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打算这次停留多久?”老头笑看着江白。
“我也不知道,大概几天吧!”江白含糊不清的说。
“小心点,别噎着了。”老头看着那狼吞虎咽的江白,开口说道。
“放心,这是噎不住我的。”江白将面汤一滴不剩的喝完,拿着个空碗对着老头,“再来一碗。”
“晚饭别吃这么饱。”老头笑着把碗压下。
“但我饿啊!”江白嚎叫道。
“那就再来一碗,最后一碗了啊。”
“好好好,快点吧。”江白挥了挥手,示意老头动作快点。
老头咧嘴笑了一下,没好气的打了江白狗头一下,慢慢的走到后厨那勺起一勺牛骨汤,然后将小锅里的面条夹起,慢慢的放入碗内。
江白双眼发光的看着那碗面汤,伸手去哪却被老头止住了。
“再重申一遍,这是最后一碗,剩下的要给你媳妇的。”
“那不是我媳妇。”江白嘴上反驳着,双手却也很敏捷的接过碗。
那也快了,老头心想。
“我说老秀才,你这面汤怎么做的?”
“想学啊?”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江白。
“对啊。”江白猛的点了下头。
等我学会了,到时候回去自己开一家面店,自己当老板。
“不教。”老头笑着拒绝道。
“为什么?”江白一时激动,被浓郁的面汤给呛到了。
“我就叫你慢点吃吧,饿死鬼投胎似的。”
“为什么不教我?”江白受伤的看着老头,“老秀才,你变了。”
“不是不肯教,是教你也教不会。”
听到老头的话,江白高声道:“不可能!”
“忘了当初教你下棋时你怎么样了吗?”
江白打了个激灵,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激动的神情瞬间萎了下来。
“想吃就来不就行了么?”
可是我想学成带回去开店赚钱啊!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改改你的价格么?你这样的价格有谁会吃啊。”
“那你不是吃了吗?”
“那是因为我当时跟那疯丫头打赌,她输了要请我吃东西,然后我到处兜了一圈发现你这里价钱比较贵,才在你这吃的。”
“难怪当时那小丫头想弄死你,我还以为你对别人做了些什么事,我差点就在你面那放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江白想了一下,开口道:“难怪第一碗面这么咸,你是不是故意放多了盐。”
“不多,就八九勺而已。”
“还不多?”江白吃惊的看着老头,仿佛要弄清这老头的标准是什么,“我跟你讲,如果不是当时我故意想气一气那丫头,点多了几碗,你就会失去我这个唯一的忠诚顾客。”
“人老了,眼睛不好使嘛。”老头笑道。
“所以今天这一餐免单。”
“不可能。”老头露出不多的牙齿。
“那半价?”江白不死心,继续搏便宜。
“本小店拒绝讨价还价。”
“老秀才,算你狠。”江白咬牙切齿的看着老头。
“客气客气。”老头点了点头,露出残缺的牙齿对着江白。
“那再来一碗。”江白喝完最后一口汤汁,举着碗对着老头。
“没有了。”
“不能通融一下吗?”江白说着,脚下开始了一些动作。
老头笑着用手摁下江白的肩膀,笑咧咧的望着江白。
“你再像上次那样我就打瘸你的腿。”
此话一出,吓得江白马上放下了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后生要听话点嘛!”
看到江白老实了下来,老头放开按在江白肩膀的手,摸着又长又白的胡子笑着说。
“真的不考虑减价吗?”江白扯开话题,“我怕这些年来就只有白家那丫头来过吧!”
“本小店只待有缘人。”老头不为所动,慢吞吞的说。
“那有缘人可以免单么?”江白接过话题,贼兮兮的样子搞得老头差点忍不住暴打他一顿。
“得寸进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占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老头悠悠道,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
“代价?我要能有啥子代价付出呢?”江白拍了拍身上空空如也的口袋,笑着驳斥。
“这个啊!”
老头指着江白的身体,吓得江白感觉双手环抱胸前,像只被吓坏的小白兔看着老头。
“你不会连男的感兴趣吧!”
“滚犊子!”老头一巴掌拍去江白的头,打的江白狗头晕晕的。
“自己不说清楚,还到处乱指,很容易让人的,知道吗?”
江白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老头。
“看来这两年来,你倒是遭遇了不少东西啊!”
老头叹息一声,可脸上的那一抹隐隐发笑却是出卖了他。
“你丫的就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不觉得你刚才那个行为举止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江白忍住心中的冲动,耐着性子慢慢解释。
冷静冷静,动手了自己明天就要躺在床上休息个几天,到时就蹭不了吃的了。
“我是说,你可以付出的代价就是当别人的剑,要你去劈哪你就得劈哪。”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仿佛在教训着一个不成才的后辈。
“就我?值得成为别人的剑么?”江白自嘲道,“而且我也不会使剑。”
看着江白耸了耸肩膀,老头笑了笑说:“值不值得,自己知道。”
说完,指了下江白旁边的那把剑,道:“不使剑,那把剑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江白笑着摊手。
“不然是里面那丫头的?”
“还真是。”
“滚犊子,剑谷那群老家伙会同意把这剑给那小丫头?”
“还真是。”江白点了点头。
“滚蛋。”老头气的不轻,胡子都跟着抖动。
“哦,那我先滚啦。”
说完,江白站起来转身离开,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去哪?”
“到处走走。”
“等等。”老头说完站起身来,端起碗走到后厨。
不一会儿,老头端着碗面走了出来。
“吃了再逛吧。”
江白笑着接过了碗,拿起桌上的木筷走出门口。
“我拿着吃,你等下帮我招待一下那丫头。”
说完,便端着碗面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