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淡淡应了句。
他明显感觉到她有些想阻挠,但是最后却也配合着他。
原本他想,孟如淮那么乖巧,总让人觉得不放心,可她却不是真的那么乖巧。
……
当然,这些事他断不会跟秦仪说。他问:“如淮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他应道,“倒是安女神请我吃了顿饭,感觉不错。”
孟如安的店铺到期了,她找了个新的店铺,装修都快完成了,房东忽然就为难她要加她房租。这件事,原本顾祁君要帮忙。
但秦仪需要机会,就把这个机会给了他。秦仪帮如安讨回了装修费之外还获得了几万块的赔偿,然后又动用了秦家的关系,帮她找了另一家店铺。当然,孟如安并不知道,其实现在这家店铺是秦家的资产,所以房租才那么便宜。
这天晚饭,就快吃完饭的时候,祁瑞珍说:“虽然是没什么问题,但调调身子还是很有帮助的。”
孟如淮知道婆婆说的是她买的那一堆中药。
她不要吃那些!
有些慌张,却不敢直接拒绝。于是,她看向顾祁君。但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果然,他说道:“调调也好。”
她宛如被一盘冷水从头泼到脚。
孟如淮不喜欢喝那些药。
第一天,她故意假装忘记。第二天,婆婆说要送到她单位,她就吓得只能咽下去。第三天,她说放在房间一会喝,就偷偷倒掉。之后,大多数都是这么做的。
直至有一天,祁君没有回来吃饭,芳婶照例熬好了送到她房间。
“我一会放凉了喝。”
她经常这么说,芳婶就没多想下楼了。
芳婶离开后,她就端着那碗药,进了浴室把它倒了,还嘀咕道:“不问我意见就让我喝这么难喝的药,就知道你们顾家需要孩子,根本不问我想不想要!”
等回过身的时候,却见顾祁君站在门口。而且,她没有关浴室门。
他盯着她,脸色很不好。
孟如淮惊得面容失色,但很快她就稳了稳颤抖的身子,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走出来。
然而,在经过他的时候,她抓住的手臂:“为什么要倒掉?”
冷冷的质问,愤怒很明显。
她心里一颤,提了提底气,也生气说道:“我不想喝。”
“为什么不想喝?”他逼问。
这话问的有些搞笑。
她冷笑:“我不想喝药很正常吧?这么难喝的东西!”
“那是为了调理你的身体。”他不喜欢她那样的表情,强忍着没发怒。
“我不需要!”她甩开他的手,“我觉得我很健康,不需要喝什么药。”
“你不想要孩子。”他再也忍不住愤怒,摊牌说道。
他的话让她身子一顿。
索性,她回身,如实说道:“是的!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事实上,他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在华荣山庄的那几个月,她也闹过,后来不是说愿意吗?可是,迟迟没有怀上。
他的拳头攥了攥。
她却继续说道:“顾祁君,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我不介意你跟别人生孩子。”
孟如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愤怒的情绪下,就不小心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而他,脸色煞白,薄唇也不禁颤了颤。
“不介意?”他讥诮一笑,像是自嘲,也像是讽刺她。
或许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她干脆说道:“是!我不介意,你爱和谁生就和谁生吧!”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心想着去书房呆一会,因为这里的氛围让她感到窒息。
然而,她还没走出去就被拽回来了。
“啊……”
顾祁君的力气真的很大,他不过稍稍用力,她就像是纸片一样被摔在床上。
他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从床上起来。
“所以,你为什么嫁给我?”
如果让时光倒流,给她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嫁给他。
“这话问得很可笑不是吗?当初不是你自己跟我求婚吗?”她嘲讽道。
顾祁君望着她,瞳孔的愤怒像是要她吞噬了。
“我没有其他女人,所以……孟如淮,你要怀上顾家的孩子。”
没有其他女人?如果没有其他女人,那他脖子下面的指甲痕是什么?出差一起带着的池紫居是因为工作?还有结婚那天,楼梯通道那里深吻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要告诉她,她看错了?
孟如淮含着泪水和轻蔑,冷冷一笑。
他不喜欢她这种笑。
就这么瞪着她好一会儿,她忽然就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说道:“顾祁君……你想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我不在乎。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爷爷和爸妈他们没在的时候,你根本不需要那么辛苦地演戏。或者,哪怕他们知道,你是他们的孙子儿子,也不会被责备的。”
嫁入顾家也快半年了,她也是知道些事情,比如顾正琏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听说,从前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不止一个女人。
大概像顾家这样的家庭,总是需要体面,而在维持这种体面,随意风流也无所谓。
演戏?
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所以,都是演戏?”
他的声音在极力的稳住下,才没有颤抖。甚至,他原本用力摁住她肩膀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量。
在他的震惊下,她借机推开他,似乎生怕他会把她拽回去一样。
孟如淮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地逗小萨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看到了顾祁君往车库里走去,而后是他开着车离开。
她站起来,望着那辆车离去。当然,她看不见,车里的顾祁君也透过车窗往向她,不同于她眸子的忧伤,他眼里尽是愤怒。
深夜三点,池紫居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她披上衣服出去,看到顾祁君正坐在大厅喝酒。桌上有三个空瓶子,还有几瓶开了盖子,还没被喝完的。
她刚听到的,是瓶子滚落的声音。
“祁君……”她既惊讶,有些小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