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对着我撇撇嘴,对于夏云给我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一脸的郁闷斜着眼睛盯着我的脸,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
我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机放在一边。心里在暗暗责怪夏云说话声太过于大声让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对我大眼瞪小眼。
“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忙赔着笑脸,看他的架势如果夏云在他跟前一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让你的朋友说话有点分寸,本公子很生气,明白吗?”江浩然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里面色产悦的对我说。
我连忙说是,很狗腿的给他又续了一杯温水,双手奉上,江浩然从鼻孔时里发出一声哼哼,这事就过去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覆盖着整座城市沉浸在雪的世界中。
他站在窗前一双眸子没了刚才的神色,我悄悄凑到他跟前有些行幸灾乐祸的嘿嘿。
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他转头凝望着我,又把目光转向外面的风雪。
我悻悻的坐回了沙发上,见他还是没反应,我进卧室换上了那套卡通的睡衣抱着芭比娃娃把自已狠狠的甩进沙发里,弹跳了几下。偌大的真皮沙发的弹性还真是不错不由的多跳了几下,不知何时他站在我对面盯着我。
我挠挠头发口中说着试试沙发的柔软度,又抱着芭比娃娃安静的坐下来,江浩然嘴角有一丝笑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你别这么小气,我不就没忍不住跳了几下,对了,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太冷清了。”我脱口而出,赶紧闭嘴不言,我看到江浩然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恢复。
“是啊,怪冷清的,你有时间就过来给我积攒些人气。”江浩然笑笑说,我说好,只要家里有美食就行,江浩然说我太贪吃,谁娶我了早晚会被吃穷,我不服气的撇撇嘴表示抗议。
客厅里灯火通明,江浩然调暗了色调整个客厅里变的暖洋洋的,房子的温度刚刚好,舒服极了,我静静的躺在沙发里盖上毯子,他坐在我对面向我说起了他现在的工作境况。
他说他向公司请了长达两年的假期,一直到明年这个时候假期才满,这两年他想给自已放一个长假好好的冷静,修炼一段时期,他原本不想回国一直得了在国外工作,后来他还是回来了,为了解决他心里的一个结,可是回来才发现,还是让一切都保持原有的现状比较好,所以也许他等不到假期结束回到该去的地方。
他跟父母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这些年来他没有回过一次家。一旦回去他就没法面对自已,也没法面对父母。
他有十来年没有回家,无论是逢年过节。
在他的言辞中我第一次听到了恨之入骨的恨意在他的眼里表现的淋漓致尽,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让他在家门口都没有回去过一次呢?
我没敢问他是什么事儿,只想静静的听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起他家的事儿,也许每家都有本难念经吧。
他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儿那么的平静甚至没有波澜,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那么让我心疼的忧伤。
我悄悄的低下眼睑,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芭比娃娃。我身边沙发深陷他坐在我跟前。
我抬眼瞥向他的脸,这张脸不知羡煞了多少女人,可是有谁明白他的心呢?
“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不可控制的事情,你会恨我吗?”他说的很认真,眼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我有点茫然的看着他,他今天是怎么了?恨他做什么?
“不会恨你,恨你做什么?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笑笑说,把怀中的娃娃塞进他的怀里,起身倒了两杯水给他了一杯。
他接过杯子,嘴角蠕动了一下没再说出话来。默默地喝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他今晚没有要睡觉的迹象一个人看着最新上影的电影,虽然他个头比较高大,但是窝在沙发里的他,从远处看上去总有着让人忍不住想去关心他的举动。
电影在放映着,我坐在一边翻着相册,忽然翻出了晨晨那小孩照片。
我凑近他偷偷的跟晨晨的照片来回做着对比,不管从眉眼,脸型、嘴型、身型,尤其是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简直是像极了,都是微微上扬。
我努力回想着晨晨脸部的特证,再想江浩然那个迷人的酒窝。我记得晨晨那天笑的非常开心,两个小酒窝最明显不过。
晨晨是我的儿子这点不容质疑,但是晨晨的亲生父亲的基因一定很强大,尤其是晨晨那个身高,一定不是遗传我,而是他的父亲。
长的像不一定就是亲子,我跟江浩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关系。就像母亲所说我无法攀上这个男人,能与他做朋友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长的想像而已,我在想什么呢?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已一定是自已神经了。
退出相册,我一抬头就看到江浩然一双眸子晦暗不明的盯着我,被他盯的心里毛毛的,仿佛自已的心事被他能一眼看穿似得,我在努力伪装着自已,让自已冷静下来。
“你看我做什么?大晚上的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做噩梦的。”我调笑着说,掩不住内心的恐慌。
“你有心事?”他很确定的开口,一时把我愣在那里没回过神。
对于不善于撒谎的我来说好像已经泄露自已那些在我心里的秘密。
“没有啊,我哪有心事,我困了先去睡了,晚上不许溜进我的卧室。”我恶狠狠的警告着他,快速的进了卧室,身后的那道光芒差点刺穿我的心脏。
我在门缝里看了半天确定他没有跟上来猛松了一口气,在我没确认之前绝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点的端倪,万一搞个乌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听着外面的电影声一直到很晚我才睡去,江浩然是什么时候睡的,我不知道。
清晨我起床的时候,我的芭比娃娃在我怀里。我明明记得在沙发上,我微微一笑出了卧室门。
外面的雪没有停下来,在面是厚厚的积雪马路清洁工马不停蹄的打扫着。
他没起床,卧室门紧闭着,整个家里很安静,外面阴暗的天空,风呼呼的刮着,我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刚好六点钟。
我再望了一眼他的门口,悄悄的收拾了茶几上的东西。他睡意很轻只要有一点的响动他就会醒来。
我轻轻的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连一瓶矿泉水都不曾有。下面的必层全部都是空的,我皱着眉头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干干净净好像是不曾住人似的。
只有客厅的桌子上那杯冷水瓶而已。
我爬上二楼靠在栏杆上俯视着这个安静的家,又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间。
一个中年钟点工敲门进来在打扫着卫生,我进了卧室穿衣服准备出去买点东西,难不成他要绝食不成?
超市已经营业,所有的东西都是最新鲜的。超市里几乎没什么人就我一个人在挑挑拣拣老板也许看到这么大的雪很少有顾客上门。
正热情的给我撑袋子边说着今天的天气是如何如何的糟糕,我只是笑笑,偶尔也说一句,我的目光全部在这些新鲜的食材上,想着早餐跟中餐吃什么比较好。
我提着几袋东西艰难着往家走,出门没带手套,一双手感觉已经不是自已的了。
在门口遇到了一个老爷子帮我提到了电梯口,我连忙说着谢谢,老爷子笑笑说没关系,让我一次不要买这么多东西,太重了。
看着老爷子远去的背影,电梯门开了,我进家的时候钟点工已经离开家里。
我搓着手脱去了羽绒服,东西哇凉哇凉的。水果跟冰块一样从袋子里蹦出来。
我正低头往袋子里装,一双温暖手握住我被冻红没缓过颜色的手。
好暖和,我抬头对着他笑笑说没事。
“这么冷的天你瞎跑什么,万一感冒了我还得负责任,你的姐们夏云不把我大卸八块问我要人?”他笑着说,把我的手捂在手心里暖着。
“你这是要绝食的意思啊?家什么都没有,给我添些食物,我担心没人照顾你哪天饿死了怎么办?”我说手已经缓过来了,转身把东西往冰箱里塞。
“我饿死了你给我收尸就行了,我会提前写好遗嘱。”他边开玩笑把冻得跟冰块的东西放进最后一层说。
我弹弹他的脑门。
“不许瞎说,以后这样的许不能在我面前说,不要然我很生气的。”我合上冰箱说。
他的笑容在我眼中慢慢放大,哼着愉快的歌儿去洗漱去了,我在他身后问他吃什么好,他竟然说随便。
我炒了几个绿色蔬菜,皮蛋瘦肉粥,锅里热着粗粮馒头冒着热气。
他把菜端上桌,我在洗水果装盘。
今天的早餐吃的精光,他说他很久都没有像今天一样吃的舒心。
我的心里猛的一酸,抬眼把最后一颗蔬菜夹进他的盘里,他大口一张咽下了肚。
我在厨房里收拾着餐具,回想着他的话,他这几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站在我身后,我回头笑笑把他退出去让他去看看早间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