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着,眼角眉梢蓬勃出来的都是绵长的笑意,敛着的都是浓郁的嘲弄的痕迹。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宋瓷和唐奭呆的时间长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还有着淡淡的从容的笑意,酝酿着疏离的情绪。
听到了谢如柳这话,唐奭第一时间侧眸朝着身后的小女人看了过去,眼眸之中敛着的都是担忧的痕迹,一张清贵的脸此时此刻带着的都是关心,大掌覆在了宋瓷的身后,支撑着她的身体,同时间也带给她力量。
这是唐奭的关系,宋瓷能够感受的非常清楚。
宋瓷抬脸朝着唐奭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一张小脸面对着唐奭不自然的就能够流露出一种天然的媚意来,那是一种不经意间,却能够举手投足流泻出来的媚意,瞬间让唐奭迷花了双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腹就不自觉的火热了起来。
但是唐奭的异样宋瓷没有发现,她此时此刻正抬眸朝着对面的南晓东看了过去,脸上带着的都是浓稠的笑意,勾起来的嘴角里噙着的都是讽刺的味道,阴郁的厉害至极。
宋瓷面对着南晓东那双火热的眸子,咬字清楚一字一句的轻巧的问道:"南先生,我恐怕在很早之前就给你说过了,我的父母虽然去世了,但是我很清楚他们都是我的亲生父母,所以除非南先生能够提供出来我们和你的DNA检验书的话,我才能够相信你说的话。"
宋瓷咬字清楚,条理清晰,虽然字字句句都说的非常的平静,但是对面的南家一家三口还是能够很清楚的听出来话语之中噙着的全部都是讽刺的味道,敛着的全部都是傲居的痕迹。
宋瓷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对面的南夫人谢如柳眸子一瞬间的就阴沉了下来。谢如柳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绒外套,里面套着的是一件大牌的冬季衣裙,看起来就知道价格不菲,整个人打理的一丝不苟,长发在身后随意的披散着,带着的都是女人的娇羞。只可惜眼神中那一抹的阴鸷却将一切的一切都毁了。
果然,谢如柳嘴角噙着些冷笑的笑了起来,将手朝着半空中伸了出来,朝着宋瓷指着:"我们知道你在外面受着委屈,现在有了人护着,所以就不想要认你的亲生父亲,但是你也不能够用这般的语气对他说话啊,你这样会让他多么的难过。"
说着,谢如柳的手就搭在了南晓东的胳膊上,视线朝着他投视了过去,果然南晓东便开始用粗粝的手指在眼角抹开了,脸上的表情带着的都是悲伤,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真哭还是在假哭。
就在宋瓷的视线放在南晓东的身上还没有放开的时候,一旁的谢如柳也开始不断的抹眼泪了起来,那豆大的泪珠瞬间白皙的脸庞就流了下来,淡淡的有些将脸上抹着的粉儿给蹭掉了,只看着她"苦口婆心"、"声嘶力竭"的朝着宋瓷谆谆教导。
谢如柳的声线有着说不出来的味道,好像是多种情绪聚集在一起,复杂的厉害:"虽然你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但是你爸爸从来都没有将你当成是私生女一般的对待,甚至在你妈妈带着你离开的这些年来,晓东的精力都聚集在你和你妈妈的身上,每次和我说起你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的想念的心情。"
"现在好不容易将你找到了,甚至还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我和你哥哥、你妹妹都给说服了,你却耍上了小孩子的脾气,不肯回家了。"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哭戏就是好,从谢如柳眼眶中流出来的泪水显得格外的真实,也格外的晶莹,豆大的泪珠顺着腮边掉落了下来,有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而且谢如柳区区的两句话便将活的说成了是死的,死的说成了是活的,颠倒黑白的本事厉害至极。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宋瓷看着有一种想笑的痕迹,只不过就是因为谢如柳现在的打扮和动作有着强烈的不符。
谢如柳手上提着的包包上贴着的钻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彰显着她贵太太的身份,而这哭戏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勾起嘴角笑出声来,没有办法,实在是太假了。
别说是唐奭了,就连宋瓷也能够看穿两个人浮夸的表演,心中很肯定南晓东一定不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就算是亲生父亲,宋瓷也不准备认他,毕竟一开始南晓东将宋瓷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情,这么一年来南晓东找宋瓷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在宋瓷和唐奭在一起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宋瓷和唐奭闹脾气,在整个西城区都闹开了,传两个人正儿八经的分手了。
如果南晓东真的是宋瓷的亲生父亲的话,那么趁着那段时间将宋瓷带回家,然后再借着南家的势力帮宋瓷找回公道才是正经的做法,但是南晓东却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有一次在路上碰见,南晓东见了宋瓷转身就走,那冷漠的眼神看着宋瓷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宋瓷看着着两个人的表演猛然的眯了眯,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噙着的全部都是阴郁的痕迹,浓郁的简直能够滴出水来了,眸子虽然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敛着,连最基本的厌恶都没有,看着两个人就如同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一旁的唐奭更甚,只看着他嘴角狠狠的下压了下来,脸上带着的都是阴暗的痕迹,薄唇勾起来的弧度滴着的都是烦躁的情绪,眸子阴沉沉的盯着了面前两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是介意着对面两个人还代表着南家的话,唐奭真想将两个人直接给扔出去算了。
谢如柳哭诉结束之后,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瞬间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莫名萦绕着的都是一种名叫死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