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徐嫣凝卧室时,我被吓了一大跳。因为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客厅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所有的桌椅板凳和家具全都东倒西歪;毫无规则的悬浮在半空中。不仅如此,这些悬浮在半空的物体还会自己在半空无规则的运动。之前供桌所在的位置,现在供桌已经飘到了厨房门口,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台被打坏了荧光幕的电视正在那里漂浮着。而电视后面的电源线依旧时不时“刺啦刺啦”的冒着火星子。更加诡异的是,我走出卧室时电视是背对着我漂浮着的,可是现在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样已经转过机身用那破碎的荧光幕对着我了。而我则感觉到浑身发寒,似乎在那台烂电视里有一双眼睛正诡异的看着我!
我正对着那台漂浮的电视发呆的时候,眼前突然漂过了一件东西挡在了我和电视之间。说实话,这一秒钟我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因为,挡在我和电视之间的东西就是之前摆放在供桌上的小天妈妈的遗照。此时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已不再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样子。怎么来形容呢?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变得非常的狰狞可怖了。头发散乱的倒飞着,而且那些头发还在找片中蠕动着,似乎是想要飞出照片和相框一样。此时这个女人的两支眼睛已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眼白,整个眼眶都被黑色的眼球所充斥着。就是从这双没有眼白的眼睛中我读出了一种充满了怨毒的眼神。是的,我可以很肯定;很负责任的说,当时的我确实是从那充斥着黑眼球的恐怖眼睛中感受到了它所要表达的情绪……
而女人的脸上,此刻除了那让一个正常人看了汗毛倒竖的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以外,还有两行黑色的眼泪正不停的从眼眶中流淌而出。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这张照片里的女人正在流泪!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是黑色的呢?看着那双眼睛让我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因为此刻,我再看向那双眼睛时。我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除“怨毒”以外的另一种情绪,那种瞬间多出来的情绪代表的是——死亡。对,那就是死亡!我只感觉到,我似乎已经被死神给盯上了。只要她愿意,随时都有可能把我带走……我努力的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心中莫名其妙的涌出一种对于所谓“神灵”的一种敬畏。我不敢再去看那张照片,一是因为恐惧,再者就是因为心中那种莫名其妙出现的敬畏。总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死神”的大不敬。
我艰难的活动着自己的脖子看向这间怪异的客厅。破电视此时悬空漂浮在供桌处;供桌此时却悬空漂浮在厨房门口。而供桌上的照片现在正处在我和破电视之间的半空中漂浮着。原本是沙发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准确的说是放置沙发的地上空空如也。而在摆放沙发位置的半空中同样漂浮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光碟;有茶盘;有茶杯碎片和玻璃碎片;有变形的热水瓶,当中还夹杂着不少的饭菜和纸屑……总之是五花八门。至于沙发,此时则是漂浮在客厅的窗户处,并将整个窗户堵的严丝合缝。我走上前去,左手用力掰了一下沙发。沙发纹丝未动,依旧漂浮在窗户前,将窗子堵的死死的。不留一点空隙……
至于原本在沙发前的茶几,此刻则是倒挂在了天花板上,原本天花板上那盏自带风扇的吊灯则是直接穿透了茶几的桌面。吊灯的风扇此时还在悠悠的旋转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此时这盏吊灯明明是穿透了茶几的桌面,可是茶几的桌面却非常的完整。除了应该是那个男人在殴打徐嫣凝是被碰坏的一个桌角之外,感觉上好像这盏吊灯原本就是和这茶几是一体的一样。除了看上去造型有点别扭之外,剩下的也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了。
另外,还有之前摆放电视的电视柜,此时此刻正好竖立在大门玄关处。在电视柜上还挂满了之前在地上的那些碎布条。而电视柜又好死不死的刚好把整个大门完全封堵住了,只留下约莫5公分宽的空隙,能让我看清楚电视柜的后面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真是倒霉催的!窗户被堵死了,现在大门也被堵死了。不知道等下如果出现我无法应付的情况能不能从大门逃出去!哎……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实话,就在这一秒种我感觉到那种任何事都无法自己掌控的恐惧。而我的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要不是白天在医院中对小天有过承诺;要不是我自己不知道离开这个诡异的梦境的方法。我早就想尽办法把自己折腾醒了,哪怕是拿头去撞墙……我此时此刻不再去想梦境背后的真相,我只想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应该说是鬼梦境才对。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这一看我有点懵。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之前最大的不同。除了满客厅漂浮着的家具;电器以外。我在这个诡异的客厅中看不出任何的颜色。除了黑白两色以外再没有其它颜色!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看到的碎布条是白色底的,而碎布上的碎花图案是桃红色的。可是现在看上去碎布上的白色依旧是白色,而桃红色的小碎花却是黑色。另外,我之前看到的沙发是棕色的三人座皮沙发。可是此时的棕色皮沙发看上去就是一个黑色的皮沙发,而这种黑色怎么去形容呢?说的直白一点,此时此刻这皮沙发的黑色看上去黑的很深邃;很诡异。感觉上只要你现在坐在这沙发上就能马上被沙发吸入一个黑洞中,再穿越到某个不知名的空间中一样。也正是因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的身体自然的做出了要远离这个沙发的举动。从刚才试了无法挪动沙发之后,我就一直和这沙发保持着至少是我认为绝对安全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