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很久,赵晓晓鬼使神差地还是没有扔掉这些玫瑰。
她自我安慰:并不是因为送花的人,而是扔了怪可惜的,不如流下来晒干之后泡茶喝也好。
说干就干。
她把花倒出来,摘下花瓣,一片一片,不由自主的郑重起来。
摘到一半,她又有些烦躁。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在意了?
哎,感觉怎么处理都不顺心。
算了,先把稿子录了吧。
打开电脑,先录了几章,却发现感情根本投入不进去,回放几遍,不太满意。
不行,已经快九点了,再不录完,估计会赶不及。
就在她心情浮躁地准备再次尝试时,原姐发信息说,给她休一天假,当做情人节福利了。
心头的担子一下子卸掉,她连忙回了“谢谢”,然后又坐回沙发旁,借着橘黄色的灯管再次摘花。
过去一个多小时,几百枝玫瑰终于只剩枝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她呆坐了一会儿,心想——
既然洛南煜能登堂入室,那他肯定有钥匙的,她需要换把锁,还是换个住处呢?可即便搬到天涯海角,也没办法瞒过他的眼睛吧?
这么一想,又有些泄气。
算了,只要不伤害到念念,她随他折腾,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夜晚,她翻来覆去直到凌晨2点才勉强睡着。
可秦柔青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不仅没得睡觉,还被一群警察破门而入。
彼时,她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衣,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望着这群铁面无私的男人,她忍不住尖叫:“你、你们干什么?这是洛家,滚出去!来人啊。”
结果叫了半天都没人理。
很不巧,唯一能帮她的林茜,下午刚回了老宅。
之前,她被抓,也是林茜动用关系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的,但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警察板着脸说:“秦小姐,请配合我们一下,回警局调查那件案子。”
“那件案子”指的是赵晓晓父亲在医院“因病而亡”的事情。
闻言,秦柔青一下子镇定下来,说:“不是说了,证据不足么?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她早就买通了医院那边的人,毁掉了当时的监控录像,否则光凭林茜的人脉,也不可能能把她捞出来。
所以,除去一开始差点被这群男人看光的惊惶,现在她算是有恃无恐,反正人证物证都没有,她没必要怕了。
警察仍旧板着脸,眼中却流露出嘲讽,手里扬着一个优盘说:“这里面有确凿的证据,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什么?”望着优盘,她不由拔高了音调,作势就要去抢,“我不信,给我看看。”
警察侧身躲过,让她扑了个空,“不好意思,带走!”
紧接着,就有两个属下拿手铐来拷她。
“不行,别碰我,你们没这个资格,我是洛南煜的妻子,洛太太!”
她声嘶力竭,神情癫狂,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警察狠狠拧了眉头,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十分厌恶,做了个手势说:“带走!”
于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她被押回了警局。
和上次不同,直接押进了审讯室,不给她任何求助外援的机会。
“为什么杀人?”审讯官手拿纸币严肃地问她。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会让这个女人对一个病重的老人下此毒手?
闻言,她呵呵一下,神情有几分疯癫,恶狠狠地盯着警官说:“我没有,你们诬赖好人!”
她心想,反正没有监控,任她怎么赖都行。
审讯官讽刺一笑,“好人?小王,把优盘里的视频放给这位小姐看看。”
秦柔青五指捏紧,尖利的指甲深陷进手心,但她还是尽量保持镇定,坚信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来诈一诈她而已。
然而,接下来的投影仪上的画面却让她彻底崩溃。
去年晚上凌晨五点的时候,她出现在了画面里,进入赵晓晓父亲的那间病房,呆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出来了,身形有些踉跄,五点三十分,护士查房时,发现赵建国已经死亡,顿时画面乱成一团。
光看这个,连傻子都知道赵建国的死和她有关。
秦柔青一直在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明明重金买通那个人毁掉了监控录像啊!
审讯官才不管她情绪的波动,冷声问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我……”
她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神惊恐,仿佛已经能预料到之后的悲惨生活了。
见状,审讯官的音调陡然拔高,“所以,你认不认罪!”
这一声低喝总算拉回了一点她的神智,她静了静,矢口否认,“不,我不认,我根本没杀人!”
“那你去赵建国病房干什么了?”
“纯粹只是看望,没干什么。”
“据我所知,你和他根本不熟,哪来看望一说?”
“我……我认识她女儿,为什么不能去?”
她现在铁了心死不认罪,反正病房里又没有监控,究竟做了什么更是无人知晓,况且,赵建国都死了那么久了,已然死无对证,只要她坚持不松口,再拜托林茜拿点钱打点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经过一连串的问答,她都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干,审讯也一时没进展。
他让人把秦柔青押回“小牢笼”,自己则出去拨了串号码。
“喂,九爷么?”
其实,他这么晚打对方电话还蛮胆战心惊的,生怕惹得这位爷不高兴了。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慵懒沙哑的声音,一听就是刚睡下的,透着几分薄怒,“什么事?”
他咽了口口水说:“那啥,秦柔青死活不招。”
话音落下,那头长久没有声音,把他吓个半死,以为惹怒了九爷,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等了很久,电波才传出声音,“先不管,名声搞臭,让她在S市甚至全国都呆不下去。”
“好好好。”他半颗心放下来,连忙应着。
洛南煜紧接着又说:“实在不行,再送到我这里,给她冠个畏罪潜逃的名号。”
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