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吧。”
皇帝说完,就让孟福祥扶着回了内室,翼王听话的告退,坐在内室的软榻上,皇帝突然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孟福祥连忙给他抚背,“来人呐……”
话说到一半却被皇帝打断,“不许传太医。”
“可是陛下,您的身体……”孟福祥脸色焦急,头一次想要抗旨。
皇帝将嘴角的鲜血抹掉,“朕没事,给朕倒一杯水来。”然后就推开孟福祥坐直了身子,孟福祥无奈,也只能听命。
皇帝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低低的叹了一声,“朕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让祁王和景王过去……”
孟福祥知道他这个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并不是在问一个答案,默默地站在旁边当着木头人,任由皇帝的话飘散在空气之中。
翼王从皇帝的寝殿出来,直接就去了端贵妃的宫里,里面端贵妃抚摸着自己已经显性的肚子,看向底下站着的翼王,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端贵妃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清冷之色,平添了许多母性的温柔,面对翼王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关怀。
“翼王来了,先坐下吧,我让她们做了你爱吃的点心,先歇一歇在说话。”
翼王难得感受端贵妃的温柔,喜不自胜的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面,脸上带着笑容。
“回母妃,儿臣不累,父皇只是例行询问,儿臣汇报完以后就直接过来了,母妃最近身体可还好?”
端贵妃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不经意的回头看了身后的大宫女一眼,笑的更真实了一点儿,回头再次看向翼王。
“本宫最近身体还不错,本宫就是听说你出京的途中遇刺,不知道你情况如何唤你过来问问,如今看你没事儿本宫也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今日早些回去,过两日休息好了再进宫也不迟。”
翼王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行礼,“是,儿臣最近舟车劳顿也有些疲累,这就回去了,过几日再进宫来看望母妃。”
端贵妃点点头,目送着翼王出去,翼王在踏出宫门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身朝里面看了一眼,她看到自己的母妃靠近了那个宫女的怀里,笑的十分娇羞,翼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抬头看两个人又是主仆规规矩矩的一个坐一个站,没有丝毫不对劲儿的地方。
翼王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还是认为自己可能是太过劳累出现了幻觉,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大踏步出了皇宫,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面,翼王的脑海里始终不停的回放刚才的情形,心里的疑惑更甚。
或许是那个宫女跟在母妃身边差不多十几年,自从他小时候的时候就已经在她的身边,怎么会出现问题,可能就是主仆情深吧,翼王努力用这个理由来安抚自己,不过疑惑的种子一经种下,总会生根发芽,如果出现合适的时机自然就会破土而出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李婉清忙于养胎,自然不知道皇宫里面的风云交错,现在摆在她眼前的事情是即将到来的大理寺公审,破军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李家大伯一家现在住在一个胡同的小院子里面,李大柱被不知道哪方势力打断了四肢,现在整天躺在床上胡乱发着脾气。
李家夫妇无奈,身上的钱财又有限,只能去求背后接他们到京城来的人,对方给了他们一笔钱,说只要他们去大理寺投状纸,不仅会找人治好他们的儿子承担一切费用,还会再给一笔钱并且为他们置办一套大宅子让他们安享晚年,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李家夫妇哪有不从的,直接敲响了大理寺门口的鸣冤鼓,一纸状书将李婉清兄妹告了官府。
大理寺里面有章怨的人,将此事压了下来悄悄的给王府递了消息,得到章怨的首肯以后才觉得三日后开始公审,而李婉清睡到日上三竿,被章怨抱着洗漱换了衣服这才清醒过来,终于想起了今日就是开审的日子。
问了晴雨时间,李婉清气哼哼的拍了一下章怨硬邦邦的胳膊,不自觉的嘟着嘴巴抱怨他,“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啊,这都快中午了,如今过去肯定也晚了。”
章怨可不在意这些,婉婉的身体最重要,不过看着“发脾气”的小娇妻,还是好耐性的安抚着,亲亲她的脸颊。
“婉婉,不用着急,我跟大理寺卿说过了,正午开审,还有时间,来,先把粥喝了,我特意让后厨给你熬了许久,米粒都炖的软软的,我尝过了,已经不烫了。”
李婉清知道自己自从怀孕以来性格娇气了不少,好像要借着怀孕这九个月将自己上辈子以及这辈子所有的忍耐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章怨也纵着她,不论她有多过份都好脾气的受着,怎么作他都不生气,弄得李婉清理智正常的时候还很不好意。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好了,她现在真的是离不开他,在他的面前自己就是一个小女生,可以随意发脾气,随意撒娇,所有的一切都有他来面对,由他来挡着,可能外人眼里都是李婉清在包容宠着章怨,但是李婉清知道这个男人爱她到骨子里面,真正被宠坏的人是她才对。
李婉清软软的依在章怨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回亲了一下,反正这个男人是她的了,谁也抢不走,“那你喂我。”
章怨轻笑了一声,将勺子里面的粥吹凉一点儿,喂到婉清的嘴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吞咽直到将碗里面的粥吃光才凑上去和她交换了一个吻,将气喘吁吁,脸色红润的女子揽进怀里,亲了又亲。
虽然成亲许久,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李婉清每次和章怨接吻的时候还是会羞红了脸,明明都是初学者,结果章怨好像是无师自通一般,每每都能把她吻的浑身酥软提不起力气来。
晚上的时候也是,每次折腾的她都腰肢酸软,在床上躺上许久才能恢复过来,想到这儿李婉清的脸色更红润了几分。
李婉清平复了一下,整了整自己衣服皱掉的地方,嗔了他一眼,从他腿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