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一听南辞的话,仿佛有了希望般。
“我求求您,您救救云儿吧!”翠儿说着,见状就要给南辞跪下。
翠儿的膝盖撞击在青色的石板上,发出闷闷的咚声。云儿还不知要干什么,只能楞楞的看着跪下去的母亲,哭泣声也停了。
“云儿,他是鬼胎,他没了原本属于人的三魂,学东西要比别人慢些。”翠儿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埋着,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知道我犯了错,可是云儿是无辜的。我求求您,哪怕,哪怕你收留他,我再也不见他,永远不见,我也心甘情愿……”翠儿说着,母亲的卑微在她身上体现到极致。
“你为何觉得我会收留他?或者说,你为何觉得他留在我身边便能活过这一年半载?”南辞只看着手中的茶,风轻轻拂过,便吹起茶面一层涟漪。
翠儿的身子颤了颤,不在说话。
南辞看着翠儿身后那道模糊的黑影,轻轻扶了翠儿,让她起来。
“姑娘不妨和我说说他吧?”南辞问着,递给翠儿一杯茶。
翠儿一听,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红晕,少女的情思让她羞于开口。南辞看到了翠儿的窘迫,笑了笑,说着:“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故事,我们交换?”
翠儿微微睁大了眼睛,略微的点了点头。
南辞无意的瞥过手中的宝贝玉镯,清透的墨绿色,南辞脸上有了笑意。
“翠儿,我曾经养过一只鸟。”
“她是翠绿色的毛发,头顶还有红色的冠毛。真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鸟。”
“她声音也婉转,每天在我为她制造的天地中鸣叫,即使,她是悲伤的…”
翠儿抬了头,紧紧握着云儿的手。
“后来呢?”翠儿问着。
南辞看着翠儿,又仿佛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她死了,悲伤而死。”南辞不在说话,等着翠儿的回答。
翠儿顿了顿,喃喃说着:“她本该是幸福的。为什么呢?”
“因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她想要自由。”南辞说着,没有情绪。
屋外忽然穿来鸟的啼叫,明媚的不像话……
送走了翠儿,南辞这才看向那道黑影。
“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南辞说着,淡青的儒服带着几分风骨。
“你是什么?人?神?鬼,还是妖?”黑影慢慢显露了人形,那模样,竟然如一般的富贵少爷并无两样。
“我,算个罪人吧。”南辞回答着,“你要怎么办?翠儿的身体,再这样下去,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南辞说着,就静静地坐着,压迫感却油然而起。
那鬼突然红了眼,面孔也变得狰狞。
“不准你叫她翠儿!”周身的煞气浮动着,隐隐有爆发的迹象。
南辞眼里透出冷意,轻轻的拂袖,便将那鬼扫出屋外。
“别脏我的院。”南辞说着,将屋门便合上。任凭那鬼在屋外哀嚎。
“先生,先生,行行好,我没她不行,没她不行…”鬼跪在门前,头磕在门上。
“我是鬼,我知道,但但,我会担心她有没有睡好觉,在夜里有没有做噩梦,我不敢接近她,我的煞气太重。我看不了她难受的模样…”鬼说着,发出悲呦的哭声。
“先生,我求您了,您行行好,我不想翠儿死,我求求您,我不怕魂飞魄散,我只要她活着,只求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