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灵玉抱着白夜跳进来,最先冲过去的不是白友川,而是一直作陪寡言少语的白夫人。白夫人从灵玉手里接过白夜,眼含热泪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灵玉见状开口说道:“夫人不必忧虑,我已帮白夜妹妹疗伤,只需卧床静养,等她醒了派人喊我,我再为她诵读几遍清心的口诀,以此稳固心神。”
白夫人点头道谢,抱着白夜转身离去了。
白友川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皱着眉头疼爱地看着白夜。白灵此时上得楼来,眼含泪花,看样子是遇到她们了。
白友川走过去,摸着白灵的脑袋说:“灵儿,你可有不适?”
“咳咳,爹爹我没事,有些伤到了肺气而已,修养一个月就能恢复”白灵气息有些病弱地说道。
“擂台比斗,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好说他们什么,你没伤太重就好,坐那歇息吧。过几日,你妹妹伤好了,我带你们三个出去散散心。”
白灵点了点头说:“想必爹爹也发现了,您可不能因为我受伤,将人拒之门外。”
“灵儿聪慧,我心甚慰……”白友川对着白灵使劲的点了点头,流露出肯定的神色。
白灵微微一笑,走到张灵玉身旁说道:“石头哥哥,今天多谢你出手相救,不仅救了白夜,还救了爹爹的声誉。”
“职责所在,承蒙王爷看得起,给了口饭。白夜那儿你放心好了,我会帮她恢复的。”
“谢谢石头哥哥,咳咳。刚才我上楼已经查看了白夜的伤势,走火入魔心疲力竭。原本想给她开两服安神的汤药,结果发现她嘴里已有,咳咳,已有灵药,多谢石头哥哥。”
“不用张口闭口就是谢谢,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我很喜欢和你们,不用这么生分。”
这话要是放在外人耳朵里那很是刺耳,你一身份卑微的乡巴佬居然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主动让郡主和自己不用生分,身份悬殊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听你还在咳嗽,我帮你看看伤势。”灵玉没考虑太多,直接伸出右手拉起白灵的手臂,左手握住她的小手,闭上眼睛细细感知着。
白灵羞得满脸通红,虽说这里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不陈旧,可被人这样拉着手,太过冒失唐突,更何况当着别人父亲的面。
白友川跟着咳嗽了一声,张灵玉闭着眼睛仿佛没听到,其实他听到了,只是没听懂。这让白友川下定决心送灵玉去私塾,让先生好好教他读书识字和礼义廉耻。
“白灵妹妹,你这伤的不轻呐……你只察觉到自己动了肺气,没发现心脏也受到了影响吧?”灵玉松开白灵的手臂,慢慢说道。
“嗯?我的心没有不适啊。”
“你……你无门无派,没人教你内视之法,只能察看浮表之伤。肺属金,心属火,肝属木。你如果调理肺气,服下大量补肺之物,虽然短时间有所效果,但是肺金大量产生,会克制肝木,要知道木生火,肝木少了许多,你心火就会不旺,届时心上隐疾就会突显。而火克金,没了心火克制肺金,肺金将会更加猖狂,造成恶性循环,小毛病变成的大问题,甚至成了你的隐疾。”张灵玉说的头头是道,这让一旁的父女二人傻了眼,他们哪听过这种理论,什么金木水火土的,受伤不都是吞服疗伤丹药,真气推行养息。
“石头哥哥,你懂的好多……你这是在哪学的?能教教我吗?”白灵满脸期待的说道。
“我师傅教了个开头,他有个藏书阁,我从中自学。至于教你……恐怕不行,我怕误人子弟。医道方面我狗屁不是,只能看看这种皮毛问题。我建议,你还是拜入崇花宗好好跟着师傅学习吧。”
“那好吧……我还以为你嫌我烦,不愿意教我呢。”白灵多少有些失望。
“怎么会,之前我可是打算教给你们《九天行气诀》的,可你拒绝了。”
白友川对着女儿使了个眼色,插话道:“这从她们不敢了,等白夜好了我就教训教训她俩。太不懂事儿了!兄长如父,所赐之物怎么能拒绝!”
白灵有些惊讶爹爹的态度,一向聪明的父亲难道不知其中危害么?可现在当着张灵玉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将话题再次转回自己身上。
“石头哥哥,以你之见我该如何疗伤?”
“我认为,该从脾脏和肾脏下手。脾属土,肾属水,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让内五行自己运转,相生相克,依此循环。但这样太慢,还有个快法子。”
“什么法子?”
“上次给你的灵果,你吃一颗,吸收里面的灵气,用灵气滋养心肺就行了。”
白灵:“…………”
白友川:“灵果?什么灵果?”
张灵玉拿出来一颗递给他,说道:“就这个。”
白友川看到灵果瞳孔猛然一缩,大有深意地看着灵果。嗯了一声,说了句好东西,又看了看白灵,然后独自走到一旁负手而立看楼下比武去了。
张灵玉没有在意,他只关心白灵,开口问道:“白灵妹妹,上次给你的果子,你吃完了吗?”
“我……我都给小妹了”白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我也不多了,用不到的都给你吧!”说着从锦囊里往桌子上倒出了一大捧灵果,这都是灵玉挑剩下的,好点的都留着今后淬体用。
白友川收回余光,眨了眨眼。
“不不不,太贵重了!太多了,石头哥哥,你留着吧!”
“没事儿,我早就吃腻了,上次见你和白夜吃完,一脸幸福的样儿,想想我就开心。我在山上没有朋友,你们算是我第一个,哦不,第一对儿,也不对,反正我们是朋友了!拿去吧!”灵玉将果子捧起,递给白灵。
白灵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眼前的张灵玉,又看了看爹爹,见爹爹没有任何反应,她更加为难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人难道不知灵果十分珍贵吗?
“上次你就这样唯唯诺诺,怕什么呀,又没毒!不要我可就生气了,你看不起我这个朋友吗?还是喊我哥哥是在应付我?”
“石头哥哥……那我就收下了。”白灵这声哥哥,是打心底里说出来的,之前是因父亲这层关系,现在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眼前这人的真挚和温暖,甜丝丝笑眯眯地又喊了一声哥哥。
这声哥哥,反倒惹得张灵玉不好意思了,嘿嘿傻笑,挠了挠头。
此时白友川说话了:“白灵,石头真把你当亲人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将心比心。你先回歇息,我有话对石头说,记得把东西收好,不可外露。”
“是,父王。”
白灵将灵果揣进衣服,然后向二人告辞离开。
白友川指着楼下正在战斗的一人,问道:“石头,那人你觉得如何?”
“白叶清?”
“对,正是他。”
“挺聪明的一个人,脑子灵活,具有煽动性。”
“嗯,我也这么觉得,来人呐!”
听闻王爷传唤声,门外快步跑进来一个亲兵,跪拜到白友川的面前。
白友川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去查查这个白叶清的底子,看看是哪一细支的孩子,前几年没见过他参赛,今年突然出现,有何原因。如果背景不干净,直接干净地杀掉!去吧!”
“属下遵命!”亲兵也不废话,转身离去带上人马前去办差。
“如果此人干净,倒也可以留在身边做事。”
张灵玉有些疑问的说道:“王爷用人如此谨慎,为何对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颇有青睐?还将护府重任托付给我,不怕我居心不良是个歹人?”
白友川没想到张灵玉会突然这样问道,哈哈大笑反问道:“你是歹人吗?”
“我……”
白友川沉吟了片刻说道:“石头啊,有些话我不该说的,既然你这样问了,我就给你说一说。”白友川站起身指向台下,说道:“问你个问题,你怎么不上台比斗一番?”
“你没让我去。”
“我没让你去?呃……我重新问,你可有和他们比试的欲望吗?”
“没有。”灵玉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啊,没有。你年纪轻轻就达辟谷期,不仅大量灵果,还有功法研习,你所追求的东西我王府没有。我这身份地位对于凡人来说十分诱惑,可对你来说如弃敝履,勾不起你的占有欲望。对此,我大胆揣测你留在这里的原因。你不谙世事内心单纯,出门在外遭劫难,弄得是身心俱疲,正好你我相遇,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用来修生养息。”
张灵玉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并没有反驳。白友川眺望远方继续说道:“起初你说自己灵根已废,大机缘之下遇炼体名师给予教诲,这话我当时就半信半疑,谁会花费精力教导一个“废物”,你说是吧?后来你灵气吸纳不足,肉身饥饿开始暴饮暴食,如果有名师教导,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基础问题。当你向龙伯请教,还提出参加宗门海选之时,我就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