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呼吸,女子便踏着残影走到阵眼面前,运气凝掌,化作白蓝色的掌气向阵眼袭去。
“小丫头子,以为这样就没了?还是太年轻了呀!”
花道士吐出鸡骨头,右手拿起草皮上油纸包里的鸡腿继续大口大口的吃。
果不其然,蓝白色的掌气刚一接触阵法,若隐若现的阴阳鱼腾起,万道剑气架起,一眨眼,掌气便被炸开了。
白雾过后,一道白光闪过,女子快速的往侧边移去,却也被斩断几缕青丝。
只见那万道剑气化成人形,手里持着剑气化成的剑刃。
“这是祖师爷给下山弟子的考验,你过了便可以下山,如果过不了就继续在山里修炼吧!”
女子瞟了一眼大口吃着鸡腿的破衣道士,淡声说道:“那为什么无言那小子可以下山,就凭他那点三脚猫武功,如果你没有放水的话,我是不相信他能过关。”
“那小子和你自然是不同,他是主门那一脉,而你是我这一脉的,这试验自然是不同。”
花老道放下手里被吃完肉的鸡骨头架,畅快的喝了一口酒,随意的用破衣袖抹了一下嘴。
“那师爷当年有这样考验过你么?”女子淡淡的笑道。
“没有。”花老道认真的摇了摇头,“不过你可是百年不出的天才,我自然不能和你相比。”
女子眉头紧蹙,似乎有点想揍阵外幸灾乐祸的老道士。
“你自己小心点哦,伤着了我可不管。”花老道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女子转过身子,背对着花老道,似乎看多一眼就会忍不住暴起伤人。
这一转身不要紧,要紧的是那剑人不知何时移到女子身后,正抬起泛着剑光的气剑向女子砸去。
女子脚上一使劲,眨眼便踏出三步之外。
剑人那剑很重,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在地上砸开一个巨坑,激起的狂风使女子深蓝色道袍的袍摆飞舞。
剑才刚下,剑人却早已收起剑芒,带着沉甸甸的步伐向女子袭去。
女子只是闪躲,身法快到一瞬间能闪出六七个残影,所以剑人每次都只是砍到女子的影子罢了。
花老道看着阵内那数道残影,呆了一下,而后释然般捂着白花花的胡子微笑看着。
不愧是天才,但天才怕的是时间还不够啊。
女子看着眼前这剑人很是无奈,甚至于有点烦闷。
这剑人就像一条泥鳅般,你一碰它,它便化成剑气向四周炸开,而一离得远点,它又重新化成剑人。
剑人经过前几十个回合的试探,似乎摸透了女子的攻势,将沉甸甸的巨剑换成了轻飘飘的长剑,若不是这剑人不会功法,怕是女子早已崩溃了。
剑人的剑很快,快到差不多能穿过残影刺伤女子。
女子看着地上掉落的些许深蓝色碎布,似乎在思考一些问题,但显然并不是为了这些破布。
剑人的剑越来越快,快到连出剑和收剑的动作都分不清,一刺一收,似乎也带了些残影。
这剑,逼得女子不的不反击,因为躲不掉了。
女子侧身倚剑,弓着腰,找准时机往剑人身向里收的地方踢去,然后马上向后侧开几步。
才刚侧开,剑人便像气球膨胀似的向外炸开,万道剑气在空中向四周纵横。
女子似乎算好了剑气的落点位,身边剑气飞溅,却不偏不差的刺向女子周围。
看着满是剑气的草皮地,女子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踏着步影飞向阵中心。
然而,那剑气速度更快,没等她靠近阵中央,那剑气已来到了她的身边。
那布满女子四周的剑气飞过女子,在女子身前便又化成了剑人,且举起短剑往女子方向一挑。
女子也不慌,身子罡气腾起,脚尖点在短剑剑尖,借着那剑人的力道,脚尖微转,踏着剑尖向前猛冲几步。
那剑人拖剑持行,在地上划过一道很长很长的裂痕,但它的速度很快,快到连女子的身法都跑不过它。
女子转头看向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影,在道袍的袍袖甩出一个发叉。
那发叉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像是木制的一般,尖尖的叉头破开急风,往那白影刺去。
阵外的花老头看着那很是熟悉的木发叉,把嘴里的酒吐出一口,呆呆的看了一下木叉,但只是呆了一会,便极速闯入阵中。
那木叉眼看着就要刺到了那白色剑人,下一瞬间,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道袍的白胡子老头便来到跟前,在剑人身上拍出一掌。
那一掌看似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掌,给人不轻不重的感觉,若是有江湖好事者在场,可能会认为这是给这剑人按摩吧。
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掌,瞬间便令这急行的剑人炸裂,密密麻麻的插在地上,就好像有人故意将剑气往地上附着一般。
花老头收起掌,右手往身后一探,只见他的掌心便多了一个发叉,就算是近距离观察,也只是给人朴质无华的感觉,就算是有特别的,也只是那发叉漆黑的颜色令这一木叉看起来有点奇特罢了。
而另一边,甩完发叉的女子踏着残影来到了阵法边上,捻起掌印便向阵眼上一拍,这掌很是惊艳,掌出之时,带着似乎好像存在的桃花纷纷落下,几道余辉透过这粉色的天地,向大地射来。
但她劈中了么?
没有。
那阴阳双鱼绕着这阵眼徘徊,一阵澎湃的气场抵着这掌向四周炸开。
阵阵狂风吹的尘土飞扬,吹的女子连退十几步。
可女子在笑,似乎已预料到了一般,手指在不断的动,背上武道升腾,一个奇异的阵法从她脚下升起,中心两只全身或黑或白的阴阳两鱼飘舞。
女子脚下的阵法在转,不停地转,快速的转,似乎整个天地都融入了这阵法之间,就连那个试炼的阵法也包括在内。
阵法在转,阴阳鱼也在飞舞,没过几刻,阵法停了,阴阳鱼也停了,只见这阴阳鱼稳稳的停靠在了那八字中的休字上,下一刻,阵法还在,女子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