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光阴似箭,转眼间五年已过。
“师傅,你看我这套剑法舞的漂不漂亮?”百里无忧见国师走来,立马放下手中的剑询问到。
国师心内十分满意,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严肃:“教你的是剑法,不是舞技,认真一些”。
百里无忧拽着国师的手,故意撒娇:“师傅,人家这么辛苦,您就夸夸我嘛”。
国师看着百里无忧的笑容,竟是明媚的刺眼。像极了八个字:艳若桃李,灿似朝阳。不由得心中一动,无忧一转眼十四岁了。看着她这些年一点点长大,看着她练功时磕破的膝盖,划伤的手臂。看着她从一个懵懂孩童长成了如今的明丽少女,心中竟是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师傅,您想什么呢?”百里无忧擦了擦汗,看着国师若有所思,有些疑惑。
国师转开眼,沉声说到:“无忧,你不是一直说在灵山待腻了吗?明日我们便下山游历一番”。
“真的吗?我们去哪里?太好了,师傅,爱你哟么么哒”。百里无忧高兴的一蹦一跳的扯着国师的袖子,活像个小孩子。
国师白皙的脸上隐隐有了一丝血色,挥开手到:“你乃东离皇女,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百里无忧才不管国师说什么,这几年自己算是摸清了他的性子,表面严肃,其实就是个老顽童,好玩的紧。与自己授课时便能看出,他其实最是离经叛道。什么尊卑有别在他这就是一句空话,若不是他总跟自己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都以为他怕也是穿越的。
“师傅,那咱们去哪?”
“识书万卷也该路行万里,才能真正体会书中之意。此行我们便沿墨河一路向北,看看北燕民俗,再顺运河南下,瞧瞧南朔风光”。国师说着,递给百里无忧一份地形图:“一路上,好好研究”。
百里无忧看着师傅离开的背影,心内欢喜异常,在这灵山整整待了五年,中途母皇虽派人探望,却都被拦在山下。想想终于能走出这番天地,不由得乐开了花。
远处的羽儿看着百里无忧欢快的样子,既高兴又有些落寞。此次出游,师傅并没有提及带自己同行。可师傅的决定肯定是经过一番考量的,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羽儿,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百里无忧一回头看见羽儿倚着桑树若有所思,便向他走去。
“羽儿,师傅说要下山游历,你快去准备准备,此番路途遥远,得多带些衣物什么的”。听百里无忧说的兴高采烈,羽儿低下头轻声说到:“师傅,并未嘱咐我同行”。
百里无忧也没多想,拍拍羽儿的肩膀说:“这还用嘱咐呀,你自幼跟随师傅,此次怎么能少了你?师傅说明日就走,我得去收拾东西了,你也快准备准备,我走了啊”。
羽儿见百里无忧这般,也只摇头笑笑,转身去了厨房,净净手,准备做些点心。
翌日,百里无忧早早起身,一番洗漱便前往国师房前请安。
“师傅,我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百里无忧恭恭敬敬的为国师奉茶,每日晨起一杯清茶,这是国师的习惯。
国师看着百里无忧心急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些年是否太严厉了些。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又与父母兄弟相隔千里……
“无忧,这些年,你可觉得师傅太过严厉?日日拘在这方寸之间,你可怪为师?”
“没事没事,反正我皮糙肉厚的,再说了,这灵山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有时候我带着羽儿……我,我们读书写字,也,也就不觉得烦闷了”。百里无忧差点说漏嘴了,这些年,师傅隔三差五闭关修炼。自己便趁着空带羽儿打猎,捞鱼,乃至私出灵山,到山脚的集市游玩。
国师看着百里无忧这副样子,心内明了几分,却并未说破。也罢,她是个明白孩子,能把握分寸。便说到“我命人备好了两匹快马,此番我们骑马出行”。
百里无忧闻言,越发高兴:“知无忧者,师傅也”。百里无忧正想着,马车太慢,一则耽误时间,二则不能切身体会沿途风光,三则嘛,自己这些年马术小有成就,正愁没机会展示呢。
国师看透了百里无忧的小心思,瞥了她一眼。百里无忧吐了吐舌头,抢着帮国师背包袱。二人一前一后行至巫族出口,远远的就看见羽儿拎着食盒,站于马前。
“羽儿,你的行李呢”。百里无忧见他只拿了一个食盒,不免询问。
国师看着百里无忧说到:“羽儿不与我们同行,他留在族中有更重要的事”。
“为什么?”百里无忧五年来和羽儿日日同处,一时分开还真有些不习惯,况且时常听他说很久没有去外面好好看看了,若他不能同行,必定很失望。
“殿下,羽儿还要在族中处理一下杂事,您和师傅放心去吧,若路上有什么新奇趣闻,回来说给我听听就好”。说罢,羽儿替百里无忧紧了紧缰绳,催促她快快上马。
“师傅”。百里无忧知道,羽儿心内是很想去的,可师傅决定的事难以更改,只想最后挣扎一下。
“上马”。国师撩衣上马,也不催促百里无忧,缓缓出了巫族。
百里无忧看着羽儿也不知说些什么,末了硬着头皮说:“你不是喜欢吃粽子糖吗,我这次多多带些给你”。
羽儿被百里无忧逗笑了,将食盒递与她,看着她上了马,目送她离去。
小跑了一阵,百里无忧才追上国师,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师傅,您为何不带羽儿同行?”
国师反问百里无忧:“无忧认为呢?”
百里无忧想了半天,实在没有头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国师语重心长的讲出原因:“巫族传承,不看嫡庶尊卑,只看修为品行。每一任族长除却自身使命之外,还要负责寻找下一任族长。羽儿,便是我选定的下一任族长”。
“可是,他才十二岁。”
“所以,他需要历练,此番我们出游,便是他独挑大梁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