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是谁?”她忽然故作严肃,“你不是秦仪,他说不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瑞迁教我说的。”他叹气,“哎,可惜你没听懂。”
道理自然是懂的,无非就是事情并非像表面那样,只是她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痛痛快快地说不就行了吗?”
这时,胡佳期回来了,秦仪看到那人影,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旅程结束咯,记得常约。”
不一会儿,顾祁君也拿着行李回来了,然后送她们俩回去。
胡佳期坐在副驾座,他们俩坐在后边,开车的是年叔。
到了之后,就要下车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腕:“等一下。”
而后,他摸出口袋里的小礼盒给她。
“你还给我备了礼物?”她有些惊喜,不过觉得盒子有些熟悉。
孟如淮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耳环,就那晚上说想娶她的时候硬塞给她的。
“这不是你之前送我的耳环嘛?可是,为什么是一个?你要跟我一人一半,作为定情信物吗?”孟如淮开着玩笑问他。
“你上次还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顾祁君反倒奇怪,不是她想暗示什么吗?
“怎么会?”孟如淮说,“我两个都放回去了啊。”
副驾座的胡佳期正解开安全带,手顿了顿。不过一秒的迟疑,她压抑着内心的焦虑和紧张,十分平常地解开安全带,然后出去。
孟如淮想了想又说:“会不会是弄丢了?可我当时确实放回包里了啊,而且中间没有打开过他。”
说着,她又试掰了已下,镶嵌在里面的挺稳固的,盖子也是很稳,掉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顾祁君皱了皱眉,孟如淮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给服务员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可能性不大,除非有意拿走。”然而,顾祁君却知道,服务员故意拿走的可能性并不大。
孟如淮见他掏出手机,忙摁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打电话问问店长,调看一下监控。”
“别!”她问,“顾祁君,这东西你是送我的对吧?”
“嗯?”
“那么,就是我弄丢的。”
“嗯。”
“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
“好啦!那就算啦。”
对于顾祁君来说,这东西的价格就是一餐好点的饭菜,可是假如真的是那个服务员弄丢的,那她就要被追究责任,或许会失去饭碗。
他皱了皱眉。
那餐厅也是他们集团的,这样的工作人员就怕影响了企业发展。
“我先回去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孟如淮解开安全带,然后冲他笑了笑。
顾祁君看得出来,她这种笑容是十分真诚的,发自内心真正的愉悦。原本送这个给她就是为了她开心,所以,随她怎么处理。
“好。”
孟如淮正要从后车厢拿出行李箱,白皙的手就伸过来,帮她拿出那大箱子。
他说:“我送你上去。”
“好啊。”
其实,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真的挺不错,什么都代劳。
孟如淮没发现,从一开始强迫自己去接受他,到现在渐渐地下意识习惯。
孟如淮欢快地朝胡佳期走去,顾祁君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孟如淮见胡佳期推着行李箱和拿了些东西,就帮她分担一些。一前一后进电梯后,顾祁君伸手帮她拿。
孟如淮嘀咕着不知道魏言晓在不在,而胡佳期后背渗出冷汗,低着眼睑不吭声。孟如淮自是没发现,反倒是顾祁君看到她握着行李箱杆的手十分用力。
紧张?她在紧张什么?
“到啦!”孟如淮率先出了电梯,然后去开门。
胡佳期拿着行李进去,而孟如淮把顾祁君挡在外面,笑道:“好啦,我已经到了。”
意思是,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当然,顾祁君也看出来她并不是反感自己的情绪。
“我不能进去?”他觉得不应该。
“下次。”她从他手里拿过东西,有几分紧张说道:“下次你再来。”
孟如淮将手里的东西往屋里丢,生怕他会进去,赶紧关上门,并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
然后摁电梯,不理会顾祁君回头淡笑地看她,说道:“我送你下去。”
其实,顾祁君要是不配合她,她哪里推得动?
这进了电梯,摁了一楼,她才尴尬一笑:“下次你再来。”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顾祁君眸子里已经千变万化,心想,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让他看见的东西?
“你想去我改天邀请你。”孟如淮心虚道,然后朝他挥手,“我先上去了,拜拜。”
孟如淮转身才走几步,顾祁君就从她旁边走过,并走到她前面。孟如淮忙跑过去,然后拉住他:“别去。”
顾祁君见她拦住自己,还扬起委屈巴巴的小脸蛋。
孟如淮见他专注地盯着自己,而后反抓住她的手腕,眼见他就要拉着她往回走。孟如淮喊了声“等一下”,顾祁君身子一顿。她在慌张之中,也不知道怎的就绕到他前面。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双唇跟他的轻轻碰了一下。
“下次,下次你再来。”
在他愣愣之时,她脸颊红润,心脏狂跳地往楼里跑去。直至,她进了电梯,他才缓过神。
他的嘴角渐渐漫出似有似无的笑意,但很快他的眉头就蹙起。
所以,屋里到底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以至于能让她为了阻止自己而做出这种行为?
那边,孟如淮进了电梯,许久,才发现电梯一动不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忘记摁去哪个楼层了。
她摁了十楼,心脏还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这进了屋子,沙发上的衣服堆积如山。魏言晓随意将沙发上的衣服推移,腾出个地方,然后坐下,正打开一包薯片。
孟如淮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这要是顾祁君进去,肯定是站着,然后站在这也不是站在那儿也不是。
在马尔代夫的这半个月来,他们都同个房间。看得出他是个很爱干净整洁的人,就连穿过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他都要随手叠好放着,以前她经常被言晓说有洁癖,但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孟如淮没意识到,她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平日里生活在这样乱七八糟的环境里,不想被他认为自己很邋遢,更不想他用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