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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见面

周六这天我正好没上班,一听周一鹏要来漳州时我的心情很微妙,不知要如何形容。我不知道别人的初恋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或许就像表妹明婉那样整天捧着手机煲电话粥,或者像同宿舍绉梅同事那样天天跟男友腻歪在一起,或像四姐婉清跟未来姐夫那样一有时间就抛下亲妹约会去。

我穿着简单的紧身长款牛仔小脚裤,加简单的T恤,往口袋里装了些钱,拿上手机就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就像这年代喜欢往公园密会的情侣般,我跟周一鹏的第一次约会地点就在九龙公园的湖畔,是个挺有诗情画意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真的很明媚,我穿着平板鞋走在绿树成荫的人行道上,柏油路上的汽车,辅道上“吱呀”声响的三轮车跟我擦身而过。

我穿过红绿灯,步步接近九龙公园的大门。站在大门口,看着九龙公园门内的大桥,看着矗立在桥对面湖中的九龙环珠的石雕,我突然不怎么想进去了,怕在公园里跟周一鹏见面时尴尬。我总感觉我做了错事,答应跟他交往很有误人子弟的嫌疑。我觉得我应该跟他说清楚,免得影响他的学业。

带着满腹心思,我还是进公园了,找了个遮阳的树荫下的石椅坐下来,看着午后平静的湖面,湖中小岛上错落有致的花草绿树,根本就感受不到环境带给我的岁月静好,徒留下满满的忐忑。

周一鹏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在公园的哪个角落,我看着这无人路过的湖边小道,告诉他入园后往左拐,沿着湖边小道走就能看到坐在石椅上的我了。

挂掉电话后,我双手撑在石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看着因为不安而不断敲打地面的双脚。我不知道跟周一鹏见面后要怎么跟他相处,又要怎么跟他开口说话。

满腹愁绪的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他时,周一鹏已经站在不远的垂柳下看着我。我不知道我在他眼中是怎样的形象,只知道他用着千回百转的音调叫着“书”,笑得满脸的明媚。

他眼中闪亮的神色闪瞎了我所有的思绪,我半侧着头看着站在柳树下的俊朗少年。身旁湖面波光粼粼,湖边小道上杨柳依依,一少年停步于柳下,眼神明亮的对上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文字形容我眼下这如画般的场景。我落荒而逃的回避着与他的对视,别扭的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湖面。我听到心脏在不安的跳动着,一下下强有力的撞击着我的胸口,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因为高频率的心房舒张而窒息。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我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

不知道他揣怀着怎样的心境坐在石椅上的,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放在裤缝边的手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最终好像是下定决心般的附上我撑在石椅边沿的手。

手背传来的触感让我把头垂得更低了,如石椅旁的垂柳般,快附着于地面了。我能感觉到脸颊上充血的温热,知道这在文字的描述中叫“害羞”。

耳边传来低低的沉笑声,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书,你真好……”

我无解他这句话的含义。或许他就是为了勾起我的好奇心,终是成功的让我抬起了头,不解的对上他的眼睛。

我们坐的是如此的近,他眼里的黑瞳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我。我被他眼中的“我”迷惑了下心神,等回过神来发现的是他不断放大的俊颜。我惊慌失措的转过头,脸颊上轻轻的附上柔软的触感,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不断的冲击着我的感官,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他亲了我”,心境感觉很微妙。

他顺手环上我的腰,脸颊贴着我的脸颊告诉我说,“书,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他的靠近让我有片刻的紧张。我努力让自己的理智回归现实。

有些事情拖不得,我心里非常的清楚。毕竟学校与社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追求的主题永远是不一样的。我不能,也不可以毁了一个学生的前途。即使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但我们接触的人群,所看到的,所想到的,都是不同的。我努力的让自己的理智回归,我对上他的眼睛,看着他道,“一鹏,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依然笑着说,“我们要聊什么。”

“你很好,真的。但有些事情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社会是个复杂的大染缸,我正生活在里面,水深火热着。学校是个单纯的地方,是一方净土,你们现在在里面生活着,想到的,看到的都是积极向上的。”我看着他,想尽量组织一些不伤害人的言语跟他道,“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的大学。”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备考的,争取考个好成绩出来。”他保证道。

我拉开了跟他的距离,严肃的道,“我知道你能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会好好读书的,不会受影响的,更不会让你难过。”他也严肃的看着我说,“你也别想着跟我说不合适一类的话,都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就不可以反悔。”

刚接触爱情的人都是幼稚的。他们在试探着爱情的底线,也在触碰着现实的残酷。我不想影响他的学习,也不想伤害他,但终究迈出了第一步,想后退收回脚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就这样相处着,谈着一场纯纯的恋爱。我跟他说,“没读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你要帮我把我失去的都读回来。”

听我这么说,他总会用郑重的语气答应我,认认真真的呆在学校复习,延长了我们见面的时间。

我跟他约定,等他考出好成绩,我们就好好的相处,来谈场像电视剧里轰轰烈烈的爱情。他总会顺着我的意跟我说,“好,到时候我就到漳州租个房子,我们好每天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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