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只有这唯一的办法,她只能冒险一试。若是伤了胎儿,等她自由有了掌握自己生命的机会再下去跟他们赔罪。
“本宫可以。”她坚定的说,“还请柳太医搭救。”
两人暂且商量了一些大致的方法,柳太医又给她开了一些调养的药才离开。
得知自己这种牢笼般的生活终于可以得到解脱,就算不吃药她也感觉到自己恢复了许多力气。
云景瑞太聪明了,这样的办法不一定能骗得过他,她必须要让这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
梁婉茹一边想着法子一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云景瑞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让她吓了一大跳。
“你一直坐在这里?”
他勾起一个冷笑,“是。”
“你不是连死都不怕,还怕被人看着?”他嘲讽到。
她习惯性的准备冷漠相待,就在这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短时间内云景瑞是不会对她放松戒备的,如果要说在这后宫中怎么让一个女人死的合情合理,那就必然会牵扯到另一个女人。
梁婉茹抿了抿嘴唇重新拉上被子转身面朝里面不再看他。
这种闹小脾气的样子比她冷漠时的样子让他觉得顺眼多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只要付出了足够的耐心和精力他想要的都会一一得到。
这些天她只需要喝药静养,柳太医时常来请脉,她就借着这个机会同他商议逃跑的计划。
云景瑞不时会来看她,偶尔还会留下用膳。他看着她的眼神中总是带着消息,再外人看来或许是深情款款,不过这其中的深意恐怕只有她能体会到。
在云景瑞的眼中她早就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没有被驯服的野兽,现在野兽终于被他驯服他自然是得意万分。
他会珍惜这新到手的宠物,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找到新的乐趣,到那个时候她又变回了身居后宫的可怜女人。
梁婉茹垂下眸子喝汤,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假装一点点的接纳了云景瑞。可他依旧很警惕,让人盯着她得一举一动像是怕她再寻死似得。
碗里的汤喝完了,她只是往盛汤的盆里多看了一眼,侍奉在一旁的宫婢就走上前要替她再盛上一碗。
云景瑞抬手将宫婢挥退,他亲自挽袖给她盛汤。
她心里虽然不屑,可是面上还是装出压抑羞涩的神态。
她拿着汤勺搅动碗里的汤,头越垂越低脸都快埋到那只小碗的碗口上了。
“怎么不喝?”他问,“你不是喜欢?”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说。”她轻声念到。
至今她也没自称臣妾,更不会称呼云景瑞为皇上。态度转变的太快,她担心云景瑞会发现异样。
他也不在意,毕竟凡事成功的太轻易也就没了乐趣。
“你说。”
“那一次的草人不是我放的,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她说着飞快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云景瑞后又埋下头去,“那日是缘儿的生辰,我烧纸也只是为了祭奠她。”
“嗯。”云景瑞应声。
“我想先说清楚了,以免日后会有人借此事来污蔑我。”她说。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看来对梁婉茹的话很满意。至少她已经有了日后的打算,这就说明她不会再想着寻死了。
最终还是他赢了。
“朕会彻查,还你一个清白,毕竟你日后管理后宫不能被这些事绊住了手脚。”
“哦。”她又开始埋头喝汤,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
后宫里的风刮得都要比别处的快一些,中午他们的对话不过一个时辰就传到了惠妃的耳中。
惠妃大惊失色,差点从贵妃榻上跳了起来。
“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红儿也担忧的说到,“奴婢同凤栾宫的莲香素来要好。今儿中午皇上就是在凤栾宫用的午膳,莲香就服侍在一旁,她说皇上还亲自给愉妃盛了汤。愉妃在皇上跟前装可怜哭诉此事,皇上就答应了她定会彻查,说什么日后还让她当皇后。”
惠妃彻底的愣住了,这一招都除不掉那个女人,梁婉茹该是有多厉害?
往常被送进暴室的人几乎就等同于失宠了,从暴室出来不是疯了送进了冷宫就是送进冷宫然后疯了。
这个女人以前还装作拒皇上于千里之外,这下子倒好,从暴室出来一下子便聪明也知道该攀附睡才是明智之举。
接下来该怎么办?
惠妃越想越慌,这随便一查不就查到了她头上。
“娘娘不用担心。”红儿走上前小声说,“这件事同娘娘又没关系。”
她愣住,盯着红儿等待下文。
“凤栾宫一向不许外人进去的,那咱们怎么可能知道凤栾宫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因为那个宫婢乱嚼舌根来娘娘这里说三道四,娘娘当时没有理会,可是那宫婢一心想要离开凤栾宫投靠娘娘才故意陷害愉妃想要邀功。娘娘也是被那宫婢给骗了才将皇上带去凤栾宫的。”红儿一边说一边看着惠妃。
两人的眼神交汇,同时点了点头。
“现在皇上还没有下令调查,娘娘应当先将人交出去,就说是发现了这丫头的真实意图。”
当时的情况虽然不尽如人意,不过惠妃还是遵守承诺将宫婢带到了自己的宫中。谁能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种样子,皇上对愉妃的容忍已经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
当天下午,那名宫婢就被惠妃压着去见了云景瑞。
他正在处理别的事就让人先将宫婢关起来,没成想不多时后那名宫婢竟然趁人不注意自杀了。
梁婉茹知道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她不曾害过别人可是别人却想踩在她的头上往上爬,现在不慎摔死也能怪到她的头上?
她静静地等着,此事若是一直没有确切的结果公布,惠妃恐怕就一直如同惊弓之鸟。她等一个时机去吓吓这个女人。
惠妃就跟梁婉茹猜想中的一样,每天都惶惶度日。那个宫婢怎么就自杀了,而皇上也始终没给后宫一个明确的答案,这让她有些担心皇上是不是还在背地里调查……
若是查到她的头上可怎么办?她会不会连累了她的娘家?
“娘娘放心吧,那名宫婢死了也好,如今唯一的人证也没了,娘娘只管将事情往她身上推。一个死人还能出来辩解不成?”红儿安慰着她。
“愉妃娘娘到!”
通传在外叫了一声。
惠妃的心就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向门口的眼神之惊恐不亚于看到了鬼魂从阴间逃了出来。
梁婉茹怎么从凤栾宫出来了?
“娘娘,娘娘!”红儿在一边小声提醒。
她刚回过身就看到梁婉茹已经走了进来。
“见过惠妃娘娘。”梁婉茹只是点了点头算作行礼。
“愉妃身子不好,应该待在宫内静养,怎么出来了?”惠妃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更可疑的是为什么一出来就直奔她这里来?
“总是待在凤栾宫也挺闷得,想着找人说说话……后宫之中,我也只认识惠妃娘娘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