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祁温琛的话,慕家老爷子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带着的都是不好的预感。
果真,看着祁温琛的嘴角高高的勾了起来,那抹笑意阴沉的厉害,敛着的都是攻击和压迫之感,眼眸之中透出来的色彩敛着的都是绵长的愤怒的痕迹,咬字清楚,一字一句的说道:"老爷子说起了当年您对家父的恩情,如果说老爷子只不过是帮家父在监狱里面朝着外面通了几次信息的行为就算是恩情的话,那么我们祁家这些年来也还清了。"
因为这样的"恩情",祁家不知道朝着慕家吐露了多少关于政府的行动,让慕家提前有所准备。如果说以前在没有找回宋瓷的时候,祁家还和唐家没有任何交情的时候,祁家要和西城区四大家族之中谁家的关系最好的话,那么还真的要说是慕家了。
毕竟当年慕家老爷子还真的帮祁长初朝着外面透露了几次消息,并且帮刚刚进入监狱的祁长初摆平了一些简单的事情,但是再多的,慕家老爷子就没有做了,也不会去做。
毕竟慕家老爷子当年打着的主意就是想要看看祁家会不会重新翻身,如果重新翻身的话,慕家老爷子就可以借着如此的事情,在祁家那里卖个人情,如果不能够翻身的话,这般的事情也无伤大雅,南家也不会有多少的话语想要说的。
祁长初何尝不知道当年慕家老爷子打着的是这般的主意,只不过是不说穿罢了。
这些年祁长初也给了慕家,给了慕家老爷子不少的便利,否则的话,按照慕家那样一老一小的存在,怎么可能在这样如狼似虎的西城区占得一席之地?
现在慕家老爷子还贪得无厌的用这般的事情来找祁家,想要将祁长初受到袭击的事情抹干净,真是做梦。
听着祁温琛一字一句的话,慕家老爷子的脸色难看的厉害,大掌捏在自己的拐杖上,薄唇抿了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眼珠更加浑浊了一点,慕家老爷子的话也低沉了不少,似乎是放下了自己的脸面一般,扬眸朝着祁温琛看了一眼,手指轻轻的在自己的拐杖上摩擦了一下:"祁家小子,如果说我用慕家的一半来换取卿然呢?"
当年的"恩情"既然用不上的话,那么慕家老爷子就只能够放出自己唯一的招数了。
只可惜,这般的招数对于祁温琛来说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只看着那矜贵的眼眸淡淡的挑了挑,视线之中夹杂着的都是嘲弄的痕迹,红色的酒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妖冶,只看着祁温琛的眼眸朝着慕家老爷子看了过去,勾唇轻笑,并不说话。
祁温琛不着急,并不代表慕家老爷子也不着急,慕卿然多在监狱里多待一分钟,就代表着她的危险也就多了一分,所以慕家老爷子狠狠的将自己的拐杖朝着地上磕了磕,带着的都是怒意:"祁家小子,我老头子在给你说话呢。"
慕家老爷子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再加上是个长辈,自然是在祁温琛的面前做不来这般的低三下四的事情,他今天来找的人本来就不是祁温琛,而是祁长初,猛然的看见比祁长初还要辈小的家伙,慕家老爷子身上那股长辈的气息又被拿出来了。
祁温琛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手指捏着的酒杯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左腿随意的搭在了右腿之上,动作之中敛着的都是优雅的痕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在自己的膝盖上轻磕着:"老爷子,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
慕家老爷子的脸色难看的厉害,但是为了慕卿然,他所有的怒意都给忍了下来。
慕氏集团舍去就舍去了,财产再多,只要没有下一辈,再多也带不进棺材之中。
只看着祁温琛的薄唇轻启,咬字清楚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唐奭。"
"唐家小子?"慕家老爷子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脸上带着的都是蓬勃的怒意,显然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这件事情又关唐家小子何事?"
不知道为什么,慕家老爷子感觉到丝丝的不对劲,如果说祁家真的想要朝着西城区四大家族动手的话,那么何不在已经动了史家的基础上朝着唐家动手?反而是不惜超出自己势力范围的一下子动了南家和慕家两家?
祁家的势力是大,但是再大也无法一下子抵抗住两家的能力,而且这次的事情也不像是祁家的风格,出手快很准,不给任何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根本就不像是祁家的风格,反而有点像是唐家小子的风格。
慕家老爷子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
只看着祁温琛脸上勾着的都是邪气的笑容,嘴角轻轻的勾着,眼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老爷子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慕卿然想要杀死的人不仅仅是我父亲,还有唐奭的宝贝疙瘩,宋瓷!"
顿了顿,祁温琛似乎是在给慕家老爷子一个消化的时间,嘴角勾起来的弧度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敛着的都是爽朗的笑意,但是却在那阴沉的眉宇之中,变成了如同恶魔的召唤一般:"她让人在叶娉宇的药中动了手脚,妄想着杀死宋瓷唯一的弟弟,那个弟弟是宋瓷最重要的存在,宋瓷是唐奭最重要的存在,你说慕卿然不是在动唐家那个疯子吗?"
的确,在没有宋瓷之前,唐奭在西城区的不成文的外号就是唐疯子,因为他做事狠辣,如同是一个疯子一般,没有事情千千万万不要招惹他,光看他在那天雨夜里对洛莱所做的事情就能够看出一二。
只不过是唐奭在拥有了宋瓷之后,才渐渐将这般的疯狂改掉的,柔和成了现在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