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放纵与欢闹似乎还在眼前,白满枝却觉得发生了许久一样,周日才回学校就因为迫在眉睫的期中考试而投入无边无际的题海。
每做一道数学题,白满枝都会开始薅头发,以这个题量而言,不用一天白满枝就秃了。
温酒酒笑得直不起腰戳戳白满枝:“别薅头发了,从后面看你就像金毛狮王谢逊。”
“我也不想折磨我所剩无几的头发,可是这题也太难了吧。”白满枝拿着试卷满脸生无可恋地回头看着温酒酒。
“题是有些难,你给我我看看。”温酒酒接过试卷,看见题号从上到下的红圈,有些茫然地问:“这些画红圈是重点吗?其实第三题不是很重点呀?”
“其实.......这些圈红圈的是我不会的。”白满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恕我无能为力。”温酒酒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
白满枝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薅头发,也继续苦心专研题目。
白满枝不知道后面看见她发型的同学都笑倒了一片。
林皓轩笑嘻嘻地指着白满枝对薛落白说:“从没见过这么不在乎的形象的女生,以前我还听见班主任让白满枝少薅头发,说白满枝发际线后移就是因为她做题薅头发。”
薛落白:“她头发多耐薅,不打紧。”
林皓轩:“夏宇说白满枝做不出题目就薅头发,看她这薅头发的频率应该是整张卷子都不会。”
薛落白:“三班的夏宇?”薛落白记得林皓轩说夏宇很喜欢白满枝,有一丝不爽,夏宇知道竟然比自己多。
“是啊,白满枝小百科,他天天说我都知道白满枝的小习惯。”林皓轩漫不经心地说。
“他怎么这么了解白满枝啊?青梅竹马?”薛落白写字的笔微微一顿。
“这当然不是,他们就是高一前后桌。高中前后桌才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我这兄弟天天在后面观察。”林皓轩凑近薛落白说。
“难道不是同桌最容易有感情吗?”薛落白看看坐在第一排的白满枝有些无奈。
“薛落白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林皓轩听见薛落白的话打了个激灵。
“没有你多心了。”薛落白特别无语林皓轩的脑回路。
“唉薛落白,我发现你今天异常八卦而且话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你这样一个感染源,我无能为力。”
“谢谢夸奖!”林皓轩非常激动自己可以影响薛落白。
薛落白在心里默默又一次感叹林皓轩的脑回路。
下课薛落白到教室前面饮水器倒水,路过白满枝的课桌,瞥见白满枝满是红圈的数学卷子无可奈何地笑笑,匆忙看了一眼卷子的标题,是第一次月考的数学试卷。
恍如无事般回到位置,急忙抽出第一次月考的数学卷子和一张A4纸,用不同以往飘逸灵动字体的端正楷书从一题开始认真写解题步骤。
林皓轩无意间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难得啊,以前让你给我写解题步骤,给个公式和结果就完事了,怎么现在这么简单的题你写这么详细啊?”
“我上回因为跳步骤扣分了。”薛落白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下次你给我解题也可以写成这样吗?”
“不能。”
“为什么?”
“我没时间。”薛落白一边说话,一边端端正正地解题,甚至有点题目既写了解题思路比较简单但是有点繁琐的方法,也写了几种比较巧妙的方法。
“你不是这张卷子考满分吗?还反反复复做它干什么?”林皓轩看薛落白第一次做数学卷子要这么久有些不解地问。
“我就是觉得这张卷子出得很好,多研究研究。”薛落白面不改色地说。
“是吗?那我也拿出来做做。”本来林皓轩觉得第一次月考的卷子平淡无奇,甚至因为有些简单,如今听薛落白这样的大学霸都它赞叹有佳,林皓轩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有眼无珠,于是也准备好好钻研一下。
越研究这张卷子,林皓轩越觉得自己道行太浅,不管怎么做,林皓轩还是觉得这张卷子平淡无奇。
上了一下午的课,大家都疲惫不堪,一到晚饭点大家都一个劲儿地往外冲,倒是薛落白是慢慢悠悠地整理自己的物品,对已经蓄力待发的林皓轩说:“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占位置,我有个问题还没解决,我过会儿就到。”
“收到。”林皓轩一听见下课铃声,左手一撑桌子,右腿一个借力就从窗户翻出去了。
薛落白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份解题步骤,缓缓走到第一排白满枝的课桌边将这份心意仔细压在她的数学书下。
想想白满枝因为被数学题难住而抓耳挠腮的样子便觉得有点蠢萌蠢萌的感觉,有点可爱也有点好笑。
季月璇远远看见薛落白嘴角带笑,感觉他心情很不错,于是整理一下自己都发型,急匆匆地追到薛落白身边,故作娇滴滴的说:“薛同学,我最近有几道数学题想不通想请教一下你。”
“你是?”薛落白一下子看见这张脸没想起她是谁。
“薛同学,我是三班的季月璇,我们周末才见过的。”季月璇微微有些尴尬,因为出色的样貌,自己在学校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季月璇这么一提,薛落白想起来她好像对白满枝不太友好的事情,于是淡淡地开口:“你可以请教数学老师。”
“可是......人家....”季月璇被拒绝的有些迷茫,季月璇从没想过会有男生那么直白的拒绝自己。
“我准备去吃饭了,再见。”季月璇还没说话,薛落白便走了。
季月璇望着薛落白离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追上去。
薛落白腿长步子大,季月璇一直凭着小跑才寸步不落地跟着薛落白身后。
到了薛落白惯常去的小吃店时,推开厚重玻璃门的薛落白出于礼貌推着门让后面的人进来,以防后面人被玻璃门打到。
这种惯常的绅士行为,却被季月璇在内心放大,她觉得薛落白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温酒酒因为家近,所以晚饭都是回家吃,白满枝就和周斐斐一起吃晚饭。
白满枝知道薛落白常常来这家吃饭,于是有机会也会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薛落白。
今天倒是运气不错,才从人堆里挤进来,就看见林皓轩在朝她们挥手,店里人多位置少,林皓轩占了一个四人位置,于是白满枝和周斐斐便准备和他们拼桌。
白满枝可是高兴坏了,竟然还能有和薛落白同桌吃饭的机会。
“我总看见你在外面吃晚饭唉。”林皓轩想起之前好像也总见白满枝在外面吃饭,但是因为当时不熟也没打过招呼。
“我家离学校有些远,回家吃饭怕赶不上晚自习。”白满枝有随口问了句:“你呢?也是因为家远才常在外面吃吗?”
“不是,我,落白和周斐斐家都在后面那小区,就是父母忙,所以才在外面吃的。”林皓轩一扬下巴指指饭店后面。
“是这样啊,斐斐,那我改天要去你家学习。”白满枝笑着说。
说话间,看见薛落白领着季月璇进门,白满枝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垂下本见到薛落白欣喜的眼眸。
周斐斐见状,悄悄握住了白满枝的手。
林皓轩回头一瞥也有几分震惊与尴尬,对薛落白说:“你说让我先来,你就是为了等她?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就喊了周斐斐和白满枝一起坐,我不知道你还要带人。”
白满枝越听越觉得尴尬坐立不安,有一种不知名的失落席卷全身。白满枝准备拉着周斐斐去别桌坐。
薛落白却坐在林皓轩旁边出声劝阻:“现在店里这么忙,你要搬到哪儿去?坐下,我不认识她,她一路自己跟来的。”
季月璇才准备开口,林皓轩就拍拍薛落白调笑道:“就让她站在看我们吃吗?加个椅子吧,就放你边上。”
白满枝才略略放松又有一丝不爽涌上来,听见林皓轩的话,周斐斐就踢了林皓轩一脚冲林皓轩使眼色。
林皓轩一脸茫然看着周斐斐冲自己抛媚眼。
店员真的加了个椅子在旁边,薛落白也是一脸无奈,起身坐到店员新加的椅子上,拍拍身边的空位:“林皓轩,过来。”
林皓轩坐下后,又朝季月璇指一下林皓轩旁边的位置说:“想吃饭,坐那里。”
季月璇看见眼前一切,也不敢再提要求,乖乖坐到林皓轩旁边。
这是林皓轩吃的最奇怪的一顿饭,总感觉很压抑。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吃饭,自己无论说什么只能得到零星的回答。
等到吃完饭,大家一起回学校时更加诡异了,季月璇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跟着薛落白,薛落白却一直步速很快,眼看季月璇要被甩开了,林皓轩拉住薛落白说:“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唉,人家校花要跟不上了。”
薛落白一脸无奈地说:“要的就是她跟不上。”薛落白越来越不知道林皓轩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这种智商不是小时候人贩子一颗糖就能骗过来,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智商吗约
不对,以林皓轩的智商,不需要给糖,他就自己会跟着人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