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又是昨天夜里画面,江边的她像是要被风带走般单薄。
孟如淮走到房门前,却没有马上出去。她的手停在把手上,低眉道:“离婚协议书我会签好放在房间……”
一切都如他所愿吧!
这一开门,他们之间就再也没关系了。
她的眼眶湿了,怕又忍不住掉泪,手一用力,门发出咔哒的声音。
那开了一条门缝的房门,忽然被一道力给摁回去了。
她错愕,又因为没能忍住而掉了一滴泪。
猛地,她被迫转身,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她抵在房门后面。
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气,他的脖子梗得青筋都凸起。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有些慌了。
顾祁君抿着唇,就这样像是要把她吞噬般,眼里是要杀了她般的愤恨情绪。
他就这么讨厌她,这么恨她?
这样的眼神无疑是狠狠刺伤了她的心,她心痛着,别过头不敢看他。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虽然咬着牙,但还是忍不住掉泪。
望见她躲避,他的目光只好停在她显露在他面前的脸颊。
一字肩露的针织裙让她的锁骨和肩膀都露出。
她感到那握着她手臂的手越发地用力,忽然他的头埋下来,脖子下方传来一丝疼痛。
“嗯……”
她的手下意识抵在他的胸前,他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让两人没有任何隔阂。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焦虑、怨恨……
她不喜欢他这样。
他不是喜欢她才做这样的事,她昨晚是想要得到他,可是她不想成为他发泄的工具。
“你放开……”她想躲开,却无处可逃,只能绷着身子以示反抗。
“啊……”她再次被用力一推,后背撞回门上。吃疼地瞇了瞇眼,再抬头,对上的是他杀气未见的眼神。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房间里拖。
“你要做什么?”她害怕他忽然这样的情绪和行为。
“啊……”
她被摔在床上,下意识马上坐起来。
他解开扣子,并脱掉衬衫,见她想下床,裤子没脱就压下来。
“你要做什么?”她真的要疯了,他不爱说话就算了,她已经妥协了,答应跟他离婚了,他怎么可以还想拿她发泄?
“你昨晚不是想要吗?”
他面无表情,但眼里却有嘲讽的意味。
她的心再次被刺了一刀。
他这是在侮辱她。
她咬了咬嘴唇,低眉不言。
他掐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孟如淮想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他却抓得牢牢的,目光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随着手腕上那力度越来越大,她终于忍不住疼道:“顾祁君,你要是再用力,我的手就要断了!”
真的好痛!血液都被他握得不流通了。
痛?她也会痛吗?
难道就没感觉到他也在痛吗?
离婚协议书我会签好放在房间……——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感觉不到他的伤痛吗?
“孟如淮,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才肉做的?”他咬着牙,双眼红了起来。
“你说什么?”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虽然也觉得生气,但感觉到他愤怒之余好像也有伤心,就不敢发作出来。
“离婚?”他冷笑,“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一切?”
“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他自己说要离婚的吗?还留了离婚协议书在抽屉里。
原本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来M国找他,但当她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想跑了过来,谁知道她在飞机上哭了多久,身体颤抖了多久?
怎么便成就她要离婚了?
“你——休——想!”他将恨意变成一字一顿。
她震惊得睁大眸子望着他,就连他开始啃着她的肌肤也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恨她?
她是爱他,不想跟他离婚,可是她不想他误会。
“顾祁……嗯……”
他让她开口,直接堵住她的嘴巴。
顾祁君觉得自己要疯了,为什么她要和秦仪发生那样的事?
顾祁君,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不是小刺猬被你娶了,我就下手了!——
她这么有趣,又懂得讨人欢心,秦仪怎么会不喜欢她?
而秦仪总是知道女孩子们想要什么,也会给她们。
秦仪常夸她,但他不会。
她会心动,很正常吧?
为什么明知道她不是单纯的女人,从一开始,她愿意跟自己结婚,不过是因为顾家的钱。
她明明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从来都不问他,她一定是觉得只要顾家能满足她就够了!
明明就知道她本就不爱自己,哪怕是求他原谅也是因为顾家的钱……
可偏偏他不想她离开。
他恨她,那么明白地恨她。恨到差点把她杀了。
可昨晚,他为什么要害怕?
他喝酒,每一杯滑入喉间,他脑海里都是令他一痛再痛的画面?
他们要是离婚了,谁照顾她?她是不是会夜里哭泣?
日子久了,她是不是会忘掉自己?怎么可以忘记他?
她不过二十几岁,还是会找其他男人照顾她吧?
那她是不是会窝在其他男人怀里假哭,撒娇……
心里苦闷得想要砸杯子,可却还要顾着怕吵醒她?
不!顾祁君,她不值得你爱……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可当她说出那句愿意离婚的话时。他再也控制不住!
凭什么,她得到那么多,连他的心都夺走了,最后如愿地离开他?
“孟如淮,我改变了注意了。你作贱自己也罢,我都无所谓了。但是,你既然嫁到顾家,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
随着他恨恨地说道,她身体不禁颤抖。
那一句“你作贱自己也罢”宛如把她推入悬崖。
而后,她感受到他带来的狂风暴雨。她很难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无休止地煎熬。
她挣扎着,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怎么可以……”
“你挣扎什么?我就那么不如秦仪?”
他怎么可以连侮辱她的话都说得如此平静?
她愣住了,而后也恼羞成怒:“你够了!你想离婚我也同意了,你睡过那么多女人,明明跟我结婚了,你还在外面鬼混,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呵!你当然知道!但那又怎样?日子不是照样过?这一年来,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真是辛苦你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哪怕他知道她知道,可却还是那么做。
一个大石头堵在她喉间。
后来,她只不过是睁着双眼,望着那天花板,忍受着他的欺负。甚至,她额上满是细珠子,却咬着唇,闭上眼,以往会出现的呻吟和闷哼全都咽在肚子里,只是……她秀发下的床套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