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罩阳从空中落下之时,他突然大喝一声,丹田之气随即迸发。众人抬头,只见他浑身被真气缭绕!是时,他一招施展开来,那招式带着强劲的气流铺天盖地而下!
那强劲的气流,如从天直下的强风一般,呼啸着压下,吹向周围围观的众人!所有人不由得为之一惊!
于有向惊道:“这,这是什么招式!”这招是《无量神功》中,“乾坤六绝”的第一绝——震惊百里!
原本沈罩阳是没有资格学习《无量神功》的,但因各种缘由他才得到了这《乾坤六绝》。这其中之始末,则要从沈罩阳上昆仑山之前说起。
沈罩阳的父亲沈创志是个生意人,曾在龙涸城里开了个两层楼的小酒楼,家里小有些资产。沈创志有三个老婆,王氏、丁氏和龚氏。
王氏是沈创志的第一个老婆,这酒楼也是他们二人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岂料生意刚好,王氏便一病不起,没有熬上两年便一命呜呼。
沈罩阳就是沈创志与王氏所生,原本应该过得幸福逍遥的沈罩阳,自母亲久病不愈开始,命运便出现了极大的转折。
王氏才病了一年多,沈创志便娶了二房,丁氏;等王氏一死,又续了三房,龚氏。
沈创志常年照顾酒楼,每天要到深夜才回家,早上一早又要赶到酒楼。有时候遇到逢年过节生意好的时候,索性就住在酒楼里。因而家中一切大小事务,均由丁氏在掌管。
丁氏刚进门时,碍着王氏的面子,对沈罩阳还是疼爱有加。但等到自己一怀小孩,对待沈罩阳的照顾就越来越少,特别是王氏一死,她几乎就没给过沈罩阳好脸色看。
王氏死的时候,沈罩阳才四岁,丁氏一日三餐只给沈罩阳喝稀饭,吃剩菜。如果沈罩阳有一点不顺她的意思,伸手就是一顿耳光,沈罩阳还不敢哭,一哭练连稀饭都没得吃。
原本一个乖巧伶俐的小公子,不到一年时间,便变得跟个乞丐差不多。转眼丁氏生了小孩,沈创志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沈创志便换了个大点的房子,并娶了龚氏。
两个女人一个屋檐下,明争暗斗不必细说,其争斗之激烈就只差没有动手打架。沈创志没辙,便将四间厢房、两间客厅按东西划分,生活开支分成两份,交由两人各自掌管。
简短截说,除了管家和厨子,连家中丫鬟,均是一人一半,两个女人从此才算罢休。如此,在沈创志看来,这家中之事总算平息。
可他却忽略了沈罩阳,以前丁氏管家的时候,沈罩阳一日三餐还有碗稀饭喝。现在两人各管一半,却没人再来负责沈罩阳的生活。
沈罩阳实在饿得慌,就跑到管家老邱和几个仆人这里来混饭吃。
此前丁氏管家的时候,有一次沈罩阳想偷跑出去找沈创志,被丁氏发现后,连续两日没有给沈罩阳饭吃。饿慌了的沈罩阳,便在潲水桶里捡剩菜吃。恰巧被老邱看到,老邱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顿时老泪纵横。
老邱悄悄把孩子带到厨房,给他弄了些吃的。老邱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小声给沈罩阳说,以后实在没吃的就来找他,好吃的没有,但至少不会饿到他。
而自沈家东西分管以后,连续几日,沈罩阳连碗饱饭都没有吃到,沈罩阳只好来找老邱。
老邱便拉着沈罩阳跟着他们一起吃。事由凑巧,这日晚上被丁氏无意撞见,丁氏顿时火冒三丈,对老邱说道:“邱管家,你好大本事啊,都管到老娘头上来了!”
老邱赶紧起身,解释道:“夫人,您息怒。少爷跑来找我,我只是见他饿得慌,我只好随便给他点吃的……”
丁氏吼道:“住嘴!老娘好歹也是沈家半个当家的,你也太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我看,你还是收拾东西走人吧!”
沈罩阳赶紧跪下,喊道:“二娘,求您绕过邱伯伯吧,我下次再也不来了!求您了,二娘!”沈罩阳一面说,一边磕头。
老邱深深叹了口,他深知丁氏说得出做得到,便转身出去,临走时回头又说道:“夫人,朝阳少爷怎么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沈家的大少爷。您要是给他饿出个好歹来,恐怕向老爷无法交代啊!”
“你还敢拿老爷来压我,你以为把老爷端出来,我就会怕了?你立马给我去收拾东西,赶紧滚出沈府!”丁氏回头有看了看周围的仆人,又痛骂道,“老娘欠了这小畜生啊!东西两院,这小畜生凭什么就要老娘一人来管!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来替这小畜生出头,你们几个扣除半月的工钱!”众仆人吓得都不敢说话。
此时,天空突然雷电交加,大雨瞬息就到。老邱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走出大门,消失在大雨里。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给沈罩阳饭吃。沈罩阳每日只端着个空碗,跑了东边跑西边,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分到点残羹冷炙吃,运气不好就得招来拳脚相加,还得挨饿。
转眼又过半月,这日晚饭的时候,沈罩阳又端着个空碗来到丁氏这边。丁
氏见了开口就骂:“你这小畜生,一吃饭就来,比那要税的还准!给老娘滚,不滚老娘打死你这小畜生!”
沈罩阳吓得不敢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此时,丁氏的女儿沈冉哭了起来。沈罩阳赶紧把掉在地上的小玩物,捡起来递到沈冉的手上,沈冉顿时便不哭了。
丁氏正想给沈罩阳一脚,没想到女儿不哭了,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沈罩阳。
沈罩阳看着妹妹的两个大眼睛,随口说道:“妹妹真美!”
原本火冒三丈的丁氏一听,心中顿时愉悦了不少。从桌子上拿了个鸡腿甩到地上,说道:“拿着滚吧!”
沈罩阳自王氏死后,只有沈创志在家里的时候才吃得上一顿饱饭。根本谈不上大鱼大肉,虽然跟沈创志一张桌子,沈罩阳一伸筷子夹肉菜,丁氏就要说道:“阳儿,你每顿都是大鱼大肉的,要多吃青菜,你看你长得这样儿,就是油荤吃多的缘故!”
沈罩阳根本不敢反驳,一旦开口说话,待沈创志一走,就是一顿好打,还要饿上好几顿。
龚氏就更不必说,连正眼都不看沈罩阳一眼。沈罩阳已经忘了父亲上次回来是哪一天,沈罩阳捡起鸡腿连连说道:“谢谢大娘!”
“站住!你喊我什么?”沈罩阳一听,心中害怕之极,又轻轻喊了一声:“大娘……”
以前王氏只教沈罩阳喊“二娘”,这是邱管家临走时教他的,让他多说点好听的话,嘴巴甜一点又不吃亏,不饿肚子才是硬道理!
沈罩阳看见鸡腿,一高兴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丁氏听到沈罩阳这么一喊,心中更是高兴,然后又赏了他一大碗米饭。
沈罩阳自此学到了其中的道理,每次到丁氏门上必将选其喜欢的话说,察言观色,端茶递水,甚至有些时候还帮着哄沈冉。一个五岁多点的小孩,练得比一个仆人还勤快。
转眼半年过去,沈创志又开了新店。沈创志便带着全家人宴请朋友吃开张饭,且当天来吃饭的新老朋友全部不收钱!
当天热闹的场面是沈罩阳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席间沈罩阳无意听到一些人天南地北的聊天,其中一人说道:“那个蜀山派的武功真是了得啊!”
那人随即竖起拇指,继续说道,“在武林之中绝对是这个!”
“就你这种江湖三流也算不上的小角色,还知道哪门哪派武功了得?”另一人笑着干了一碗酒,一看几人是相当熟的。
“那依你说,哪个门派最厉害?”那人问道。
“照我说,就是这昆仑派,你知道昆仑派的《百变幻元》和《无量神功》不,那可是天下第一啊!”另外一人说道。
“恩……我听过,确实如此!”第三人随即附和道。沈罩阳听这些人一说,便默默记在心里。
当天晚上,沈罩阳便找到沈创志,说道:“父亲,我想上昆仑山学艺!”
沈创志不明所以,当时丁氏和龚氏也在场。
丁氏一瞪眼说道:“阳儿,怎么好好的,就开始说胡话了呢,赶快回房休息去吧!”
“大娘!”沈罩阳甜甜地喊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父亲生意更加忙碌,二娘现在又怀了身孕,您还有冉儿妹妹要照顾。而这家里一天到晚,又有这许多事情要您和二娘劳神操心。阳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想两位娘亲再劳神,来照顾阳儿。”
沈罩阳赶紧抓紧沈创志的手,继续说道,“父亲,您老人家常说‘男儿志在外’,阳儿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想上昆仑学艺,父亲、二位娘亲,请你们一定要答应孩儿的请求。”
丁氏听他说了半天,心里面一合计,觉得这样也好,心想:“老娘眼不见心不烦,这小崽子一出去,我也就省得还要操心他了。且关键在,只要这小崽子一出去,这上山学艺,短则十几年,长者几十载,且回不回得来都难说得准。这沈家万贯家财就是老娘的了!”
想到此处,丁氏微微一笑,说道:“老爷,阳儿说得在理,难得他有这番志气,老爷你就成全他吧。”
沈创志本还在犹豫,虽然说孩子出去闯一下也好,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这么小就要与自己分离,心中十分舍不得。特别是见到沈罩阳体质像王氏,总是体弱多病,这是沈创志最放心不下的。
毕竟,孩子在自己身边还有亲人照顾,出门在外,人家未必会花这么多心思来照顾他。沈创志正要开口说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