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琮是新任荆州牧,他是出了名的窝里斗,废材一个,看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回到房间,刘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嘴唇全无血色,而且干裂的只要微微张口就能渗出血来。
我有些心疼她,便顺势躺在榻上将她抱在怀里,于是自说自话,“我知道,我的肩膀不够宽大,怀里也不够温暖,自知不堪重负,生怕保全不了你,从钰儿嫁与我的那天起便是委屈了你,我对你甚是愧疚,自知同钰儿不匹配,你若不愿意同我回吴郡,我便在这陪着你,同生共死,只是我还未弱冠之年,还没有与你朝夕温存,我们还没有一个孩子,就这样死去我有些不甘心。”
我叹了叹,“我知道钰儿会认为我贪生怕死,其实我不是,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同你一直安安稳稳的活到老。”
刘钰听了我的话,转身,脸贴近我的怀里,她哭了,哭的声嘶力竭。
第二日一大早,她早早便起来收拾行囊,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见刘钰还在指挥侍女这个别拉下,那个别丢下,还一直吩咐侍女小声点,姑爷好几日没休息好,生怕吵醒我。
我掀开被子,起身下榻,一身白色中衣,刘钰见我起来身穿中衣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我转身背对着她,侧首偷瞄她,我竟不由得笑了。
待我穿好衣服,走至她跟前,唇凑近她的侧脸,轻声问她,“这是在做甚?”
她竟紧张的别过脸去,答非所问,“夫君休要羞煞妾身,侍女们都看着呢!”
我将她搂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这是要同我回吴郡了么?”
她紧张的点点头,见她这幅羞答答的模样,竟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在宫亭初见她的模样,那样骄傲,伶牙俐齿的与我,处处不肯忍让,还不依不饶的非要娶她不可。
想至此,我的手在她腰间搂的越来越近了。
许是看着她,便想到我自己了,我们几乎命运相同,而不同的是她有父亲疼爱,而我没有。
我同刘钰去和刘琮辞行,刘钰和刘琮本就不亲厚,倒是同她大哥刘琦亲厚,刘琦很是疼爱这个最小的妹妹。
只是刘表惧内,刘表之妻蔡氏很是不喜欢刘琦,刘琦至此缺乏蔡瑁的支持,同刘琮争夺荆州牧而失败,未免陷害,遭遇不测,自请出任江夏太守。
直至刘表过世,刘琦回来悼念,刘琮都不肯让他见,而且刘琮硬生生的将刘琦打了出去。
拜别了刘琮,我同刘钰顺势而下,回了吴郡。
这一路上我都闷闷不乐,我不知道到了吴郡如何同她解释,更想撮合他和五哥,五哥性情温润,学富五车,自小便不喜欢舞枪弄棒的,更不喜欢带兵打仗。
他说:“身逢乱世有诸多无奈,只因他哥哥们多,自然不用他出这份力,他也懒得出这分力,凡事有哥哥们就好了。”
五哥自然也是最和钰儿匹配的,想到这,我的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有少许安慰……
到了吴郡,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同啊慵联系,啊慵偷偷将我们一行四人接进府里。
并告诫刘钰,侍女红儿,菲儿先别走动,在房间好生休息。
因为我还没有同二哥说明,我已经在外娶妻,等我同二哥禀明,再带她去拜见二哥。
刘钰很是理解我,她说:“夫君放心,钰儿不会乱走动的,以免打乱了夫君的计划而招至麻烦。”
其实刘钰心里明白,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有许多的无奈,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还是要族人支持认可比较妥帖。
反之将被这个家族排挤出去,她大哥刘琦就是最好的例子,父亲的丧礼上没被二哥打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这次我们偷偷摸摸的回来,她心里很是惴惴不安,让她食饭无味,生怕为我带来灾祸。
我自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便坐在她身侧,拍着她的背同她道:“放心,我的家里与你的家里不同,我们是一母同胞,二哥很疼我的,等我与二哥说明了,你便自由了,便不用躲在这屋子里生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