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间屋子,有十余名壮汉正围拢在一起喝酒。
“要不是回到寨子里面,这两个人还难以甩开呢。哈哈,之前的价格是两个人,如今是四个人,价格可要翻一翻!
黑麻子,你再去通知那个有钱的主,叫他一定要带够五百两银子,要不然就等着给他们四人收拾!”
黑麻子应声而起,可请求说道:“老大,我们刚刚回来,等吃完饭再走吧!”
“就知道吃,有了银子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抓起一只大鸡腿丢给他,那人抓着鸡腿笑眯眯地边啃边离开。
两人将身子隐蔽下来,听得踏踏的马蹄声音离开,里面的山贼好似千杯不醉,一个时辰之后,等到收拾残局时,个个依旧精神抖擞。
“王爷,他们的酒味不纯,看来是兑了不少水,既喝得痛快,又不会醉倒,他们倒是警觉!”
夜色渐渐地变得深沉,他们玩闹累了,陆陆续续地前去睡觉,整个寨子顿时安静下来。井铭让属下先去救兄弟,自己则悄悄地摸了进去。
山贼们毫不讲究,喝得痛快倒头就睡,也不管是地上,石头上,或是桌子上。
四周一片狼藉,井铭走上前时,因为阴暗踩在一人的手臂上,那人哎哟一声,随手一挥,一巴掌便拍在另外一个人的脸上。
那人猛然间被吓醒突然坐了起来,茫然地望着四周。只见到一个影子在眼前一闪,他揉了揉眼睛,很快影子不见,他重又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井铭原本在他的身边,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躲避,对方有七八分醉不曾发觉,这一跃之下,来到了老大的身边。
老大满面虬髯,身形高大,呼噜声音如雷。急忙掏出那手中的利刃。不等动手,只听见外面有喊叫的声音,“快来人,有人闯入进来!“
躺靠在椅子上的老大瞬间惊醒,连忙将身子坐直,可是突然之间脖子微微一痛,顿时觉得一片冰凉,同时有人在背后低声吼道:“别动!”
他的心一颤,浑身变得僵硬,连忙说道:“好,我听话,你别乱来!”
外面的喊叫声音不绝,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地爬了起来,不住地骂道:“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一觉,非要在大惊小怪的!”
等到灯烛燃起,见到不远处的井铭正持刀威胁他们的老大,个个用手背揉着眼睛,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大面色铁青,冲着他们喝道:“快去将四个人都带过来!”
“不必了!”外面的人应声说道。他们扶着奶娘,还有流萤缓缓地走了进来,老大望着几人,苦着脸,他没有把握保命。
突然起身在井铭面前跪了下来,“好汉饶命,此事和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受人所托,我们立即将他们放了,你饶我们一次!”
“郎朗乾坤,你们居然落草为寇!”井铭鄙夷地扫视着四周,寨子虽小,可是依旧气派,他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大瞧着井铭器宇不凡,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你是一名侠客,专好打抱不平,可是我跟你讲,这对母女着实不能令人同情,尤其是那个老的。
她天天混在赌坊里面,连路都走不稳,每日都要赌上两把,将她积攒的银子输光,随后便向我们借贷。
利滚利,如今已经有了好几百两,我们并不是抢劫,而是为了讨账啊,你们为何来抓我们?”
“你别血口喷人,谁说我天天赌了,就是赌上一两把,才输了如此多的银子,你们这儿必定有猫腻!”
老大对他十分鄙夷,自鼻孔里面哼了一声,显得无比的不屑。忽然胸前一痛,井铭握紧的拳头当胸打去。
那人苦着脸不满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她就是一个赌鬼,我们原先也去讨要银子,她交不出银子,这才抓人的。”
但井铭不欲他多说,令他们几人将老大带走,小喽罗们忍不住地往后退,等他们离开后又蜂拥上前。
几人待得下得山后才将老大往外一推。
“半个月之后,我必将此夷为平地,若想保得性命,尽早离开此处!”之后带着母女两人回到了家中。
惊魂未定,奶娘回去之后立即发烧,吓得不住地说胡话。
流萤守在一旁,不时地抹着眼泪,请来医师给她看病,但是把完脉之后则摇头说道:“她的身体不行了!
原先有重病,可是一直不曾治疗,昨天晚上受了风寒,及奔波之苦,往先的病情也变得更为严重,如今也是凶多吉少。”
她浑身滚烫,流萤照顾了一晚上,待到白日精神倦怠,依旧不肯歇息,伺候在奶娘的身边。
握着她的手,只觉得有气无力。
此时她口中喃喃细语难以听清,井铭立刻凑了上前去。
“我知道命不久矣。流萤跟随十多年,从未享过福,随我吃了不少苦,王爷,你答应我,将她认做你的妹妹,一定要令她幸福!”
井铭忍住心酸,点了点头,“你放心吧,现在去雇马车,我们回京都,回到王府,让太医为你整治,很快会痊愈的。
你还要看着流萤成家,亲眼看着她嫁入一户好人家,你不能死!”
井铭忍着伤心,揽过一旁的流萤。简安安于心有戚戚之感,在一旁柔声道:“奶娘,你不能够令我食言,我们说了要带你走的!”
奋力扯着唇角,奶娘勉强地冲着他们一笑,目光变得涣散,“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我的错,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之后更没有控制自己的欲望!”
说至此时,她双眼圆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井铭觉得心中一口闷气,口中大喊一声奶娘,可是她再无反应,一旁的流萤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简安安不住地安抚着她,自己的眼泪也啪啦啪啦地落下,之后的几天,井铭和简安安一起为奶娘举行丧礼。
完了之后,望着一脸绝望的流萤,“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