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皇和苏戎看着时辰委实不能拖下去了,只能让他们出了城门。
而此时的兆国的人,也正往羌国来柳州来,上渊寂山。
可怕是那兆皇也忘了,渊寂山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了。
枢耘凤羽骑马在前,中间是苏若殷和萧墨尘。后面便是皇城的禁军,和部分的荀王府侍卫。
再后面就是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流弦。
一路人走了两个时辰,也已经到了韦县。枢耘和凤羽找到了一家酒馆,拉住了马绳,枢耘下了马,走到马车前:“王爷,王妃,吃些东西再走吧。我都饿了!”他看了看眼前的那家酒馆对里头的人说道。
苏若殷笑了:“让大家都先去吃点儿东西吧,吃了再走。”
枢耘听了立马说道:“好咧!”
然后走到马车后对后面的二十几人说道:“大家都先吃点儿东西,吃完了再走。”
凤羽,也下了马,禾沁也掀开了流苏帘子两人下了马车。抬起头看着酒馆。踏步走了进去,凤羽和枢耘跟在身后。
几人坐在桌前吃着饭,苏若殷却看见了宣国的人。
她眯了眯眼睛,那几人手中拿着一张画像,而那画上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她眸子里带着一丝杀意,萧墨尘见着了,也往她看的的地方看去。不免有些意外,他抬起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刹时,她好像松了口气,然后收回了目光,朝着萧墨尘一笑:“墨尘,我吃好了。”
萧墨尘听了,也放下筷子:“那先回马车里吧。”
“好。”
两人说要走,枢耘看着桌上的菜,这两个人压根儿还没吃,怎么就饱了?
凤羽与禾沁也愣了愣,正要起身时,苏若殷便转过身说道:“你们吃完了,再走。”
两人只好再坐下,吃着饭。
苏若殷先上了马车,萧墨尘上马车前再次看向了还在周围拿着苏若殷画像的人,皱了皱眉毛,进了马车。
“墨尘”苏若殷靠在马车的窗边带着一丝落寞说道:“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带你回雪宫给你煮茶了。”
萧墨尘听了,将她搂在怀中:“无妨,我等你。”
她躺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她初到宣国,一个人走在润芸城里,她站在一个面摊子前,看着别人吃面。自己身上却没有了一文钱,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男子走到了她的跟前蹲下了身子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
她开口回答:“迟暮。”
男子勾唇:“你的名字很好听,就你一个人吗?你的父亲和母亲呢?”
她没在回答,而是看着面摊子那些正在吃面的人。
男子站起身,伸出了手:“走吧,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
她看着那双手,警觉的退了两步,摇摇头。
转身走进了一个人少的巷子里,蹲在墙角下,远远的看着面摊子。
男子见了,摇摇头,走到面摊子上,端了一碗面,走向巷子中的她:“迟暮对吗?”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将那晚还冒着热气的面递给她:“吃吧。”
她依然很警觉,没有接过那碗面。男子轻轻的笑了:“你若是不吃,便会饿死。”
她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面,又抬起头:“可是我身上没有钱给你。”
男子勾唇:“这一碗面,不过三文钱,你不用给我。”
她吸了口气,接过了那碗面:“谢谢。”
他陪着她蹲在墙角,然后看着她吃完了面。
后来,他带她到了他的府邸,她也才知道,这个男子是宣国的太子,盛牧轩。
他的父皇母后很是喜欢他,因为他能文善武且十分善良,是整个宣国人人仰慕的太子。
他带她去见了宣国皇帝和皇后,两位长者待她也很好,让她住在太子的宫中。
还给了她一个亭伊郡主的封号。让她在宣国有了身份。
盛牧轩教会她用剑,和武功。对她,就如同妹妹一样的好。
就这样,她过了一年多。
她知道自己不能留的太久,因为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她对盛牧轩说她要离开。
盛牧轩没有问缘由,只说好,让她以后要来看他。
她答应了,可是她走出润芸城时,就有四十几人从四周将她围住,她认得领头的人,是盛牧轩手下的玄意。她坐在马上,看着将她围住的人眸中带着些冷意:“玄意,你想做什么?”
玄意抬手行了一个礼:“郡主,还望恕罪,我是奉陛下的旨请郡主您回皇城。”
她轻笑着说:“陛下?”
“不错。”说着玄意的马向她靠近。
她半眯着眸子手中握着剑:“玄意,你可想好了。真的是陛下让我回去?”
玄意点头:“千真万确。”
“圣旨呢?”她问道。
玄意站在原地抬起了手,四十几人纷纷扒出了刀。阵阵刀光反射在她的脸上,她嘴角带笑:“没有陛下的旨,你觉得你能把我带回去吗?”
玄意含笑:“末将自然知道这四十几人不能拿郡主怎样,郡主放心,你会心甘情愿的给我走的!”
说完,四十几个人纷纷向骑在马上的她去了。
是,玄意说的不错,她最后的确和他走了。她身上的淡色衣裳被血染的殷红,脸上也带着丝丝血渍。看着让人害怕,又有几分怜悯。
她依然骑着马,可马的后头却拖着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盛牧轩手下的玄意。
玄意已经没有了方才那般的气势凌人,有的只是畏惧。
身上也没有了半分英气,有的只是无比的狼狈。
她来到太子宫中,推开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毫无生气的尸体,她踏进了门,一步一步的寻找着盛牧轩。
她走在偌大的宫殿里头,抑制住心中的恐慌,推开一扇又一扇门,依然没有盛牧轩的人。
她找了三个时辰,最后坐在了盛牧轩的寝殿门外的台阶上,她靠在柱子上,就这样在几百人尸体的太子宫中坐了一晚上。
亥时,她站了起来,走出了太子宫中,出了宫门,看见玄意,眼中没有丝毫的生气,拔出了剑,剑刃划过玄意脖子上的经脉,倒在了地上。
她来到皇宫,皇宫的门像是专门为她开着的。
进了皇宫,来到宣国皇帝的宣晟殿,骑着马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