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递过一个备忘录：“这是今天的行程，你看一下。”
秦墨头也没抬，也没伸手去接：“不用看，你安排就好。”
转性了？顾肖这下百思不得其解了，虽然之前他一直都有给秦墨发，行程和时间安排。但是秦墨从来也不看，只会动不动就玩消失。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个月以来，好像无论他给秦墨发什么行程，什么通告，还要开什么发布会访谈节目秦墨都是风雨无阻，没有再迟到过或者消失过。
而且每次谈合作，秦墨秦墨鲜少到场到必会到场，包括最讨厌的应酬也准时出现。这一座冰山想通了吗？还是说现在他很缺钱啊？不应该啊！这个大明星可是是金钱如粪土的！
顾肖怎么也想不通，越看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他得旁敲侧击一下，了解一下其中的隐情。
“……”秦墨看了他一眼，甩出两个字：“无聊。”
“这都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啊，这一个月以来你都变化也太快了，这种转折让我一下子接受不了。”
顾肖也不遮不掩。
“虽然平时看你那个做派我还挺不顺眼的，也挺扎心的，可是毕竟也是你的经纪人，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但是找个人说说总比憋在心里强太多了。”
“不需要。”冷冷的拒绝。
“你这人就是这样的，每一次人家好心都没有得到好报。你就不能给我换一个态度嘛，毕竟我们相处那么久啦，又不是说我得罪你了。”
顾肖心里还挺委屈的，即使这个秦墨转变的很快，积极了不少，但是脾气倒不改从前，甚至更臭了。
“你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我的私人事情不用你去插手。”
再一次扎刀子。
顾肖是真的藏不住委屈了，脸色一下子也不好看了，非得冲到秦墨面前，开始血与泪的控诉。
“你说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就要跟我说呀，我做一个经纪人也不容易啊，你每一次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行事，可是所有的后果都要我去处理的，而且再怎么样，你讨厌我，我也不会害你。”
似乎还是宣泄得不够，顾肖直接带上了哭腔，觉得戏不够足，不能在这座冰山面前挽回颜面，又开始抽着鼻子，继续指控。
“谁都想高高在上，不怕被非议。但是我不是你们这些明星，我只是您手下的一个小小的经纪人，我也不想点头哈腰去给人家赔罪，但是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得对你负责，对你签的合同负责。”
“有时候我也觉得很累，我也在想要么我就不干了，可是我都带你了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一下子丢下你说辞职就辞职，而且我是亲自接手你的，我走了，难道又要把一堆麻烦留给别人吗？”
“可我这样做换来的是什么呢？里里外外不是人，公司那边给我压力。合作商那边又给我压力，而你又给我压力，我真的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三头六臂！”
说着，顾肖更觉得自己不过瘾，直接坐在地上抹眼泪：“你说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这一辈子来还，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行了……”
秦墨越听脸色越难看，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拿着袖子擦眼泪的顾肖：“好歹是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整日哭哭啼啼，还在公司中公共场合，丢不丢人？”
“我委屈，我就想哭，我管他在哪儿，我这人是没法儿做了！”
“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又没拿着刀架到你脖子上要杀你。”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经纪人，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烦人的很！
秦墨忍不住去揉眉心，自己这一个月几乎被安排的满满的，虽然这一个月很忙，让他没有时间去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这样子高强度工作，自己也很累，身心俱备。
“认真的，”秦墨直接两个手指揪着顾肖站起来，然后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看着这个傻不拉几的经纪人，“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咦？
顾肖忘了哭，一听这个秦墨还问自己对他的看法，心里狐疑但是那张嘴却是比他的想法快：“也不是，毕竟你在镜头面前还是千万粉丝的大众情人，而且你还被评为少女最想嫁的男明星。”
“……”秦墨没话说，他问这个傻子简直是对牛弹琴。
不过好不容易秦墨主动搭话了，顾肖竟然有些飘飘然，以为自己的苦肉计，卖惨成功，沾沾自喜。
这个话匣子一被打开，顾肖就以为秦墨在对他示好，高兴得不得了。
“不过嘛，你私底下是怎么样子的我们都知道。脾气臭的要死，动不动就像座冰山一样，搞得人家老是欠你几百万一样，摆着一张臭脸。还有，总是我行我素，一点都不顾及人家的感受。”
顾肖还想说什么，秦墨的眼睛一眯，一道寒光闪过，顿时打了个寒战，顾肖立刻噤若寒蝉。
身体也止不住发抖，完了，又捅老虎窝了。
“可是你问我呢，你有那么不堪的啊？不是我所主动的。”顾肖赶紧抱头，一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滑稽又搞笑。
“再说了，你看你动不动就欺负我，那我肯定只是客观的，不，还是带着那么一点主观情绪认为其实你真的是需要改一下你那个臭脾气，不然不好相处。”
说到最后，顾肖豁出去了，大不了被眼前的大冰山打死。
秦墨的脸彻底冷了，顾肖只觉周围的温度下降得更快了，连声打了好几个喷嚏，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冰山就要崩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秦墨没有上手，直接坐在沙发上，又开始伸手去揉了揉眉心。
“其实这也只是代表我一个人的观点，毕竟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还是觉得你把我丢在门外什么也不说，而且动不动就跟我对着干也不听我的，所以我有怨气也是正常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顾肖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坐下来，认真的说道：“但是人嘛，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你在别人面前表露的情绪，也许跟我你在我面前表露的情绪也不一样，所以我不会以偏概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