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两旁落了一层一层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的直响,简安安一步一顿不满的说道:“你为何将字画留了下来?你现在虽然人已经在外,可是你的心也随同画留在原地吧!“
话语极为难听,简安安控制不住,可是却瞧见井铭并未生气,反而愈加体贴。
必定是在心中有了别的女子,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才百般地附和着,想到这儿简安安的心揪了起来,紧张不已。
她连连问井铭,“你告诉我到底她是谁,你和她有何关系?”
井铭的眼眸定定地望向她,好似带着一股笑意轻轻地说道:“可是我从未从未问起你与二皇子的事!”
简安安忽然怔在原地。
这是他们近一个月以来首次提到二皇子,却不曾想竟是在这番情境之下,她的声音沙哑,“你虽然不曾开口,可是心中却依旧介意。”
她倒宁愿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将事情说开,不再是井铭心中的一根刺,可能他偏不,甚至以报复的方法折磨着她。
简安安恼火至极,推开井铭的手不想理会他,不论井铭如何的关心搀扶,简安安都板着脸不领情,回去之后更是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外面好似有说话的声音,很快便有了敲门的声响,“小姐,药煎好了!”
“不喝!”简安安冲着外面叫道。
瞬间没了声响,只觉得被人抛弃了一般。
她原想睡觉,脑海当中不时地浮现出宛儿的面庞,好似听见甜腻腻的声音,对于这样的可人儿,怕是谁也难以拒绝。
越想心中越烦恼,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是被一阵苦药的味道给熏醒,井铭正坐在旁边,见她睁开眼睛便温声说道:“再如何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把药喝了!”
医师开的都是安胎的药物,简安安如今情绪不稳。
即便没有了井铭的宠爱,可是她有孩子,所以顺从地一口一口喝了下去,简安安想自己接过,但是井铭却不让,愣是自己动手。
怕是他的心中依旧愧疚,且随着他。
简安安坦然地支使着他,一切想吃的东西让他上街去买。井铭并未反对,甚至越来越多的时间都陪着简安安,更加令她觉得莫名。
莫非二人已经心心相印,即便不见面,两人也是感情深厚?越想越不开心,这一天井铭凑了过来为简安安轻捶着大腿。
简安安早已经烦躁地推开她,冷冷地拒绝说道:“我不需要,你去找需要的人吧!”
“说什么呢?”井铭拉过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身前,“你听听我的心跳的声音,每一下都是为了你!”
心下一阵恶寒,往先会觉得感动,可是如今简安安早已经不信。
男子的话若是能信,连母猪都会上树了。
在她嘟囔着心下不满的时候,井铭已经起身拉着她,“不要日日躲在房中,你应该多走动!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呀?”简安安身子笨重,神情慵懒。
井铭宠溺地望着她,“一个你最想去的地方!”
简安安低头一想,她并无地方可去,只是想回到将军座谈会,此时白日着实漫长,这儿着实无趣,心下不快,依旧随着他往前!
两人走过数条巷子,在一座宅子面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并非是宛儿,简安安松了口气。
进去之后便闻见一阵墨香,大厅里面挂满了各幅字画,装裱好的,长长的案桌上摊着无数张字画。
井铭和他攀谈起来,说的却是他上次的字画装裱的如何?
主人令人将它搬了出来,正是他原先在寺庙的那幅,随后井铭拉着简安安的手,继而问她是否满意。
简安安怔怔地望着字画,颇为不解,“这般说来,你只是拿字画前来装裱?”
“当然啦!”依旧是清脆好听的声音自外而入内。
怀中抱着几张画卷,“这可是爷爷亲手装裱的,王爷说王妃喜欢,一定要装裱一新,爷爷亲自动手,就为了博得王妃的欢心!”
两人之间如此坦荡,就连井铭望向她的目光也是深情脉脉。
简安安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脸庞通红,难道误会了井铭吗?可是为何井铭却不吭声?
井铭令人将字画搬回府内,自己带着简安安留了下来。
一问之下原来宛儿是这儿主人的孙女儿,自小极会鉴赏画作,同时精通装裱。井铭无意中得知,当时她正在寺庙里面便特意前来拜访。
宛儿身子弱,经常被养在庵庙当中,久病成医,听闻井铭说起简安安的异样,猜测简安安极有可能有身孕。
井铭更是体贴备至。
“你为何不告诉我?”
辞别之后,简安安挽着井铭的手,气恨地问道,想起近段时间所思所想,她一时羞愧,所以更加恼恨他。
井铭低头温声说道:“我觉得并无必要。”
他虽是坦荡,可是夫妻之间最为基础的难道不是信任吗?想起此事,简安安便显得不平,随后站定在原处,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与二皇子,就如你与宛儿一样,都是朋友而已。”
“我明白!”井铭气定神闲,“如今的二皇子同样自请前去封地,不再露面,同时不得允许,也不会随意地走动。”
原来他也离开了,想起那天的情形,他竟是来为自己告别的。
心下有阵怅惋,想着往后来往的机会不多,如今想了想,竟全是他出手相助的点点滴滴。
手臂一紧,井铭紧按住她,轻笑道:“说来说去,心下依旧不舍吧。”
简安安还未开口,突然不远处有娇媚的声音传来,“王爷,我是小翠,你还认得吗?”
“我是欢儿!”四方竟先响起女子的声音,个个报上自己的芳名。井铭头也不抬,目光柔和地望着简安安。
她的心下更为得意,尤其是望着众女子气恼的样子,不论她们如何的羡慕,至少她们喜欢在井铭陪在自己的身边,已经足矣。
忽然一面砖直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