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说:“师叔,可弟子几人在此等候多时,也没见一个修道人士进山。”
师叔当即喝道:“蠢材,修道乃是修心修德,岂能惟以衣饰装束鉴别?你师父让你们在此等候,就是要保护此人。”小道士说:“师叔,弟子天资愚钝,也就这水平。”师叔骂道:“你们几个都一样,还愣着干什么?上山找人。”
这几个年轻道士立刻朝山上跑去……
话说桓羽升和杨若蕙漫步山路,清风拂面倒也惬意,这不花路费的长途旅行就是有意思,两日跑了几千里,兜里的钱根本没花嘛。二人走了一程,就见山路边上有个中年道士拿着几本旧书高声喊道:“武当神功,天下无敌,想要的快来买啊!”
二人就是为这个才来此地的,自然围上去要看一看,杨若蕙看了一眼道士,又拿过一本书翻了翻,道:“道长,你这个也就是普通的武术套路,吹什么牛啊?”道士眯眼一笑道:“原来姑娘还是个行家,上乘武术我有,但不在身上,在我打坐修道的密室,价格也不便宜。”杨若蕙笑道:“钱不是问题,道长带路。”
道士咧嘴一笑,转身就走,“跟我来。”说着径直走向偏僻山林。
走了不多时,渐渐游客稀少,山路上难得遇见一人,这里已经是人们不愿光顾的冷清景点。道士还在前面带路,桓羽升和杨若蕙就突然上前,一把撕住道士,道:“老道士,演什么戏?别以为我们认不出来,打算带我们去哪里?”道士转身,脸色大惊,接着嘿嘿笑道:“两位说什么?贫道听不明白。”
“别装糊涂了,你就是前些日子在西山上跟我们过不去的妖道,我们早看出来了。”桓羽升淡定笑道,“现在你还打我们的坏主意。”
道士突然猛力挣脱后跳跃一边,冷笑道:“一对狗男女,竟然演戏要暗算我。你们斩我一臂,我今日要你们加倍偿还。若是交出天降之物,贫道还可留你们性命,不然,定要你们葬身此地。”
杨若蕙道:“老道士,别说话太猖狂,今日如果不交代清楚你的来历,我再斩你一臂。你那被斩的手臂这么快长上了,真让人大开眼界。”
“住口!”音声未落,两个背剑的年轻道士飞奔而来,他们身轻如燕,精神饱满,应该已经打通了体内大小周天,且练武有成。一个道士竟然指着桓、杨二人喝道:“两位居士来宝山游玩,却对得道高人出口不恭,指三道四,扬言威胁,是何道理?两位尚未成年,就敢逆道而行,别忘了现在还是法治社会。”
杨若蕙笑道:“亏你们是修道之人,谁善谁恶一眼便明,你们却是非颠倒,真是愚昧。”
另一个年轻道士大怒,忍不住拔剑出鞘一半,盛气凌人,似乎就要给这两个学生模样的游客一点教训,却又忍住将剑回鞘,喝道:“住口,善恶岂能以貌取人,”
杨若蕙道:“别忘了相由心生还是圣人之言。”
老道士就乘机指着桓、杨二人骂道:“这两个无名之辈,竟然想取贫道性命,夺取武术秘本。”年轻道士厉声喝道:“两位如果游山玩水,就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然趁早离开此处,免遭众人口诛笔伐。”
桓羽升讨了个没趣,知道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看了杨若蕙一眼,二人返回另觅胜景。
两个年轻道士方才给老道士施礼,道:“这位道友来我宝山,却在自家地方受了委屈,晚辈实在汗颜。我师父早知贵客光临圣地,特命我等巡山迎客,请道友随我一去,晚辈也好复命。”
老道士有点得意,昂昂首,挺挺胸,吆喝了一声“带路!”
走了曲曲折折五六里山路,来到一处道观,果真是好地方:仙山宝地,白鹤伴悠云,圣境福田,妙音唱黄庭,处处道韵透三界,缕缕德风沐六道。老道士一抬头,就见道观院中站着个中年道长,个头高大,身背长剑,显得有点忐忑不安。两个年轻道士立刻欣然跑步上前道:“师父,您说的贵客找到了。”
中年道长闻言抬头,朝来者望了一眼,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就上前施礼道:“道友途经武当,有失远迎。贫道牛真牛,久居武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何山修道,是何道承,何人为师?”
来者傲然笑道:“原来是真牛道长,久仰了。贫道道号无空,是无空者,天地宇宙虚实不二,故名无空。贫道无门无派,不曾拜师,只因身心不爱红尘,参玄悟妙,稍有心得,故行走千里,拜访大德,以求究竟妙法,早登金仙正果。”
牛真牛笑道:“原来无空道友生性颖悟,异于常人,竟然自学成才,步入道境,真是可敬,又来武当求法,如此,贫道愿指点道友一二。”说罢右手突然亮出一张符纸,“嗖”的一声直冲对方飞去。无空道人见状即刻从袖中射出来一张黄表纸,以应付牛真牛的符纸。
“砰”的一声,符纸和黄表纸相撞,发出巨大声音,星火四溅,如同两个巨物相遇。接着胜负难分,符和纸僵持在空中,不进不退。牛真牛见状开始运气,无空道人也是一样,只听“哧”的一声,符纸竟然将黄表纸一破为二,接着丝毫不停,离弦之箭般冲向无空道人。
符纸的速度和力量如同利剑,充满杀伤力……
无空道人纵身一跃,符纸呼啸着从他身下飞过,最后插入山石之中。无空道人轻轻落地站稳,冷笑道:“贫道刚登山门,阁下为何刚刚见面便毫不留情?”牛真牛道:“你心术不正,一身邪气,敢到真武祖师眼下撒野,贫道该将你擒拿,押去金顶请祖师发落。”说罢又要动手,无空道人见状不妙,大笑一声,突然土遁而去。
旁边的两个年轻道士简直看呆了,先是师父和来者莫名其妙的斗法,那神奇场面还是头一回见,接下来师父竟然指责对方心术不正,显然这人不是所谓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