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铭莫名其妙,清月公主抽抽噎噎哭个不住,话音模糊不清,他颇为无奈。
清月话语间不时提到简安安,井铭无奈之下,只得找到简安安细问缘由。
“哎!”对花默然,对月无言,近日简安安情绪低落,井铭还前来捣乱,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幽幽地说道:“此事与你无关!”
紧了紧衣裳便往殿内走去。
井铭紧随其后,微微地叹了口气,“谁说与我无关,瞧瞧如今清月简直像换了个人,日日长吁短叹。”
一时的痛苦总比伤心一世好上些许。她低语道:
“如今情非得已,只要稍等上日子,等到拨开云雾见到太阳,便会有转机。”
“不知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井铭摊手,“罢了,你们事情我可不掺合。”
简安安深以为然,此刻凑了过去,“可是你说的,我们袖手旁观,令他们自行解决。”
“但是你不准备告诉我原委?”井铭正襟危坐,一派严肃模样。
简安安嘻嘻一笑,嗤笑道:“女儿家的闺房之语你也要听?”
“罢了,”井铭微微蹙眉,“我可不做那个煞风景的人。”
公主虽如此,简安安依旧关怀备至,不令公主受丝毫委屈。得知她并无胃口,简安安便令人做了开胃的点心亲自送过去。
小宫女见到简安安前来,立刻转身回禀公主。
公主神情淡淡,托着下巴坐在梳妆台前,朦胧的镜子里憔悴的容颜。“端走,我不吃!”公主的声音冰冷。
简安安微微一怔,柔声说道:“近日不曾见你用膳,怕是王府的菜并不合你胃口,我特意前去外面酒楼请来厨房高手为你做的点心,你尝一尝!”
“说了不吃不吃!”公主丝毫不给面子,同时盈盈站起,唇角衔着嗤笑,“我想明白你为何出尔反尔。”
简安安蹙眉,她又如何能明言,于是低垂着头掩饰道:“皇嫂自有理由,只是此时不便明言。”
公主挑了挑眉,“并非不便而是不肯,只是还有谁能比得上皇家的荣耀?简斐喜欢的是谁?”
细思起来,简斐并不谄媚逢迎,公主最为忧心便是他心中已有心仪女子,简斐或许会看中她人的才气。心下惴惴不安。
公主隐忍,眼眸闪过一丝锋芒,瞬间平息。
简安安想隐瞒却又不忍,“公主在后宫不知前朝动荡,将军府风雨飘摇,兄长明言,“将军府一世不安宁,他则无心考虑儿女情长。’请公主谅解,若是真正有缘,等到雨过天霁,定会得偿所愿。”
话一出口,简安安却又后悔说得过于直白。未免言多过失,她以事情繁多为由匆匆离去,不顾身后公主相唤。
公主喃喃自语,“皇嫂到底是何意思?着实怪异!”
瞅见一旁小宫女,公主立即转过头来问她,“琉璃,皇上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琉璃撅着小嘴略一沉吟,“奴婢瞧着王妃倒似真诚之语,并未隐瞒,她说的是真话。”
不过公主依旧不信,“她就是虚伪,往后你不得说她好话!”
琉璃吐了吐舌头,既令她说话,又不许她说实话,真难伺候!她心中暗暗嘀咕,却不敢开口。
公主早已起身走走,“我们去找皇兄,非得令皇兄好好地治她,令她说实话!”
琉璃心下只觉得不妥,忙好言劝说,奈何公主非但不听,反而骂了她,最后她并不敢多言。
井铭瞧见妹妹便头疼,现在他想躲也来不及,只得迎了上去,“今日又为何而不开心?”
小脸瞬间变得阴沉,公主点点头,“妹妹受欺负了,皇兄给妹妹做主!”
“合府上下对你恭敬有加,谁敢欺负你?”井铭不以为然。
可公主依旧不乐,“是简安安,亏我之前尽心讨好,将她当亲姐姐般看待,可她却虚与委蛇,就会敷衍,哼!”她撅起小嘴不满道。
井铭想起来,之前简安安虽未明言,可是她一腔真诚并不似清月说得不堪。
“怕是你们之间有误会,我将她找来,你们两人当面说清好不好?”
“不好!”公主气得直跺脚,“刚刚她便来过,说的话极为难听,我不想再见她!”背转过身来,清月双肩微微颤抖,好似正自哭泣。
井铭双手一摊,“左右你都不同意,要么你对我说实话,要么你另寻她人!”
他作势欲走,公主连连转身,冲着井铭叫道:“难道你就不好好管管她?”
“管谁?”
井铭顿住脚步,公主眼眶红了,“自然是你的王妃啊,若不是她我怎会如此?”
井铭原本好言相劝,眼见到公主如此,他的声音渐而变得严厉。
“安安何错之有?她不时地皇兄面前提到你,担心你受委屈,担心你的身体,事无巨细样样周全,你非但不感激,还如此对她,真是令人寒心!”
公主呆住了,眼泪盈在眼眶欲落未落,楚楚可怜。
原先疼爱自己的哥哥向着简安安,她心中不快,头微微地后仰冷冷说道:“不知她到底如何给你灌了迷魂汤,使你这般向着她,她能迷惑你却无法迷惑我。”
说罢之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情更加抑郁。立刻令琉璃收拾好行囊,招呼不打便迅速回宫。
待到简安安给她送来晚膳,早已人去楼空。
简安安脸沉下来,几名下人战战兢兢,有人鼓起勇气小声说道:“王妃,并非我们隐瞒,而是公主走前警告不许透露,我们才隐瞒至今!”
翌日,简安安被宣入皇宫,皇后娘娘召见。井铭并非皇后娘娘所出,是以关系并非亲厚。寻常难以见面,不知为何今日却传召。
简安安盛装前行,一路揣摩着是太子与太子妃的缘故,还是井铭,亦或是清月公主。
天气炎热不多时,额头边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等到入宫下轿步行前去,额头冒出的汗珠更甚。
偏在此时之后而上有轿辇从旁经过,简安安退至路侧微微地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