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暴雨停歇,阳光灿烂的洒射在每个湿润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水雾。
在浓密的树荫下的山脚处有一所稻草房,里面发出了声响。
一个女人长长的睫毛在眨动,好一会才慢慢睁开,露出了明亮水润的大眼睛,而这个人就是掉落悬崖的司慕晚!
司慕晚睁开眼,第一时间很不适应阳光的刺眼,用手遮挡住双眼缓了一会,然后将四周的情况大致瞟了一眼。
这个地方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破,整个房子里,找不到任何一个完好无损的家具,一眼能望到头,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实实在在的家徒四壁。
就连司慕晚躺在上面的床,都是摇摇晃晃的,床单、被罩上布满了补丁,显得格外的寒碜。
司慕晚想不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么寒酸的住处存在。
可是当她挣扎着想坐起身的时候,却觉得头很重,脑子昏昏沉沉的,最后捧着头勉强坐起来后,感觉头疼欲裂:“我是谁?这是在哪?还有我的头好疼啊,身上也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靠在墙壁上,司慕晚这才发现,自己的浑身都酸疼酸疼的,就像是跟人打了架似的,浑身散架了一般。
当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右腿上缠着一根布条,还垫着一块木板,司慕晚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
“喂,有人吗?”司慕晚大声的喊道,这种醒来一无所知的无助感,让她害怕一个人待着。
可是外面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人回应。
司慕晚想要下床,可是还没挪动,就感觉身体撕裂的剧痛感席卷而来。
她的胳膊上满是划痕,上面擦满了绿色的不知名的液体,有些地方都渗出了血水,显得很是可怖,右腿骨折了,动都动不了,就连她的后背,也觉得很是疼痛,单靠在粗糙的墙面上,都感觉硌得慌。
司慕晚尝试想下床,可是才稍稍挪动了一下,她的浑身都湿透了。
她额头上顿时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再加上身上黏糊糊的,让她很是难受。
“就不能有人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还有,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司慕晚很是奔溃的大声喊叫,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山上的鸟鸣声,没有其他。
司慕晚发泄完,气喘吁吁的躺靠在墙上,自己的右腿使不上一点劲,而她的浑身无力,脑袋还眩晕,让她整个人情绪很不好。
“能不能来个人啊?我要喝水!”司慕晚放弃的低喃道,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干涩的嘴唇,逼迫她只能自力更生。
她单手扶住泥巴墙,然后借助着床边的支撑力,想要从床上直起身子。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她酸疼的手一个抓不住,然后“砰”的一声,她整个人撞到了床边,撞得她眼泪都彪了出来。
司慕晚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放弃了的她,将自己放任的躺在了木板床上,但那硬邦邦的木板,让她浑身更是不舒服。
最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有没有人啊?我要喝水,我都要死了,都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吗?”
司慕晚痛苦的哀嚎着,可是她那没有什么力气的哭声,根本引不来任何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司慕晚顿时挣扎着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小晴!死丫头,快给我出来!”
“就是,死丫头快点出来,你以为躲得了初一,就躲不过十五,今天如果再不还钱的话,我们就把你卖掉,看你还怎么赖账!”
“哥几个,给我看好了,别让那死丫头给跑了。”
“好咧!”
……
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司慕晚很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啊?难道是谁欠债?”
没一会,一道娇弱的声音,传进了司慕晚的耳里。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行行好,我现在真的没有钱,等我再去采点草药,卖了就把钱还给你们,行不行?”
可是女孩的哭声,并没有让那些催债的人心软。
司慕晚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小丫头,别说我们以大欺小,你家之前就欠了那么多钱,后来你那死鬼父母又得了病,你自己说说,欠了我们多少钱?我看你啊,也没有什么能力还钱,还不如跟哥哥我走,我还好帮你卖个好价钱!”
女孩闻言,哭得更是大声:“你们别这样,我,我不要……”
外面的男人笑得更是猖狂起来:“她说她不要,哥几个,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就在男人们欺负着小女孩的时候,一道威严的男声出现在司慕晚的耳里。
“你们是什么人?欺负我们村里没人吗?竟然连个失去双亲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可是男人的呵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开始的男人却哈哈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晴,我再警告你,下次我们来的话,如果还还不上钱的话,嘿嘿,那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说完,带着一帮子的人,笑笑呵呵的离开了。
小晴抽泣了一会,然后对着来帮忙的人道谢:“谢谢忠叔,要不是你的话,小晴就要被人卖掉了。”
被唤做忠叔的男子,为难的摸了摸小晴的头:“忠叔虽然没什么钱,但力气还有点,要不是你父母……唉,算了,小晴,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晴很是懂事的再次朝着忠叔道谢:“谢谢您了,您去忙吧,小晴都懂的!”
忠叔叹息着转过身,嘴里还念叨着:“要不是你爸妈去的那么早,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过得这么苦呢?唉,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啊!”
司慕晚此刻就听见门外的喧哗声消失了,而紧随其来的,是小女孩的哭泣声。
“爸爸,妈妈,嘤嘤,那么在天上要好好地……”
司慕晚眼眶湿润了,轻声喊道:“有人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