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向秦思彤问道:“思彤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秦思彤看向上方“少室”二字,笑道:“此二字是爹爹以符术借由罡气炼成,能知道是你们来了全是靠它,它也是阵眼所在”。
仅是二字就有如此威能,秦野不由尊崇其师尊修行之深。
“小野,侍玉姐,我们先进去再说”,秦思彤道。
秦野回道:“也好”。
哪知一旁秦樱心中有气,继而转向侍玉无理道:“慢着,侍玉,你是什么身份,也好意思让我爹的弟子抱着你进去,真让人笑话!”
侍玉闻言,秦野分明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发颤。
“妹妹,怎可如此无理取闹!”秦思彤嗔怒道。
秦樱是秦思彤唯一的亲妹妹,平日对她十分宠爱,秦岳和水韵更是视其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这才养成了其娇纵的性格。
秦思彤说的话秦樱是完全听不进去。
可秦樱所言却是触到了秦野的底限。
秦野此时能感受到侍玉心有多痛,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对秦樱平静道:“若二小姐不允许侍玉进去,那我这就告辞,改日再来拜见师尊、师母”。
秦樱却是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发一言。
秦野抱着侍玉转身欲走。
秦思彤急道:“小野、侍玉姐,这就随我进去,毋需理会她,爹爹和娘也正想见你”。
秦野见秦思彤既如此说,便抱着侍玉随同她进了少室。
方进入少室,秦野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感受到有数道气息在自己与侍玉身上扫过,这令秦野脚步一顿,不由问道:“思彤姐,这是……”
秦思彤讶异道:“小野,感知力不错,他们是我气宗秘卫”。
秦野并未多问,他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应该所知晓。
“小野,爹和娘就在里面”,秦思彤指着前方的一扇内门道。
秦野不由加快了脚步。
轻轻打开内门,秦野见秦岳和水韵正端坐上首,便恭敬道:“弟子秦野拜见师尊、师母!”
“秦野,伤势可痊愈?”秦岳关心问道。
秦野道:“有劳师尊挂念,弟子伤势已经痊愈”。
“那就好”,秦岳和声道。
秦岳接着道:“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正是,弟子有些修行之法不明,想求教于师尊”,秦野答道。
这时水韵却道:“修行之法并不急,你可先去道峰藏经阁一观”。
“韵儿,这是..........”秦岳问道。
水韵道:“岳哥,你可放心,我自有分寸”。
秦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去藏经阁,那里可是有着令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诸多功法,不由道:“谢师母,不知我何时可以去藏经阁?”
“即日起就可前去”,水韵笑道。
水韵接着道:“秦野,你怀中的姑娘是?”
“师母,她是我的朋友侍玉,是她带我前来,她有伤在身”,秦野答道。
水韵打量了侍玉几眼,又看了看秦野,目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道:“嗯,这位侍玉姑娘好生俊俏。秦野,你现在就可去藏经阁了”。
“师尊、师母,那弟子先行告退”,秦野道。
待秦野离开少室后,秦岳忍不住道:“韵儿,我本是想先亲自传授秦野修行之法,为何你要让他自行先去藏经阁?他现在只能进得一层而已,而一层并无修行功法,只是一些历史典籍”。
“岳哥,你或许并未察觉到秦野的本性,秦野自幼在魔兽山脉长大,嗜血杀戮,我是不希望他将来误入歧途,而藏经阁一层有诸多修身养性之典籍,正可让他磨磨性子”,水韵解释道。
秦岳话锋一转,向秦樱问道:“那位侍玉姑娘是何人?”
秦樱却不屑道:“那只是她的侍女”。
秦岳沉吟道:“韵儿,你或许是多虑了,秦野待自己的侍女尚且如此,可见其本性不坏”。
水韵柔声道:“岳哥,你所言也有理,只希望我是看错了。但去藏经阁对他也颇有益处。藏经阁一层虽无功法,但其内典籍包罗万象,浩如烟海,只需过得月余,日后你要如何教他,我自不会过问,我之所学也会尽数授于他”。
“那就依韵儿之意”,秦岳笑道。
话音刚落,一道有些虚幻的黑衣身影出现在秦岳身边,低声道:“启禀宗主,厉熊求见”。
“是厉熊回来了?快让他进来”,秦岳命令道。
“遵命!”黑衣秘卫道。
“时间还未到,厉熊为何提前回来?难道……”秦岳低声喃喃自语。
水韵在一旁道:“岳哥,可是有要事?我先回避一下”。
“也好”,秦岳道。
一位光头大汉步履踉跄着走进了少室,他正是秦岳所收弟子之一厉熊,排行第七,身高九尺,虎背熊腰。
“弟子厉熊有辱师命,未完成宗门任务,请师尊降罪”,厉熊一脸悲戚之色,单膝跪拜道。
秦岳面色沉重,闭上双目,缓缓才吐了口气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腿……”
厉熊愤恨道:“只是被斩断了一条腿罢了。必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否则以我的修为何至于此!”
“难道是我气宗有奸细?不可能,这任务可是只有区区几人知晓!”秦岳睁开双目,难以置信道。
秦岳接着道:“厉熊,你可后悔?”
“为我气宗,哪怕只是断了一条腿,就是丢了性命又如何!”厉熊大声道。
“好!今日之事不可外传,我会命秘卫全力追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为师和气宗绝不会亏待于你!”秦岳沉声道。
“谢师尊!但我终究还是未完成任务,求师尊责罚!”厉熊道。
秦岳和声道:“日后再将功补过,你先回去好好养伤”。
“可是……谢师尊,弟子遵命,”厉熊迟疑道。
深夜,月光之下,峰顶崖边,秦岳背负双手,望向那天边月色。
细微脚步声传来,水韵拿着件青衫走到秦岳身后。
“岳哥,小心着凉”,水韵边道边为秦岳披上青衫。
“谢谢你,韵儿”,秦岳凝视着水韵姣好面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情深道。
水韵柔柔道:“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可是因为厉熊?”
“韵儿,什么都瞒不过你”,秦岳轻抚水韵青丝,爱怜道。
“厉熊出事了?”水韵担心道。
秦岳沉重道:“他断了一条腿!”
“怎么会这样?你的徒弟为什么都会落得这个下场!”水韵忧伤道。
“或许就因为我是宗主,宗主之徒俱肩负着千斤重担,是我害了他们”,秦岳失落道。
水韵劝慰道:“岳哥,你就是太心软了!”
“若我不心软,狠心无情,你当初还会委身下嫁于我吗”,秦岳问道。
“不会呢”,水韵侧着身子,靠着秦岳的胸膛又贴紧了几分道。
月色渐被夜云所遮蔽,秦岳指着那一片夜云,叹道:“我人族究竟何时才能拨开那一片夜云?”
水韵希冀道:“有你这样的师尊,也许你的弟子能代你为人族拨开云雾见月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