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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第一次对钱有了认识

我的出生并不富裕,我的小时候大多是奶奶、外婆的、阿姨的记忆,爸爸妈妈并没有很多,唯一的记忆只有他们三次的争吵和打架,现在想想好可怕啊!两次是夜里,其中一次是很多人帮我们家编烤烟,爸爸妈妈打起来了,另外一次还没打,隔壁的叔公和叔叔倒是借着拦住我爸爸,把我爸爸按在了地上,我爸爸肋骨像是被按断了一样的疼,进房间拿药,护着妈妈惊慌失措的我试图拦住爸爸,爸爸很温暖,安抚着我说只是进来拿药,妈妈哭着,但我能看出妈妈很心疼爸爸,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吵架。还有一次是我和姐姐放学回家的路上,就在家旁边那条窄窄的小路,我妈妈要走,我爸爸追了过来,他们在争吵,那一次我真的看着我妈妈走了,妈妈告诉我和姐姐她要走,她很放不下我们,但她似乎除了离开、没有办法,我和姐姐哭喊着也没能将她留下,好在我们一直有奶奶,那一晚一直陪伴我们的奶奶没用了,我和姐姐蹲在妈妈房门口哭着喊着要妈妈,开始奶奶哄我们了,后来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姐姐没有被奶奶哄,但奶奶很耐心的哄我了,我向来是姐姐的跟屁虫,姐姐说不,我就不会说是,姐姐都还在哭,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的,不依哄的我们就这样在妈妈的房门口哭,奶奶担心着我们会被冻到,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们哭一会儿,释放自己的情绪。后面不记得了,或许哭累了就和奶奶去睡觉了吧。妈妈走后不久我和姐姐就适应了,晚上也不会再找妈妈,更不会哭,那段时间我们被送去阿姨家住,可能是一种母爱的补贴吧!我们和小表姐都玩得很好,特别是姐姐和小表姐的关系真的特别特特别好,我很羡慕她们,因为我太小,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她们开心的时候会带我玩,但是偶尔也会抛弃我,彼此分享她们自己的小秘密。阿姨会给我们一起扎公主辫,去小卖铺买零食的时候,别人见了都不停不停的夸我们是小公主,发型特别好看,追问我们是谁给我们扎的,这么漂亮,阿姨待我们像亲身女儿一样的好,那个时候姑爹挺发达的,他们一家算得上是那个时候的富裕家庭吧!不过我很害怕姑爹,和他接触也不多,觉得他很凶。我是上高中周末会常去他家洗澡,偶尔吃饭,有时候阿姨不在家,我才慢慢和姑爹熟悉,不害怕他,也是因为我回家告诉过妈妈我怕姑爹,妈妈背着我说出来了,阿姨也在背后和我说姑爹人其实很好,只是他性格就那样,让人看着害怕,后来也的确如此,姑爹也有温和的一面,还全都当面谈起过这个问题,我有一点小尴尬,但却感受到了姑爹的悉心关照,自从知道我怕他,平日里知道我话不多,胆小腼腆,他也会简洁生硬的对我嘘寒问暖,和我开开玩笑,给我讲讲一些我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或者我能从中学到什么的事情,阿姨不在也会给我做心理辅导,因为高中压力比较大,看得出来,他们既想我学好,又怕我压力太大会出问题,高中三年阿姨和姑爹没少关照我。话说回来,那一次住阿姨家纯属是为了让我和姐姐适应妈妈突然走了,不久后姐姐好像被接回家了,应该是要上学还是家里太忙了,姐姐得回家帮些忙之类的,我一直在阿姨家住到了妈妈回来,刚回来她就去阿姨家接我了,姐姐好像也在吧,不记得了,妈妈带回来了她去那个地方的特产,给我吃我硬是没吃,我也没有被妈妈带走,可能是不愿意和妈妈回家了,也没喊她妈妈,我对她很陌生的样子,她抱着我悄悄的哭了,眼泪不小心落在了我的胸口,我好像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妈妈走了,我偷偷的告诉阿姨我妈妈抱我的时候哭了,眼泪落在了我的胸口,还问阿姨要吃我妈妈带来的特产,虽然小时候我的家庭并不和谐,但我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缺少过关爱,现在想来真的很幸运,再我慢慢的长大中,我也看到了我爸爸妈妈为人父母的成长,他们第一次做父母,磕磕绊绊,后来听我继续细说。

或许是我出生的比较晚,除了那三次大吵,我没有爸爸妈妈更多吵架的印象,只是听说妈妈经常一吵就拎包回外婆家,爸爸每次都会隔一段时间亲自去外婆家把妈妈接回家,奶奶和妈妈的婆媳关系不是很好,爸爸从小就是单亲家庭,年轻的时候因为牵挂着奶奶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爸爸年轻时混得还不错,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给自己建了新房,还供了姑妈和小姨上学,可惜和爸爸关系很好的小姨后面放弃上学了,爸爸至今仍然很生气,生气小姨当时不好好上学,小姨很聪明,成绩很好,人际关系也很好,是那个时候的大姐大,后面一群跟班。小姨很懂我爸爸,也很心疼他,当然我姑妈也很疼我爸爸,其实我她们三个性格不一,感情却特别深,心里都很牵挂着彼此,有时候会因为太希望对方过得好一点而着急上头,爸爸因为挂念奶奶决定上门提亲娶了妈妈回家。或许是爸爸妈妈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也或许是爸爸虽然只有五年级的文化水平,但他很喜欢看书和学习,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主动辍学提前担起了负担;而我妈妈,家庭条件似乎还不错,有上学的机会,听说我有一个去过台湾的外公,很有钱,特别宠我妈妈,可惜我妈妈好像不喜欢读书,听了别人的鬼话去山上采黄果卖,辍学了,连汉子都没认全,好在数学不错,日常管理我爸的腰包特别厉害,整个家庭的收入开支在她那里都井井有条的。这样的两个人要组建一个家庭,结婚生子,挺不容易的,我眼里的爸爸、妈妈、奶奶都是好人,良心一点都不坏,这一点我从小就看在眼里,虽然奶奶和妈妈的婆媳关系不好,但奶奶心里对妈妈没有敌意,只是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对儿子的爱被分割后的威胁让奶奶心里对妈妈偶尔排斥,或者会想和妈妈争夺一些儿子的爱,我妈妈呢,虽然不喜欢我奶奶,但她真的很善良,每次吃什么都不允许我们先吃,上街回来分东西吃要让我们先给奶奶送去,奶奶瘫痪后,饭做好了,会让我们去喊奶奶,奶奶到了才会开饭,有时候奶奶来不了会先让我们送去大家才能一起吃,现在想来妈妈其实很孝顺,如果她能自己去做那些让我们去做的事情,我想我们一家应该会更幸福,奶奶和妈妈争吵动过一次手,是吃饭的时候,那时候奶奶还能走路,我印象中她们相互把手里端着的饭泼给了对方,我看见妈妈把奶奶推倒在我们家老厕所那长满紫金泽兰的地方,庆幸长满紫金泽兰,不然倒下去不知道会怎样,我妈妈似乎也吓到了,我相信她当时不是故意的,应该就只是想推一下,没想到奶奶没站稳脚就发生了我看到的一幕。我当时对妈妈非常愤怒,我暗下决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她欺负我奶奶,并且不要她做我妈妈了,我应该是对她发泄了我的愤怒,印象只剩下我不要她这个妈妈,她哭着追我,我当时被她吓得边哭边跑,最后她抓到我抱住了我,她试图安抚我,想把我从奶奶身边夺走,但我是不可能背叛一直与我朝夕相处,夜夜陪我安然入睡的奶奶的,气急之下,我下意识的顺了一根紫金泽兰的灌木,打在了我妈妈身上,以疼痛让我有机会挣脱她对我的“绑架”,我当时的内心记忆犹新,打在我妈妈身上,疼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愤怒、惊恐、不舍,却又不得不果敢,我还只是一个小孩,眼前的一幕,我只知道自己必须忠于奶奶,放弃我妈妈,惊慌失措的我听得见奶奶远远的呼唤着我,安抚着我。可见,我小时候对妈妈是有多大的怨恨,我甚至对她放过话,我让我妈妈记着她是怎么对待我奶奶,等她老了我要像她对我奶奶那样对她,以此来替我奶奶“报仇”,让我妈妈也尝一尝我奶奶当时的滋味。后来奶奶去世了,去世前一直是妈妈日日夜夜守在身边,有时候爸爸抱不起奶奶,只有妈妈去抱,我想爸爸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奶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奶奶的故事和我后来对她的一些道听途说,真的觉得奶奶是个很有韵味的人,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丈夫早逝,平时与奶奶的相处看得出奶奶对爷爷那种思念,那份感情,看着爷爷英俊潇洒的遗像,也是唯一的照片,我对爷爷奶奶的感情羡慕不已,并好奇他们那一段充满年代色彩的传奇故事。可惜,我可能没机会听到了,因为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都不在了,谈及爷爷,看似比其它小朋友辛苦,小小年纪就要自己洗衣做饭,帮着分担家务,有时候甚至还要给爸爸妈妈洗鞋子的我宠爱还是挺多的,我和奶奶去姑妈家住过大概有一年,爷爷家是城里的,爷爷去世后,姑妈被带到城里,嫁了大姑爹,日子也不好过,爸爸没结婚前帮扶过一些,我和奶奶去的时候,姑妈家建新房,他们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好房子,就有几间低矮的修理铺,大姑爹开的,给人修车,通过努力生活还算可以,印象不太多,零食应该少不了,只记得爸爸去看过我和奶奶,我从城里不知道又是哪个阔绰的姑妈带着我去逛了商场吧,给我买了一大包的零食,我从小就很懂事,被奶奶带得很好,奶奶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从小我就能从奶奶的故事里分出善恶,好坏,妈妈的故事只有两个,没有奶奶的故事性强,听说奶奶当过带教老师,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道理。我垫着脚从挂在柱子上的大包零食里拿了两包旺旺饼悄悄地塞进了爸爸兜里,让爸爸带回家给姐姐吃,后面长大了说起这件事,姐姐爸爸说我还特别高兴我吃东西挂念着在家的姐姐,姐姐会调侃我真小气,那么大一包零食只给她两包旺旺饼,我当时还是有点担心和害怕的吧,很少能主动去分配自己的东西。印象中我们吃零食都是大人给我们分配好的,不可以多吃,一个是那个时候经济条件不够好,另一个也是怕我们吃多了不好。

那一次爸爸走了没多久,我在姑妈家就住得很不安,说什么也不行,吵着必须回家,大半夜的背着我进了城里的爷爷奶奶家,所有人安慰着我住一晚,天亮就回家,软磨硬泡才在城里住了一晚,结果回家是爸爸妈妈在家又吵架了。强大的心灵感应吧,让我在姑妈家一刻也待不下去,城里的爷爷奶奶是我爷爷的哥哥和嫂子,我们也喊她们爷爷奶奶,他们对我们也一直很牵挂,有时候见不到也会托爸爸妈妈给我们一些零花钱。爸爸这边的亲戚们,除了我们家在农村,几乎都在县城或者街道。即便如此,我们家好像很热闹,也有点让我觉得被他们特别关照,每次过节姑妈和阿姨还有其它我并不认识的亲戚们都会聚到我们家,有时候一起,有时候前后不一,还有时候会带着她们的朋友,我们家的农产品似乎很受欢迎,妈妈也很阔绰,爸爸负责招待,妈妈打理后勤,我和姐姐是帮手,前前后后一直很热闹,邻居有时候也会羡慕我们家有这样的亲戚朋友关照着。

那时候姑妈、阿姨回家就是我们零食大增的时候,特别是奶奶还在,姑妈、阿姨经常回家看望奶奶,奶奶特别幸福,三个孩子都很孝顺,我妈妈这个儿媳妇也很孝顺,对妈妈,奶奶是认可过的,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都嘴硬心软。

奶奶去世后,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爸妈妈争吵,一点点都没有过,但八月十五团圆节,我们会很不习惯缺少奶奶,因为每年的团圆节都会一起过,一起吃东西,一起赏月,一起聊天,现在想想好怀念。奶奶不在的第二个中秋节,对于奶奶的思念,我提起了妈妈的伤心处,我说起了那句妈妈怎样对奶奶,长大就怎样对她的话,妈妈当时就哭了,很委屈,我还不太懂事,对奶奶的离开也还难以接受,对奶奶的感情很深,深到奶奶去世那天早上我在学校起床刷牙自己扭到了脖颈,导致脖颈不能自由活动,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继续上课,我放学排队打饭,姑爹和老师说了悄悄话把我接走了,说是接我去吃饭,结果我还暗自窃喜在众人面前被接走,对我们住校生来说,中途有人来访是一种令人好奇和羡慕的,我一点意识都没有,直到大姑爹接来哭着的姐姐,我们都要一起开车回家了,瞒不住了,姑妈才告诉我奶奶去世了,我上一秒还在吃大饼,哄姐姐不要哭,把大饼给她吃,后一秒就镇住了,中途在街道停了一会儿车去买鞭炮,我才回过神强忍眼泪,却也知道了奶奶去世了的事实,下了车大饼全吐了,闷着头,替姑妈妈分担了些袋子提在手里,姑妈允许我们走得快的先回家,我便一股脑的往家走,第一个到家,我们家到处都是人,我看到了,脑子却好像完全忽略了这些人,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第一步是推开奶奶的房门,第二步是喊奶奶,第三步是告诉奶奶我回来了。我很惊讶,每次回家推开门奶奶都是躺在床上睡觉或者坐着,这次怎么不见了,还有一秒的窃喜“难道奶奶能走路了?”转头想找奶奶,妈妈从厨房走向我,我随口就问妈妈奶奶呢,我和妈妈在堂屋正中面对面,妈妈带着哭腔指向堂屋里的正中,告诉我奶奶在那躺着,我转头一看,没看见奶奶,看见的只有一双白底黑鞋立在我眼前,我瞬间大哭,旁边的人开始安抚,我才感觉到我们家全是人,姐姐们也全都到家了,哭成一片,不太懂事的我和奶奶的感情最深,奶奶也最疼爱我,在大人的劝说下,让两个姐姐把我带出去散散心,怕我哭晕过去,因为当时我吸入了大量的冷空气,吐了一些分泌物,最后我连奶奶最后一眼都没看见,成为了我最大的遗憾。看着妈妈无辜的眼神,爸爸和姐姐都暗示我适可而止,我最后还是维护了对奶奶的一些承诺,指责了一下妈妈的为人,其实我当时已经在怕时间长了,我对奶奶许下的承诺会淡化,小时候妈妈的确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本分,儿媳妇也没有做到位,我和姐姐都是奶奶带大,妈妈初次嫁入还不懂得珍惜、节俭,常听奶奶说起妈妈很浪费,或许妈妈的出生和爸爸这样的单亲家庭生活方式不一样造成的吧,妈妈年轻时好像也是个潇洒的姑娘,硬气得很。爸爸提亲,是我那个有钱的外公看上同意的,听说爸爸提亲裤脚都是高一边,矮一边,但那个外公说是这样的人不嫁、要嫁哪种。看后来我妈妈算是嫁对了,多少个患难临头,我爸爸都是那个靠得住男人,当然也少不了他们才结婚,我妈妈就主动提出卖了自己的金戒指、项链给爸爸还债。我妈妈多少次后悔嫁给我爸,他们多少次想要离婚,又多少次共患难,悉心关照着彼此,不离不弃的陪着我们这对优秀的女儿长大,还好我和姐姐学习从小就好,他们出门邻里邻外都夸他们的女儿学习成绩好,他们在家有邻居的同学远远的就给他们报喜两个女儿在儿童节都拿了奖状,还会逗我爸妈要杀鸡请他们吃饭。每次的六一儿童节他们都会在家门口等着我们回家吃饭。果不其然,自从奶奶去世后,我妈妈对我们的补偿在一点一点的打破我对她的了解,她给我的母爱更是将我一点点融化,越往后越让我无法再对她不温柔,她是我妈妈,为了让我们有一个温馨的家,她关心照顾着我和姐姐,还鼓励安抚着我爸爸,我妈妈变了,为了我们的家,我爸爸也变了,为了让我和姐姐安心读书,我们的整个家也变了,开始各奔东西,各在一方,各自努力着,很难团聚,感情也越来越深,生活开始慢慢的变好。

眼看我就要毕业了,没想到专升本录上私立本科,高额的学费和猝不及防的型冠状病毒肺炎,再加上哥哥姐姐辞职合伙创业,这一年的经济让我第一次对钱有了认识,在这之前,我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让我伸手要过钱,我还上小学就开始寄宿于学校,没寄宿学校时,半夜爸爸经常做夜宵喊我们起来吃,每次喊了只有我会和爸爸吃,所以我去寄宿妈妈会很担心我,我的生活费会比姐姐给得多,以防我半夜饿肚子,但我从小就不会乱花钱,妈妈会强调我们饭要吃饱吃好,但钱不可以随便乱花,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挥霍。我们也很听话,所以我从小就能积攒小金库,我初中那个时候的经济条件,我的零花钱就能积攒到几百块,最多一次是八百,后来家里经济紧缺,主动拿出来给妈妈应急了,妈妈说了和我借,家里宽裕了就还我,我还挺大方的,知道这些钱都是爸爸妈妈给的,攒下来也不能算我的,也说过不用妈妈还给我的话,但后来很久家里的确宽裕了不少,好像还是遵守承诺还给我了。我印象中我妈妈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经常为了哄我许诺我,然后每次我都特别记在心里期待着,每次时间到了都很失望,后来我有了一个习惯,不太容易信任别人给我的期许,因为我不喜欢让自己一次次的失望,特别难过。现在长大了,也会习惯性的降低自己的期待,言归正传,上这个本科,姐姐第一次不赞同我,一个是在学业上,我高考失利可以说是整个家庭的失望,我们这个家从来没有在学业上失望过,打击很大,另一个是,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开始怀疑我的能力是否还可以,高考失利是真是假。压力真的很大,我也是第一次自己做重大决定,这个决定已经牵涉到了整个家庭,今年这样的情况,我读与不读直接影响了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两年读完会使家庭继续贫困若干年,意味着我父母还不能休息,姐姐的劝说和心疼父母,我听在耳里,爸爸妈妈在教育上的支持早已不需要我开口询问就能预知答案,所以我没有任何一步退缩,不充足的经济条件也并没有让我为此让父母替我节省开支,反而我拿出来了自己的小金库给爸爸暂时换了一部还可以的智能机,那段时间爸爸的手机刚好坏了,平日不会破费爸妈钱的我已经不管会花费多少钱,毅然决定回家途中去爸爸上班的地方看看爸爸,让我能看到爸爸是什么状态,我才能判断我是否有余力选择继续读完,爸爸看上去的确虚弱了很多,他这些年撑了很久,临近毕业,妈妈一直许诺我们毕业就让爸爸回家了,不让他再那么辛苦,我这眼看要毕业,虽说知道我升本,却也没真的把高额的学费当回事啊,爸爸的那股心气松懈了,他绷着的那股劲没了,看着很心疼,我第一次那么果敢,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无论如何,我已经做好了安抚好父母,接受姐姐的所有对错好坏,坚持自己的选择,最后我顺利的来了,爸爸的工资发不下来,我申请学校的绿色通道,缓交部分学费,但我依然对钱没有很多的认识,直到我第一次开口提醒我爸妈缓交的学费要在这个月月底交清,再有听说驾校改革,我有了和朋友借钱先考,后面再还的想法时,我才对钱有了认识,爸爸妈妈每次打电话结束都会问我还有没有钱,每次都叮嘱我还剩一千左右就可以找他们要,可我从来没有要过,因为每次都很足,可这一次我说的开始没有了底气,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战战兢兢的,就怕哪天真的身无分文了,没法开口要钱,借钱。我和妈妈提了如果驾照要考就和我朋友先借一下,我不想他们为了几千块要找姑妈或者阿姨,如果不考就不借了,妈妈虽然不想让我借钱,但还是答应了,给我说明了她今年在家也没有什么收入,借了,到时候家里周转开了就拿给我还朋友,我还是试图问了一下朋友,从来没借过钱,一借就借这么多,朋友也是自己出来上班积攒,几百还好,上千对她来说数目也不小,另外我还在花钱,没有收入,爸爸妈妈的经济收入也不宽裕,哥哥姐姐创业才刚起步,还没什么收入,这让我整个人开始陷入了钱眼里,还欠着的学费,爸爸那边还没消息,也不知道工资能不能下发,我这才担心了一个晚上,一觉醒来护考成绩可以查了,双三百都过了的好消息足矣冲破我近来很缺钱,借给别人的要不回来,生活费也还够我开销这个月,朋友资金也刚好不便,无论真假,我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小心翼翼,怕因为钱失去一个好朋友,即便会失去我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失去。和朋友聊了聊这一年,更是让我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可惜我早上才报喜护考过了,晚上就收到爸爸的视频电话,让我发卡号,他给我打钱,难得我有一次缺钱的紧张感,一天一夜爸爸又让我成为了一个不缺钱的女孩,给的绰绰有余,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看待钱,身边很多人,无论有钱没钱,似乎都对钱有着不少认识,而我似乎没有,我没有富裕的体验,也没有走投无路的绝望,只能继续平平如水的校园生活,防御着一些走投无路,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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