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我说小公子,我与你毫无恩怨,你这样对我岂不是太无道理?”
“你,你抓了我妹妹,还有饶姐姐!”李潇暘说道。
那人一脸无辜道:“我现在只身一人,我怎么抓你妹妹?”
李潇暘听他这么一说,又问道:“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人又道:“小公子,你这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嘛。我这游山玩水,也受你管束不成?”
李潇暘心里知道他在撒谎,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便说道:“你们来杀我和妹妹的是不是?你的同伙在哪里?”
那人笑道:“哈哈,小公子真是会异想天开,我们若要杀你们,当时在剑门关便可以一刀把你们了结了,何必非要这么麻烦,跋山涉水,跑这么远来杀你们?”
李潇暘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李潇暘心里一软,说道:“求求你告诉我,我妹妹在哪里。只要你肯放过我妹妹,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那人摇头道:“我说小公子啊,我真就不知道你妹妹在哪里,你叫我怎么告诉你呢!”
不多时,一人飞奔而来。李潇暘回头一看,却不是刘忠仁。
“文师兄!”李潇暘喊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刘师叔呢?”
文师珷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找到你妹妹的下落,正追赶去了。”
“真的?”李潇暘高兴道,“师伯他可告诉你,我妹妹她在何处?”
文师珷摇了摇头,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只是吩咐我,先带你会蜀山,其它的等他回蜀山再议。”
“我,我想先找到妹妹再回蜀山。”李潇暘说道。
文师珷正要劝解,倒在地上的男子打断道:“我说这位道长,你们即以找到人了,是不是可以放了在下了?”
文师珷俯下身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我姓陈,叫陈老二,不知这位大侠,怎么称呼?”
文师珷说道:“在下文师珷。陈兄,刚才一场误会,本派掌门多有得罪,还望陈兄海涵。”
那人一听,笑道:“哎哟!刚才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刘掌门,真是失敬失敬。既然是场误会,陈某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你看,能不能……”
那人说着,看了看自己。
文师珷一看,便明了他的意思,说道:“我这就给你解开。”说着文师珷解开了那人的穴道。
文师珷功力远不及刘忠仁,费了半天力气,才给那人将穴道解开。
那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说道:“文道长,可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多谢多谢。那,在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文师珷点了点头说道:“陈兄一路走好,恕不远送了。”
李潇暘正想说话,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插口。只见那人,一拱手说道:“那,就此别过了,文道长!再会!”说着,那人向山上一路飞奔。
李潇暘眼见那人已走远,便问道:“问师兄,刘师叔是往哪个方向追去的?”
文师珷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说道:“李师弟,我现在去追赶此人,你先回村庄,在村里等我们门派和峨眉派的弟子来接应你!”
“不!”李潇暘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文师珷劝道:“此人本事不在我之下,我根本无暇分心来照顾你。而且要救你妹妹,非我一人之力能及,需要有人到村庄里接应,你懂吗?”
“村庄里不需要接应,你们在接头的地方留下字信就行了,你分明是在骗我!”李潇暘说道。
文师珷不曾想到李潇暘竟然知道这些,便说道:“那随你吧。我这就去追赶他,你若跟得上,你就来吧!”说着,文师珷就要走,但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一阵你若找不到我,你就回村庄。到时候自有人接应你,知道吗?”
李潇暘正要说话,文师珷却朝山上飞奔而去。
文师珷全力使出轻功,直冲山顶。他为的是尽快赶上山顶,还有就是甩掉李潇暘,让他知难而退。
文师珷一阵飞跃,几个起落便已到了十丈开外。文师珷站定回头,正想喊李潇暘回村庄,这一回头愣了,只见李潇暘就站在自己身后!
文师珷看了看刚才的地方,又看了看李潇暘。
李潇暘见文师珷很是惊讶,便问道:“文师兄,你怎么了,赶紧追啊?”
文师珷一听,答道:“好!”刚说完好,文师珷回头又是一阵急跃!
文师珷边跑边回头,他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李潇暘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师兄,小心树!”李潇暘突然喊道。
文师珷这才反应过来,头也不转,向旁一跃,这才避开了前面的树!
文师珷停住脚步,惊讶道:“师弟,你这轻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潇暘面露难为之色,说道:“这个,师兄我们还是快追那个坏蛋吧!”
文师珷心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提气向山上飞奔而去。
约莫一碗茶的功夫,二人来到山顶上。文师珷四下张望,李潇暘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便问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跟丢了?”
文师珷笑了笑,用手指着远处一片树林,说道:“你看那里。”
李潇暘看了半天不见动静,正要问,忽见一个小点一蹿而过!
李潇暘暗暗吃惊,说道:“师兄,你真是好眼力!”
文师珷笑道:“此人狡猾得紧,我们如果按他的脚印追过去,势必被他发觉。”
李潇暘奇道:“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文师珷想了想,反问道:“对了,你怎么惹上这伙人的?”
李潇暘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文师珷叹了口,说道:“真是奸臣当道,老百姓苦不堪言啊!”
文师珷看着远处的那人,说道:“此人叫郝载东,乃沈罩阳的二徒弟。”
李潇暘啊了一声,说道:“原来师兄认识他啊!”
文师珷摇摇头说道:“我并未见过此人。”
李潇暘问道:“那您怎么知道是他?”
文师珷说道:“以前,掌门曾跟我们都说过一些,关于龙涸城主沈罩阳的一些事情。沈罩阳有六个徒弟,大徒弟、三徒弟和四徒弟,你都见过了,就是余家三兄弟。五弟子,姚壬术性格孤僻,自从拜入师门后,从未踏出龙涸城半步,想必此人应该不会是他。
“六弟子你也见过,就是在汉中城里被你们打的那个陈公子,叫陈子康;是陈成贵,陈老爷的儿子。那陈子康除了花天酒地、欺男霸女,别的什么本事也没有。而唯一剩下的就是二徒弟郝载东。
“师傅曾说过,郝载东的轻功甚是了得,在沈罩阳所有弟子中,以他轻功最出众,且其真本事不下于他师弟——于有强。但此人为人阴险狡诈,与于有向有得一拼,且这郝载东贪财好色、惟利是图,是个十足的小人。
“他说的十句话,恐怕难有一两句是真的。此人的轻功算得上出类拔萃,他如果出全力逃跑,以我的轻功造诣,要追他绝非易事。但他却一路上山,又一路下山,这显然是怕有人跟踪他,他才来回绕圈子。
“而刚才在山腰上,我与他一席对话,他不说真名,反而一再的谢我,为的是让我碍于面子,不好为难他。他这般狡猾,纵观沈罩阳六个弟子,除了那于有向外,此人不是郝载东还能是谁?”
李潇暘听文师珷这么一说,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文师兄,你可真厉害啊,这都让你瞧的出来!”
文师珷哈哈一笑,说道:“这不算什么,不过是一点推算技巧而已,一般有点常识之人都可以做到。”
“推算?”李潇暘重复道。
“嗯。”文师珷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是师傅教我们的。他说,江湖上人蛇混杂,很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说话难分真假。因而,我们行走江湖之时,但凡遇事,需要极为小心谨慎,除了要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外,更要懂得察言观色,省人举止。
“这些细致的观察,与多闻多问可或多或少助我们辨别是非,分辨真假。师傅还说过,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武艺来解决。尤其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时,更要动用自己的才智去寻思解决之道。
“就如适才,即使我们一剑杀了那姓郝的,他也未必会说出你妹妹的下落。倒不如放了他,跟着他,他自然会带我们去找你妹妹!”
李潇暘惊叹道:“刘师……掌门,可真是厉害。”
文师珷笑笑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师傅他老人家曾给我们讲过一个人,此人是三百年前,西蜀国中的谋略高人,叫诸葛孔明,人称卧龙先生。此人本事之大,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晓今,更能预测将来——其本事非远非常人所能及!”
李潇暘皱眉问道:“这个人真有那般厉害?”
“当然。”文师珷继续说道,“卧龙先生通过观察天象,便可预测风云变幻,推算风雨走向。他熟知当时三国的贤才良将,更精通排兵布阵,与任何敌人交战。他不到战场,便可凭推算决胜于千里之外!”
李潇暘听得出了神,于是说道:“文师兄,世上真有这样的能人啊?”
如此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郝载东突然停下东张西望一番,见确实没有人追来,这才向山下东边的一条小路,飞奔而去。
郝载东顺着小路,一路进入树林,绕过两个山沟,在一处湖边凉亭停住。
郝载东站定,然后学鸟叫了一番,然后就默默坐在凉亭里。
郝载东坐在凉亭内毫无动作,直至天黑。
李潇暘急道:“师兄,他会不会发现了我们,故意跟我们拖延时间啊?”
文师珷邹了邹眉,正在寻思之际。
只见郝载东抬头看看天,然后站起身,再四下张望了一番。
李潇暘正不明所以,只见郝载东一拳打在石桌上,随即向山上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