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淮接到魏言晓的电话时,是坐在书房里。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手表盒,盖子启开,手表是全新的,连钢链上的膜都没撕开。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她凝望的神情已经保持了一个多小时了,从流泪到呆愣。
忽然,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是他来了么?不可能吧,他现在应该陪着其他女人,怎么会来这里?
孟如淮揣测着是送快递的还是其他的人,当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魏言晓焦急地神情。
“你怎么不接电话?”她语气里含着紧张和责备。
她说着就要进来,她身后的男子唤了一声“魏小姐”提示她,她便又语气凶冷:“你放心,这孩子要是没了,祁瑞迁不杀我,我也活不下去,毕竟这孩子就等于我的所有财产了。”
那男子虽还是皱眉,却也没进来。魏言晓又道:“我不锁门,你随时可以闯进来。”
“谢谢魏小姐的理解。”对方感激道。
等关了门,孟如淮掩嘴笑道:“他很紧张你嘛!”
“紧张个毛线,是紧张他的孩子!”她挺了挺那还看不出什么的肚子。
她们向来乐观,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倒也能轻描淡写的,或是开几句玩笑。用言晓的话说就是“我苦着张脸就可以要回我的魏唐不忘么?
孟如淮笑着给她倒水:“都快十点了,你一个孕妇不好好休息怎么跑我这来?”
“你还好意思说,孕妇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了,你一个也没接,怪吓人的。”
如果不是那个新闻,言晓倒也没那么担心。
听她这么说,孟如淮才去找到手机,发现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她的。她惊了一跳:“啊!我在书房里,手机又静音了,抱歉……”
看到她安然,言晓也不放心,踟蹰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看到新闻了吗?是顾祁君的。”
刹那,她眸子黯淡了一下,
应得十分轻松:“白伊伊么?看到了。”
下午和祁瑞迁愤慨得说了那些话后回来,她就看到八卦新闻说“千信总裁出轨网红白伊伊,白伊伊一炮而红”。且那个“炮”字被标记得另有含义。
这新闻还附带了两人一起约会的照片,甚至有顾祁君护送白伊伊回家和从她家楼下离开的照片,有图有真相。
魏言晓哪里没看到她眼里的失落和伤心,便帮着她骂道:“都说这世上好男人少,渣男多,想不到渣男都被我们遇上了!”
孟如淮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男人品行如此,不必介怀。
“那是他的私事,与我没有关系。”她淡笑,换做是别人,当真会以为她不在意。
如果她只是贪图顾祁君的钱财,又或者纯粹因为自己而和顾祁君纠缠不清,魏言晓当然不但心这种新闻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不过……
“嗯!是的,与我们没有关系!”魏言晓见她如此反应,也就附和着说道。
之后,两人又聊起她肚子里的孩子,言晓也算潇洒,虽也觉得和这孩子缘浅,就叹气道:“好歹是我生下他,虽然不能看着他长大,但总想做些什么。”
“我从前怀上孩子的时候,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不如,我们明天去给他买点礼物?从一岁到一百岁?”孟如淮满怀期待说。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
两人又聊了一会,至少她们都觉得聊得不久,便有月嫂打电话给魏言晓,提醒她已经很晚了。她虽不悦,还是道别离开了。
待她离开后,孟如淮又坐在大厅里惆怅了好一会儿,她滑动着手机里的页面,点开新闻里的照片。
心里感叹,白伊伊长得挺好看的,和池紫居的成熟性感不同,白伊伊长着一张尖下巴的网红脸,穿着时尚,重要的是这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很年轻,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娇嫩的女人啊!
反观自己,这些半年来,因为太多太多事而心力交瘁,根本没怎么护理和打扮了。任谁都会选择白伊伊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啊!
这天夜里,她想了许多,最感谢的是自己考上研究生。一年后,她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又或许顾祁君玩腻了她,提前也不一定。两年后,等她毕业了一切都重新开始。
悲伤过后,她怀着希望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从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凉凉的柔软触感在后颈处流连。
这感觉太过真实,但她笃定是个梦。
怎么会做这样的春梦?
她还半睡半醒,隐隐觉得梦里有一股酒香。宽松的睡衣了,忽然探进了滚烫的手。她惊了一跳,从梦中清醒。
不是梦?那这个男人是谁?
她正震惊,对方就将她身子掰过来,然后翻身压上去。
莫非是刚才送言晓出去的时候忘了关门,所以进了什么歹徒么?
“是谁?”她呵斥了声,还不忘推开身上的人。
而这时,对方呢喃了声:“别动。”
她害怕得也没听清,只觉得酒气熏人。她害怕得想挣脱,手腕却被抓住了。
“就这么不愿意么?”
愠怒的话让她怔住了,因为这声音是顾祁君的。
“啊?你……”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该和白伊伊在一起吗?不过,她管不着不是吗?
“我不知道是你。”说着,便将那要抵抗的手松下,表示不拒绝了。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他嘲讽,“赫简连么?”
孟如淮瞬间胸口一燃气怒火,因为他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她。
“顾祁君,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么?”明明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跟他杠,就安安稳稳过完这一年,结束就好了,但就是没忍住。她又说,“算了……”
“生气了?”与刚才不善的语气相比,这句话着实温柔。但是,她不会再被这样迷惑了。
“没有!”她冷冷应道,“我只是以为是我忘了关门,进了贼。”
“是么?”她只听到他语气里的质疑,却忽视了那隐隐的窃喜。
孟如淮不再搭理他,生气地闭上眼。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问:“这几天想我了么?”
这家伙是喝了酒不清醒吗?忽然这么煽情?还是把她当成白伊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