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李顾忌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螣蛇这是在开导自己了——只是手段过激了一点。
对，确实自己最近打败了不少人，甚至一个三级中阶的异能者也被自己亲手所杀，虽然实际是螣蛇出手，但是老李心中，还是窃喜的。
这可是越级挑战哎！
固然能够击败张余歌也让老李心中锐气大增，但是那个时候的张余歌毕竟已经不如自己强了，那种感觉就很古怪。
虽不是理所当然，但是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了。
而且，只有越级挑战这种事情，带来的刺激感，比任何事情都来得猛烈。
这当中发生的各种事情虽然各有波折，但也是顺风顺水，基本都像是开挂了一样，迎刃而解了，这更加降低了老李的警惕心。
周围的一切一切，让老李的心，渐渐变得高傲起来，甚至连螣蛇都敢挑战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现在这个状态的老李，甚至连老李自己都没察觉。
“意识到了么？”螣蛇无所谓地打了一个呵欠，那种压迫着老李的气势也消失了。
“是...”老李一步步走回岸边，“是我太过于自大了。”
螣蛇若有所指道：“你不妨想想最近的事情，哪一次，值得你真正自傲吗？”
真正值得自己自傲...？
螣蛇说起这个事情，老李不由得心中一滞，对啊，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贾正明之所以送车给自己，是因为郁郁；
龙青小区的事情能够解决，完全依赖的是迪迦圣者，甚至发现那边的问题的，也是郭玉冉他们三个人；
击败陆压的是螣蛇，击败佐佐木的也是螣蛇...
自己觉醒天赋，也是在石狮的帮助之下才成功的...
一件件，一桩桩，当老李真的去回想的时候，不禁为自己的自大和傲慢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寒意。
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信并不是一件坏事，你可以自信，但是自大和傲慢，你要记住，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你或许是有几分天赋，但是这不是你骄傲的本钱，”螣蛇看着老李，“那些天资出色的神兽我见过无数个，但是活下来的，只有最努力的那一个。”
“你觉得自己很优秀了吗？如果你真的优秀到那种地步，你觉得那个人会只带走剑书吗？”
螣蛇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轻而易举地就砸碎了老李的那点点微不足道的自傲。
“谢谢你，螣蛇。”老李郑重道，“我或许，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就好。”
“还请你继续指导我...”
“有说话的时间，你还不如多练几次刀，”螣蛇看着老李狼狈的样子，哼了一声，“我只不过是不想那么早就又回去沉睡而已。”
“回去沉睡？”螣蛇的话引起了老李的注意，“你是说你想起了什么吗？”
“啊...算是想起了一点东西吧，不过，我劝你现在不要打听这些东西。”
“为什么？”
“因为你再啰里啰嗦，我这条尾巴，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你的脸上。”
“对不起！”
看着螣蛇扬起尾巴，老李哪还不知道螣蛇他是什么意思，连忙挥刀练习起来。
弱者没有话语权，弱，就要挨打啊！
“手伸这么长干嘛？伸出去被人砍吗？”
螣蛇一招，一道闪电劈下，劈中老李，电得老李头发根根竖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老李...老李敢怒不敢言。
“你是个娘们吗？脚迈开一点！”
又是一道闪电。
“用力！用力！别给我耍得软绵绵的！”
又又是一道闪电。
一招一式，螣蛇都指指点点，但凡老李一不小心做错了点什么，蛇尾一指，就是一道微弱的闪电从天而降，打在老李头上。
这电流虽然电得人不痛，但是却足够电得老李浑身发黑了，那副模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好好挥刀，学会挥刀，感受刀的意识。”
“想象一下，你面前就是带走了贾梓郁的人，对，就是要这股狠劲。”
“融入感情，你不是说你感受到不甘吗？那就把那种感情融入进去。”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几十上百到闪电劈着，老李的熟练度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往上涨。
渐渐地，老李犯的错误越来越少，螣蛇更多的开始指点老李关于双龙绝日刀的技巧，而非纠正老李的错误。
没了闪电，老李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老李挥着刀，从不得不被动挥刀，到忍不住按照螣蛇说的去做，从模仿，到听讲，又从听讲到领悟，一点点，一步步。
没了那股傲气，老李确实是一个优秀而且出色的学生，螣蛇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却没再说话。
“融入感情，要怎么融入呢？”老李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螣蛇说了融入，可是到了这一步，老李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依赖感一上来，老李就想直接问螣蛇。
可是，刚想停下来发问，就被螣蛇一道闪电电在头上。
“不准停。”
“是...”
老李手中挥刀继续，心中的那一点依赖消失。
好吧，既然外援不可能帮助自己了，那自己就不得不亲手解决这个问题了。
融入感情...
老李想着想着，心中苦恼。
说来也怪，慢慢的，老李仿佛从眼前的虚幻中看到了贾梓郁。
“郁郁！”
不过此刻的贾梓郁并没有理老李，她正被几个人拖拽着一点点往更远的地方走去，回头看老李时，满眼的不舍和留恋。
“郁郁！不！！！不要离开！”
触景生情，老李猛地就是一刀挥出！
幻影破碎！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绝望，随着老李这一刀顺劈而下，决绝的气息四散弥漫。
周围的草木在刀落下的一瞬间就枯萎了大半，剩下的大半正在持续枯萎中。
“不错，你现在算是入门了，”虽然这么说，螣蛇还是摇了摇头，“太差劲了，居然要用一晚上才能领悟，看来我还是高看你的天赋了。”
老李身上没了力气，倒在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没工夫听螣蛇的冷言冷语。
习惯了就好，他这人（蛇）就是这样。
刚刚这一刀挥出去之后，老李只觉得自己一瞬间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实在是难受得很。
“我现在，呼...我现在才算是入门吗？”老李费力地问道，说话都带着喘。
“否则你认为呢？”螣蛇反问道，“我已经降低了标准了，要是按照我的想法，你应该刀刀都有这样的威力才算是入门。”
“...”老李无言以对。
“刀无刀意，那不就是在挥舞铁片子？谁不会啊？”螣蛇嘲讽道，“剑书要是给我来带，还有那个人什么事？”
好了，老李听螣蛇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螣蛇的心思了。
好家伙，螣蛇这是气不过陆压的手段了啊，难怪那天要强行斩下陆压的几根头发，看样子也是示威了。
“要不，我把剑书叫回来吧？”老李试探道，“既然你更强的话...”
螣蛇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拒绝了，“算了吧，就让他跟着那个老头子打打基础吧，到时候我也好上手教。”
“好。”
“你继续练习吧，外面差不多天亮了，”螣蛇抬头看了看老李造出来的月亮，若有所思。
“这个月亮，还有之前的那个太阳，有什么问题吗？”老李忐忑道，“要是你觉得不习惯的话，我就把它们弄掉？”
见老李这么一说，螣蛇诡异地笑了一下，“嘿嘿，干嘛要弄掉，现在这样挺好的。但是你记住，这可是你自己造出来的东西。”
老李有点摸不着头脑，“是我自己造出来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你继续练习吧。”
螣蛇没有多说什么，双翼一展，飞进树里去了。
老李见螣蛇这么说，也就不再深究，恢复了一下体力，自顾自地联系了起来。
挥刀用情，是为刀意，
挥刀刀意，是为为情。
老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点，但是又好像不明白。
就像那些小说里面，故事里面的侠客，他们练刀的时候，难道不是摒除了自己的七情六欲，练出了无情的刀法，才显得十分厉害。
自己这么一练习，倒是有点像是杨过的黯然销魂掌了。
最关键的是，自己现在学的，才是双龙绝日刀的第一部分，后面的部分，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越想越复杂，老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么多。
“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练好这第一部分，至少，要做到螣蛇说的，一招一式都带有刀意才行吧？”
“好高骛远不可行，脚踏实地最靠谱。”
老李心无杂物，一心一意地练起刀来。
时间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当你不用它的时候，它总是很多，但当你用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实在是少的可怜。
仿佛只是一转眼，日月交替，黑白互换。
老李收刀回神，离开了心灵空间，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为了郁郁，这校庆就算是龙潭虎穴，自己也是一定要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