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就觉得自己跟顾祁君混在一次是十分羞耻的事,赫简连怎么说也是
她的老师。这场景真的让她十分难堪。
她下意识就有点慌地把横在她前面的手挪开,然后故作镇定问:“赫老师找我有什么事么?”
赫简连望着他们穿着情侣家居服,胸口猛地一抽,然后将手里的书递给她:“你上回来我家说想看的书。”
她心情复杂地接过那本书,笑了笑:“谢谢,我看完后再还你。”
“嗯。”他眼底有几分落寞,又笑了笑才道,“不打扰你休息。”
孟如淮望着他的背影,心尖发疼。
喜欢上她这样道德败坏的女人,简连一定很难过吧。
正当她叹了一口气时,就被猛地抓住手腕,她这才缓过神。而顾祁君将门关上,动作粗暴将她的身子掰过来,让她与他对视。
他眼里充满了怒意,又瞄了一眼她正抱在怀里的书。孟如淮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赫简连。况且,她现在是他的玩具,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窥觊的。
她连忙把书放在桌子上,回握了一下他的手道,还尽量撤出一丝笑容:“我们回去吧。”
“你以后不许去他家。”他眼里明显有怒意。
这样的话怎么能答应?赫简连可是她的老师,而且,她吃过很多次亏,话还是不要说太满。就像她从前也痛斥过那些跟有妇之夫厮混的女人,如今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这不是一种惩罚吗?
“他是我的老师。”
意思是,他们之间没什么。
“孟如淮,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说道,“你认为这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情谊么?”
她愣住了,并不是因为才意识到这情谊不简单,事实上她早就知道赫简连对自己是什么意思。她会愣住的原因是,他怎么知道他们送了很多东西给她。
他一直都监视她,玩弄她。
她低了低眉,良久,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但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他能相信么?前段时间,她每天都要去赫简连家里。
甚至,那天,他真的以为她怀孕了。而古思思问是不是赫先生的孩子时,她不是默认了么?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算怀孕了,她也不用默认不是么?
握在她手腕的手力度加大,她却只能忍着疼痛,低眉不让他看到眼里的委屈。
他望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心里烦闷地冷笑一声:“你就是用这副表情让他怜惜你么?孟如淮,这对我没用!”
她没想到他还继续羞辱她,顿时身子颤抖起来。
她什么时候故作可怜去让人怜惜了?她又什么时候从他那里讨来怜惜了?她握了握拳头,却始终忍住没反驳。
孟如淮,你要忍住!忍住!
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他心中更加烦躁,索性手握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就啃着她的嘴唇。
她站在那儿,被迫仰头、被迫配合。
她被剥夺了空气,要窒息了,难受地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这是要反抗么?
他的手再次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一用力,猛地将她往他身上拽去,警告:“你别忘你为什么要住在这屋子!”
她抿了抿唇,愤怒地回视他,尽管一言不发,却也写满了愤怒。
“是不是很后悔?”他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有一种将她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得意。
如果不是后悔,她刚才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望着赫简连?
她吸了一口凉气,没有回答他。她的手换换地上移,去解开他的衣扣。她自嘲一笑:“有什么好后悔?不都一样么?”
苍凉的回应一下子熄灭了他的怒火。他可以看她生气,看她发脾气,甚至她哭他也可以克制住内心躁动的情绪,但是,这样绝望的语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眷恋,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他握住她的手腕,这一次虽也用力,却是因为紧张。
不是觉得无所谓么?可为什么看到她眼里有别的男人,还是会忍不住发怒?就连他也没发现。
“睡觉吧。”他牵着她回房。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痛苦得生无可恋。
自从再跟他同床共枕,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到从前的许多事,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甚至是可怕的。从前有多甜,后来的怨恨就有多深。
半年来,所有自觉痊愈的伤口,在昨晚他的触碰时,全部再次破裂,血流不止,她甚至感觉得那些伤口一点点地溃烂。
想远离,却偏偏只能留在这里任他摆布。
她躺在床上,十分自觉地往他靠了靠,很主动地继续解开刚才没解完的扣子。
她的眼里没有欲望,也没有任何温情。他知道,她不过是在完成任务。他抓住她的手,叹息:“睡吧。”
紧接着,抱着她,闭上眼。
随便吧,反正她也觉得很累。他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现在她不是他的妻子,不平等的关系里,她很清楚自己不能惹怒他。
两年啊!她只希望这两年可以一晃而过。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床上。旁边的位置还暖暖,看来是刚走不久。
她坐起身来,目光呆滞了好一会儿才被一条短信缓过神来。
是顾祁君发来的,说是今晚不回这边。
刹那,她忽然心情明朗。
他不回来了,她今天自由了!简直是再好的消息不过了。
孟如淮一下子像是打了鸡血般,心情愉悦地刷牙洗脸。这才出门,就撞见赫简连。
她先愣了一下,压着心虚打招呼:“赫老师。”
赫简连神情恍惚,对她淡淡一笑。两人正等电梯,沉默得有些尴尬。
“我走楼梯吧!”孟如淮觉得空气太压抑。
她往安全通道走去,哒哒哒地小跑着下楼。忽然手被抓住了,被迫旋身,撞到结实的胸膛。
错愕间,头顶上是赫简连痛苦的声音:“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言晓昨天找过我……如淮,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我就会帮你!”他抱着她的双肩,手越来越用力,就好像生怕她忽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