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笑容,是那种略带天真又暗藏着狡黠的坏笑。
顾祁君抱着她坐起身来,后背靠着,淡然地等待着她所说的“欺负”。
她想把他的上衣给脱了,顾祁君十分配合,动作迅速。同样的,她自己的也脱了。
说起来,备孕这件事,这段时间里顾祁君反倒不着急了。从新加坡回来后又过了几天她的大姨妈才离开,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两人都忙得昏天暗地,每天她睡着了他才回到家。偶尔回来,她还未完全睡着,她都会埋怨说累,他哪里舍得啊。
孟如淮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渐渐有了变化,尽管他面容依旧平静。
她扶着他的胸膛,又移动了一下找到个舒服的位置。
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肌肤白洁如雪,他的手扶着她的后背,轻薄温软。
孟如淮在他脸上亲了亲,他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她又盯着他的薄唇看了许多,觉得十分好看,于是又像是吃蜜般亲了亲。不仅仅吻得像蜻蜓点水,她似是有意一动一离,惹得他身体总感受到她肌肤的光滑。
孟如淮很是不着急,觉得火候不够,又吻了她的脖子。这见他就喉结滚了好几下,白皙的面庞也有了该有样子,就忽然趴在他身上。
“祁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这个时候讲什么故事?
她在他身上一点点地点燃了火,就像是木炭的火总算是燃到了极点,等待着干柴的燃烧,忽然却迎来一盆冷水。
这冷水又像是杯水车薪,浇不灭待燃起来的火,又无法让它释放出来。
孟如淮抱着他,开始说道:“你觉得苏轼当初离开京城是不是有点傻?”
两个人在亲热的时候,忽然提一些不相干的事,是有多扫兴啊?
女人在这时候,不都是该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又或者说她喜欢什么东西,让他买给她之类的,怎么她却提起另一个男人?虽然这男人早就死了上千年。
“他明白自己想要的什么。”
顾祁君轻轻吻着她肩膀的红唇稍稍离开,眸子也睁开。认真地回答完,又想继续刚才的动作,然后,这双唇刚碰到她的肌肤,她的话又让他顿住了。
“这很矛盾啊!他不是想当官,想建功立业吗?离开了京城,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很多权力,而且苦读十几二十年才进了京城,离梦想更近,离开了梦想就更遥远了不是吗?。”
嗯……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总算知道她说的“欺负”跟他平日对她的“欺负”是不一样的啊!
“因为和最初想象的不一样,因为选择留在京城,却要面对一些不想要面对的。苏轼的气骨在于他有梦想,却不愿意不择手段,如果触碰了原则底线,那么梦想就会被玷污。”
虽然她知道顾祁君阅读面很广,但当听到他的解释后,她还是有些许惊讶的。不过,无论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都不是她提出问题的真正目的。因为,她就是故意要撩他,然后又让他忍受心痒痒又挠不到的痛苦啊。
她抱着他,一本正经说道:“我觉得,虽然苏轼最后离开了京城,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因为他从来都知道想要什么。”
“你打算这么抱着我,跟我聊一晚上别的男人吗?”他虽语气淡淡,却也有不满。
“嗯!是啊,这不也挺好的吗?”她不否认,回答得一本正经,还说得像是“这不是一件很开心的是吗”?
顾祁君:“……”
他这小妻子怎么那么不按套路出牌?不过,她向来如此不是吗?但他顾祁君怎么可能被玩弄?
“啊……”
只感觉到他的手从自己后背移到腰间,天旋地转间,他就像是甩一件轻飘飘的衣服般,刹那就把她压在怀里。
她的手却抵在他的胸膛上。
“不辛苦吗?”
“啊?”她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他忽然这么问,这让她有些没反应过。
“忍着不好。”他淡淡一笑。
她可算明白了,但是,她如实道:“我没有忍啊。”
这话一出,他眸子就沉了沉,因为他是明显感觉到,她真的像是没收到任何的引诱而蠢蠢欲动的样子。
这是在侮辱他吗?
她幸灾乐祸一笑:“我知道,你很佛系,对女人不感兴趣嘛。生孩子也不在乎这一时,我们聊聊人生不是更好吗?”
什么佛系,他不过是克制能力比普通人好而已。聊人生?他现在只想……
顾祁君知道她又故意调皮了,就直接俯身做该做的事。
“喂喂喂……”她故意曲折膝盖,不让他得逞,当然,手也没闲着。
然而,脚被他轻轻松松地压着,手腕也被他握住了被压得无法动弹。孟如淮却不是反抗,而是嬉笑着说道:“哈哈哈……顾总,你就算饿坏了也不能强迫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啊。”
“是啊!我该早些遇到你,也不至于饿了那么多年。”他也十分配合回应。
孟如淮没想到他忽然说情话,还说得她心痒痒的,忍不住就露出笑靥。
见她动容,手脚也不挣扎,他一手移到她的肩膀,一手托着她的半边脸颊,温柔一笑。
得知别的男人追她,他也会紧张地给自己送花,还像个孩子一样斤斤计较。今天她受伤了,其实在她看来根本不算是受伤,他业在乎成那个样子。尽管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可是还养着别的女人,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尊严和满足占有欲而已。
孟如淮,你可以高兴,可以快乐,但千万别陷进去。——她不断地这么提醒自己。
可是,这一瞬间,她有了新的欲望。
她希望,这张俊美的脸只能对她露出这般温柔似水。这是她的丈夫,应该只属于她!
从动容到一种认真而严肃且惶惶地眼神,她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顾祁君,我……”她顿了顿,说道,“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不是仅仅相敬如宾,而是相濡以沫。不论身心,他们都应该只属于对方。
顾祁君的眉头皱了皱,因为他有些没弄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她本就是他妻子啊,明媒正娶,相互托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