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良前院后院搜查片刻,见无一活口后,赶紧追那伙强盗而去。王平良忽见山那边有火光升起,他赶紧朝着火光的方向催马赶去。不多时他便绕过山弯,远远看见山脚下,一户大宅也已烧了起来。此时正有一伙人骑着快马,向西北逃窜。那伙人胯下骑的均是良马宝驹,都是他们沿路打抢而来,为的是奔跑逃命之用。王平良的胯下马不过是市集上买的一匹老马,根本不可能追的上。王平良怒火中烧,马鞭一丢,在马屁股上一拍,说道:“你这就去吧!”那马向前奔跑而去。
王平良回过头,气运丹田,一纵身向那伙人飞奔而去。不用多时,王平良在一个弯道截住这伙歹徒。王平良仔细一数,这伙歹徒的人数已经多达二十三人。王平良曾听说这伙人个个身手不凡,尤其是带头的那四个钦犯,身手更是了得,连朝廷的钦差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一直以来,朝廷均未将这伙人捉拿归案。
那伙人驱马来得极快,转眼便到王平良面前。由于是晚上,天上黑云密布,四周全是漆黑一片。那伙人虽有火把,但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路中间还有人。带头那人正跑得正欢,突然间,只感觉那马向下一矮,“碰”的一声,马头重重地撞在地上!那人身手着实了得,一个飞身跑出两丈多远。又一个滑步,那人便站定了身子。紧随其旁的歹徒也拉马停了下来。那人回头一看,见一个身穿旧布,两鬓花白的小老道站在自己的马旁边。而他的宝马却趴在地上,鼻孔流出了鲜血。他先是一惊,然后举着火把来到王平良面前,问道:“你杀了我的马?”王平良说道:“真对不住,这畜生倒没有犯错,我却对它下了重手了!”
那带头的怒道:“兄弟们给我把这老头乱刃分尸了!”说毕,那伙歹徒一起蜂拥而上。谁料,王平良仅用了一招半式,便将十一人毙命——其中还有两名是领头的。其他人吓个个得面如土色,包括剩下两个领头。众人见状哪敢再战,回头撒腿就跑。这伙歹徒深知一起逃跑必定一个也活不成,就散开四下逃窜。有的骑马顺大路逃跑,有的上山,有的下河。可他们哪知王平良的厉害,王平良捡起四块石子,向那逃向水路的人轻轻一弹,那四颗石子夹着劲风飞向那四人。
风声一到,四人便纷纷应声倒地。王平良回头看了看大路上骑马逃跑的歹徒,却没有追赶。他转身向丛林里的五人追了过去。那跑向丛林的五人以为丛林里很好隐蔽,但没有逃出几里地,便被王平良给一一追上。最后则是那些骑马的歹徒,他们一直奔跑了六七个时辰,从天黑跑到天亮。那伙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午后,剩下三人才在停下休息。其中老大一边拿出干粮和水袋,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今天算是老子栽了!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他娘的头一次遇到这么个死老道!有朝一日,老子非跟这老道好好算算这笔账不可!”“不用等有朝一日了,现在贫道来了。”那人一回头,王平良已然站在身后。那领头的还以为遇到鬼了!
不用片刻,王平良便将那几人全部解决。事后,王平良一一清点了歹徒的人数,并确认再也没有侥幸逃脱的歹徒之后。王平良才就近找了个客栈,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洗漱一番,然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下得楼来,他随便吃了些东西,付了钱,就径直向李、梁两家奔来。
到了两家已过未时,王平良又仔细搜索了一番两家大院,确定没有活口,这才到龙隐镇上找家客栈睡下。第二日,王平良在镇上一打听,都说这两家是好人,平时都对镇上的人极好。且两家平时也不招惹人,岂料会遇上这等灭顶之灾,真是老天不开眼。王平良又逗留了半日,才离开了龙隐镇。
没想到机缘巧合,这天王平良来到成都城外,他正打算带着沿途收养的三个孤儿回蜀山。此时正赶上乌云遮天,眼见将下大雪,王平良便打算带着孩子们到城里住一晚再走。当几人行至荷塘下时,一小孩指着山间一寺庙说道:“师父,您看!”王平良抬头一看,见那寺庙大火滔天,心想必定有事发生。于是他让三人在原地等候,自己腾空而起,顺着山间峭壁一路飞旋而上。王平良几个起落,落到寺院前院中。他见院中无人,又跃入后院,这才看见李潇暘正坐在刘武庆上,挥着匕首在刘武庆身上疯狂地刺着。
王平良两步走到李潇暘身后,一手抓住他的右手,谁知李潇暘会那么一招,右手一松匕首脱落,左手接住刀又要继续。王平良微微一放内力,将李潇暘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不料李潇暘狂性未泯,左手刀锋一转便向他刺来。王平良运了半成内力吼道:“还不住手!”这才给李潇暘震清醒。
经王平良细细垂问,才知道这两个孩子便是李、梁两家之后。王平良一抹胡须,心想也算天佑两家,未断其后。如是,他便打算带二人回蜀山好好教养。但王平良一想到初遇李潇暘的情形,总觉得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如此凶狠残忍,若不加以训教和控制,长大以后恐怕会走上邪路。如此,王平良便只教李潇暘读书识字,背诵蜀门的“醒世名言”。而武功方面,除了打坐之外,其余均不传授。李潇暘初始还未发觉,但每次习文之后,其他师兄弟些都学武去了,唯独自己,单独到一个地方静修。只要他稍有疑问,王平良便是一顿怒斥。
如此春去秋来,秋走春至,转眼间两年的时间便过去了。当时与李潇暘一起拜入师门的师兄弟些,都学会了一些基本的防身本事。而李潇暘却还是像当初才入门一般,除了读了些《四书》、《五经》,还有一本他比较喜欢的《神农本草经》之外,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学到。
梁馨兰看着面前的李潇暘,心中甚是了解他的不快。她便拉着李潇暘的双手,一边摇,一面笑着说道:“哥哥,我这次下山还给你带了一样东西哦!”说着,梁馨兰松开手,从怀里取出一根一尺来长的发带。那发带是精制丝绸做成,拿在手上光滑如水,在月光下反射着青绿的光点。“喜欢不?”梁馨兰举到李潇暘的眼前。李潇暘看着那发带,心中升起些许愉悦的心情。他说道:“谢谢你,妹妹。”梁馨兰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我给你换上吧!”梁馨兰将丝带含在唇间,双手帮李潇暘解下绑在他头上的粗布带。梁馨兰放下粗布带,一手抓住头发,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木梳,再帮李潇暘把头发梳理一遍,最后才用青丝带小心翼翼地,把李潇暘的头发扎了起来。
李潇暘此时触景生情,回忆起两年前,梁馨兰连自己的头发都还不会梳,每次都是自己帮妹妹梳头、扎发,没想到两年转眼过去,妹妹成长了许多,不但能自己照顾自己,现在还来帮助他,而他却没有丝毫进步。想到此处,李潇暘低下头,心中又难受起来。“哥哥,你怎么了?”梁馨兰刚刚还看到李潇暘已是满脸笑容,可转眼双眼却泛起了点点泪光。“没什么。”李潇暘转过头去,轻轻擦了擦泪水,继续说道,“我想到妹妹已经长大了,心里很高兴!”梁馨兰一下子咯咯得笑了起来,说道:“我都五岁多了,当然长大啦!”
“哥哥,我最近学了一套武功,我教你好不好?”梁馨兰拉着李潇暘忽然说道。“妹妹,你又来了!”李潇暘严肃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蜀山有门规,未经师傅的允许,弟子不可私自传授门内武功的啊!”梁馨兰立刻摇头道:“不是蜀山派的武功啦!”“不是?”李潇暘重复道。“嗯!”梁馨兰继续说道,“何况我本来也没有拜大师伯为师,你也是知道的啊!”李潇暘想想问道:“那是什么功夫?”梁馨兰见李潇暘来了兴趣,于是高兴的说道:“嘿嘿!这套武功是峨眉派的,是峨眉掌门雨露真人亲自传授给我的!你想不想学?”“峨眉派掌门?”李潇暘重复了一遍,又好奇的问道,“雨露真人为什么要传授你武功啊?”“你先别问,你只管告诉我,你想不想学?”李潇暘想了想,点头道:“想学!”梁馨兰咯咯一笑,说道:“那我现在就教你,这是套内功心法,叫《玉露修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