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顾祁君还真当她是想给自己讲故事,直至他刚握住她的脚想给她捏一捏疏通血液流通时,她就颇为敏感地把脚缩回去。
她的脚才三十五点五码,但因为很薄显得并不圆润。她的脚皮很薄很嫩,这也是她不爱穿高跟鞋和容易被磨破皮的原因。
敏感却也不是装的,但她却是真的有意避开他对她的索要,还狡猾得像只狐狸,估计给他设下圈套,让他说出早睡是健康的话来。
果然,他的手一抚摸她的后背,她的身子就僵起来。
“你今天刚回来,会很累的。”
孟如淮挂着一张纯真的笑脸,伸手想要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挪开。
他的手是移开了,却是来到了她的下巴。手掌抚在她下颌到耳下的部分,凝望着她:“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没有啊!”她眼睑稍稍低了一下,刹那又抬起,就想着没有生气这回事。
“是不是怪我让人把你抓到这里来?”
他思虑很久,除了这个能让她生气,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事。
“真的没有。”她的笑容不及刚才深,却也不假。
“那个男人给你系了发带。”他淡淡道,双眼虽盯着她,却是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发带?”
孟如淮早就忘记是什么事了,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
“孟如淮……”他忽然就郑重其事起来,还喊了她的全名,这不禁让她感到一丝紧张。就像是一个孩子做错了事,瞒着大人,眼见大人就要拆穿指责,很是惶恐。
“嗯?”她故作镇定。
“你是我顾祁君的妻子。”
就像是一种宣扬,他告诉她,她是他的,只属于他。
孟如淮先是一怔,而后看到他眼里极力隐藏的霸道心情就猛地一沉。
顾祁君的宣扬,就像是告诉别人,她这个玩具只属于他,所以谁也别碰。那种霸道,不关乎他喜不喜欢这个玩具,但这个玩具就是他的,谁也碰不得。即便是玩具本身,也没有选择的权力,她只能被迫接受。
孟如淮是一匹野马,她喜欢自由,她想奔跑,追逐草原尽头的落日。可是,现在顾祁君把她带回来了,给她最好的马棚,最好的粮食,最好的马鞍……
她得到了世人羡慕的所有最好的东西,而这一切,是用自由换取的。最可悲的是,她明明知道,他豢养着另一匹宝马。
她的目光如同深渊,那种神秘之中又透着万灰俱灭的黑暗,有一刹那,他也被这样的眼神给怔住。
不是小女人的嬉闹,没有了平日的明媚,亦没有任何的欲望,让他无所适从。
她对视着他的双眼,刹那之后是如春光般的粲然一笑。
这种牵动人心的明媚之笑,他曾见过。
认识她的第一晚,她把他当做其他男人时,那双有些迷离的桃花眼也像眼前般,一弯,笑如春风。
而再一次,脑海里浮出四个字:摄人心魂。
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在酒精的催使下迫切地要吻他,迫切地要扒掉他的衣服。他看到她眼里的冷静和妥协。
他的眸子沉了沉,然后托着她后脑勺,吻了下来。
孟如淮望着天花板,双眼里闪过千思万绪,最后手渐渐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对命运的一种无奈却又努力说服自己去妥协,乃至自我安慰地说“这也不错”,“如淮,你已经很幸福了。”
最终,她缓缓闭上眼。
这一晚,一向寡言的他问了呢喃了好几次。
……
孟如淮没想到,这一睡,竟然到下午三点才醒来。
她洗漱完,托着无力的身子走到楼下。梁婶因为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就在饭厅里等到现在。见她一步步走下来,就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出来给她吃。
孟如淮还在想着前一晚的梦,吃着饭,眼神都迷离。
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池紫居那个房间已经被改成书房了,里面好几个孩子在里面打架,而她气得想要把那几个孩子都灭了。
孩子……
猛地,她想到一个问题,她跟顾祁君那种事做的也不少,该不会怀上吧?
孩子什么的最可怕了,他们会哭闹不停,还会像梦里一样掐架,然后家里什么东西都被打破……
“啊!”她吓得从椅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