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言晓被辱骂抹黑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昨天,对方说是一定会赔礼道歉。这件事还是秦仪八卦告诉她,还说言晓果然是御姐,打得好!
所以她也以为是魏言晓找的人。
“不是你找的人?”
“我忙着挣钱,哪有时间管这事啊!”她早就看淡了,这些男人不就是这样?一旦女人拒绝,那这个人在他们眼里不是拜金就是婊子。思想肮脏,连基本的尊敬都没有。
“难道是言真哥?”
“他哪敢啊?那天我回去,我妈就觉得是我太强势刻薄了人家,骂了我一顿。我一气之下就跟她吵起来,我哥一听我受了委屈,就说要找人揍他。被我妈揪着耳朵拖进房间,他哪里敢啊?”
孟如淮能想象那个画面,掩嘴而笑。
“说起来,言真哥还没结婚?”
魏言真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高中换一个,大学换一个,工作换一个,现在那个也谈了好几年了吧?
“没有。”魏言晓说着,笑道,“你结婚了,他说他看破红尘了。”
噗……
魏言真在高中就跟她表白过,孟如淮当时听到就笑道:“你是想把我害死?”
魏言真是校草啊,虽然当时不爱学习,还经常撩妹,但那时候学校大部分的女生都喜欢他。原本呢,送情书零食这种事是魏言晓做的,但是魏言晓这家伙,每次收到情书就扔了,收到零食就吃了,久而久之她们就都找孟如淮传达。
孟如淮问她为什么不给言真,她说:“就我个那样子,别祸害了人家。”
当然,魏言真跟孟如淮表白,她还没说什么,魏言晓就说:“你祸害谁我都可以漠视,但是如淮你还是别打主意。”
“说起来,佳期到底有没有跟言真哥在一起过啊?”
事实上,魏言晓从来没说过,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胡佳期,其实就是跟这件事有关。
“不知道。”魏言晓淡淡一笑。
魏言晓对于不喜欢的人一般不会多说,但她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故事,而魏言晓不愿意说而已。
……
大概是考完试比较闲暇,孟如淮总是想起胡佳期的事。
胡佳期比较内向,从高中以来都只跟她们比较好,出来工作后也没见她联系大学同学。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当初顾祁君设局试探她们,让胡佳期难堪。
一年过去了,她对胡佳期也不再有失落和愠怒的情绪,竟觉得有些怜悯她。
恰逢腊月末是奶奶的生日,她回了一趟县城。偏偏在经过公安局的时候,撞见了胡佳期和母亲在吵架。
胡佳期是个不容易跟别人吵架的人,能让她大庭广众下情绪这么激动,怕是发生了大事。
胡阿姨直接给了胡佳期一巴掌,咧咧骂道:“我们白养你那么大了,养育之恩你都不懂,大学都白读了!”
胡佳期哭着喊道:“那我能怎么办?”
“你弟弟不就是要买个手机吗?你至于不给她买吗?”
胡佳期倔强着没说话,但孟如淮看得出来,她强忍着。
孟如淮站在人群的后面,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件事。
“这不是胡令雄的老婆和女儿吗?怎么在这里闹起来了?”
这两天,她也感受到小县城的舆论的可怕。因为胡令雄进了监狱,什么老底都被掀出来。甚至,她还听说,当年生下胡佳期的时候,因为是个女儿,胡家一整家都不高兴,连满月酒都没有。
“听说是他女儿不赡养他老婆,这不,当娘把女儿揪到警察局。”
就在这时,胡阿姨点着她的耳环项链,面目狰狞:“你看看,你这身上的,哪一件不是几千上万的?你弟弟现在上大学,就要一部手机,你就说没钱?”
胡佳期就像是个罪人,她捂着比打得红肿的半边脸,低着头只是默默掉眼泪。她受着指指点点,被说不孝,被说拜金。
“都说生女儿没用,我看是真的。这养大了,只知道打扮自己,买些没用的东西,不懂得帮家里分担一下。”
“可不是?他们家现在的情况,还不供弟弟读书?”
“现在的年轻人,不跟家里掏钱就很好了,还想补贴家里?”
……
孟如淮知道,胡阿姨总是捞钱给儿子,这些年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她也忍受不了这种不公正的评论。
她挤过人群,什么也没说,胡佳期拉走,并在众人的疑惑的质问声中,把她塞进车里,并带着
她离开。
孟如淮找了一家安静的店,进了包间。
胡佳期始终神情散漫,沉默很久后,孟如淮才开口:“你还好吧?”
胡佳期这才像是被牵动的木偶,低着头眸子动了一下,勾了勾唇角。
“好?”她声音有些沙哑,嘲讽而无力地说了这么一个字,又道,“怎么会好?爸爸被捕入狱,弟弟还要读书,有一个虚荣的妈妈……”
她没说,她妈带着家里仅有的十几万去了一趟澳门,说是要拼一拼,结果血本无归。
家里经济尚好的时候,她就时常要胡佳期给钱,现在这样的局面,还不榨干她?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孟如淮犹豫了一会,然后说:“你把银行卡给我吧,钱我借你,随你什么时候还。”
一回来,她就听说胡家欠下十几万的债务,准备买房子,然后搬回村子里去住。
“借?”胡佳期冷笑,抬起眼睑看她的目光充满怨恨,这把她愣住了。
“孟如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我偷了你的耳环,你却以德报怨地要帮我度过难关?这天下,真的就你最善良了!”
这话,胡佳期藏了将近十年,今天终于在恨怨中吐出来。她跟魏言真的那些事,孟如淮不可能不知道,可偏偏就是一副善良的模样。言真哥才总说“如淮那丫头就是心软,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丫头?”
她讨厌魏言真唤孟如淮丫头,讨厌孟如淮总是假惺惺,让全世界都觉得她很善良!
孟如淮的心尖被锋利的针尖刺了一下,只感到异常冰寒。
她没想到,她们朋友一场,胡佳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别再恶心我了,不就是钱吗?你靠着爬上男人的床换来的钱,我会稀罕吗?呵……”胡佳期那张脸,分明画了精致的妆容,可说这话的时候,却让她觉得十分丑陋,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朋友竟然会这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