来给自己喝酒。
“田小天儿，你干什么？”
许九没说什么呢，杨小凡倒开口说话了。
“杨小凡，我就来找老九喝个酒，你看你”田小天笑着说道：“老九，你可不对啊，你这桌都没人了，也不说过去和大家伙喝个酒”
杨小凡刚想说话，许九就拦住了，笑眯眯的说道：“小天儿，你误会了不是，咱们喝酒有的是时间，今天咱们就是要把女同胞们招呼好。这不，一个还没招呼过来呢”说着，瞄了一眼坐着的杨小凡，接着说道：“你们和杜大班长喝过瘾了，我还没呢。要不，咱俩先喝一个，等我和杜大班长喝过了，我去敬酒，你看咋样？我先干为敬”
许九根本就不给说话的时间，仰头干掉，完了，还朝田小天亮了亮酒杯。
田小天看着杨小凡挑衅的目光，笑着仰头也喝掉：“那好，一会儿等你啊”
杨小凡不屑的看着田小天的背影，轻声的说了句：“人渣，看杜姐单身了，就想找杜姐”
许九听见了，笑了笑。
“你笑个屁啊，他也就是显摆他的俩臭钱，结了婚了还左找个，右找个，不是人渣是什么”杨小凡瞪了许九一眼：“你还不过去？王瑞敏被灌好多了”
“那是他想替杜大班长出头，如果他不想喝，没人按住灌他吧？”
“你还是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都是，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就是了。现在他的面子都在杯里，他不喝就没面子，我不能让我的朋友没面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