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别光站着发呆啊,把那里的蜡烛也拿过来,”皮提亚趴在屋子的中间,又调整了下刚刚点燃的蜡烛,“为大魔法师打手下,可是你们的光荣~”
既然知道了安忒亚是自己玩弄魔法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的,再去找老格劳科斯的麻烦就有点瞎胡闹了,虽然皮提亚神经兮兮的,可是变起戏法来,倒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对!就像变戏法的,那些跟着大篷车里表演的,有时候还会带个红鼻子的表演艺术家。
用一头烧黑的枝条,在地上画一个圈,再在圆里画两个互相交错的三角形,在三角形的每个角上,都放上一截蜡烛,好像是完成了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一样,皮提亚得意的向爱尔莎她们展示自己的杰作,这个连幼稚园小朋友都拿不出手的绘画作品。
“这个呢就是阵法了,不同的阵法可是有无穷无尽的变换呢!”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注意你的口吻,你现在看到的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
“能变出吃的么?
“不能~”
“能变出钱么?”
“不能~”
“那能变出这样的嘛?”伊洛斯用手在胸部这里鼓了一下,顺着往下又比划了一个屁股的样子。
“不~不~能~”
“你给我住嘴,你这个变态~”
“痛~痛~痛~放~开~我~爱~尔~”
“虚空的精灵,听从吾的召唤,打破空间的束缚,为吾所用吧!”皮提亚站在圆阵的中央,双手平举在半空,用沙哑的声音吟唱起咒语来。
蜡烛的火苗鼓噪的忽闪忽闪的,映在皮提亚的脸上,平添了一些诡异的气息,连身上的破长袍也跟着瑟瑟发抖起来。
“咻~~~”
火焰就像被抽走灵魂的雕像一样,失去了活力,凝固成原来的样子,变的安静,变的温婉,变的迟钝。
“皮提亚呢?”
“消失了?”
“在我们眼皮底下?”
“我眼睛可是一眨都没眨!”
“肯定耍了什么小花招~”
“我才没有耍什么花招呢~“双手撑在楼梯横杆上,皮提亚站在楼上进口的位置,“我是魔法师,刚才只是表演了最基本的小魔法而已,有没有很崇拜我?”
“只不过是移动的比较快罢~”阿洛欧斯单脚一蹬,已经落在皮提亚的身后,“只要锻炼就可以做到啊~”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嘛~”皮提亚气呼呼的从楼梯上爬下来,“这是魔法~魔法~你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结果还不是一样~”
“啊~气死我~啦~”皮提亚连拉带扯把阿洛欧斯推到阵法中间,顺带把爱尔莎和伊洛斯也拖了进来,“你们也都给我过来~”
“手拉着手,站好!”皮提亚一手搭住阿洛欧斯,一手伸在半空中,“昏暗的使者,听从吾的祈愿,吾愿成为尔的信徒,为吾打开幽闭曲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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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欠~欠~”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瑞亚又翻了一下茶几上的糕点,发现了一块品相还不错的松仁姜饼,“可是这些东西,再不吃,真的要坏了~”
“越喝越是觉得无味啊~不仅是酒~连生活也是~”勒达的脸醉醺醺的,看来是喝了不少,“有钱~还真是~好~啊~我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种日子呢~”
“咔嚓~”
“啊!!!不要!!!”
一只脚突然凭空出现,踩在瑞亚盯了好久的姜饼上。
“大姐头!?”
“阿洛欧斯~伊洛斯~”
“啊~大姐头~你们已经完事了嘛~”
“怎么样?这下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嗡嗡声在耳边隆隆作响,整个房间天旋地转的,双手和双脚仿佛打了个结,爱尔莎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当然伊洛斯和阿洛欧斯也没例外,像骨牌一样,一个撞一个的倒了下去。
“你是谁?”好歹也是从小混大的,瑞亚和勒达一个后翻身,往后退了三步,退到门口的位置,“你把他们怎么了?”
“放心,放心,只是空间扭曲不应症,”皮提亚蹲在茶几的上面,喝了两口果露,又随手拿了一块什么饼啃了起来,“第一次都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家伙对我们做了什么?”爱尔莎用头顶起背,斜靠在沙发上。
“恢复的还真是快~”踢开茶几上的盘子,皮提亚干脆坐了下来,“我第一次的时候可是在地上趴了一晚上呢~”
“给他们喝点水,恢复的会快点,”皮提亚看了看瑞亚和勒达,努了努嘴“说你们呢,跟班~”
“你说谁是跟班吶~”
“你这个脏不垃圾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好臭~你们这是从屎壳郎的仓库里出来的么~”
“不行,我要吐了~”
“大块头,这下承认我是魔法师了吧,这可是瞬间转移,”皮提亚兴高采烈的跳下来,蹲在平躺着的阿洛欧斯身边,“和你那种靠双腿跳跳跳的不一样,明白了么,你也就是自己上蹿下跳的。”
“背~背着你们三个,”阿洛欧斯认真的心里估算了一下,“我~我也可以~”
“我还换了个房间呢!”
“就是从下面跳上来~”
“好!这次带上你们的跟班一起来,”皮提亚踢开茶几,推翻沙发,露出中间的地毯,和下面图书室一样的图形,“让你们彻底闭嘴!”
“我才不是跟班~”
“竟然敢小看魔法师~”皮提亚把背后的长兜帽戴了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可千万别失败啊,一下子传送这么多数量~~”
“黑夜的寄宿者,吾等愿把身心交付于黑暗,睁开尔的眼睛,为吾点亮通往彼岸的道路,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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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亲爱的玛尼亚夫人,您怎么不理我了~”今晚的塔罗斯睡的不是很太平,翻了一个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您离我如此之远,可是让我伤心透了~”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从太阳下山后,就没消停过~”
“他就是被交-欢欲支配的机器~”
“哟哟哟,最先进的技术也造不出像他这样的~”
“可能晚饭里下了春药~”
“那我们怎么没事?”
“嘿嘿嘿,你估计喝两碗蜂皇浆都没用~”
“不划算,不划算,春药也要有上好的蜂蜜配合新鲜的果露调制,治安官才没心思给你们做这个呢~”
“哟哟哟,今天似乎特别安静呢~治安官都哪里去了~”
“晚上谁还当差,早都回去了~”
“嘿嘿,可是今天连科翁的影子也没看见吶~”
“科翁这家伙比我算的还精,就他最滑头~”
“美丽的伊菲斯夫人,怎么您也要离我而去么?”看来整个牢房,只有塔罗斯活着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您的世界,是多么多黯淡乏味~”
“真是少见,第二个竟然也是离别的梦呢~”
“今天的空气中有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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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血的味道?”皮同一步三跳从楼上冲了下来,“谁这么大胆子,敢到格劳科斯家来撒野?”
“长~长~长官!”
这~这是自己家的客厅么?
治安长埃拉站在大厅中间,脚下躺了一排蜜蜂的尸体,哥哥皮拉低着头站在房间的一角,父亲普鲁多瘫坐在地上。
墙面上,地板上,桌子上,椅子上,头发上,脸孔上,衣服上,鞋子上,翅膀上,尾巴上,血溅的到处都是,整个房间变成了战后的修罗场,好像被不值钱的鲜果酱重新涂刷过一遍一样。
怎么躺在地上的都是雌蜂,全是自己家的帮佣,还有女仆,有几个还是自己比较看得上的。
“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皮同双眼充血,怒气上涌,“不说清楚,可别想走出这~扇~门~”
“咚~~”脖子一紧,脚下一滑,身体转了一圈,就被摔在地上。
“你给我看清楚情况,”皮拉把皮同按在地上,手肘扣住他的脖子,“不要随便插话!”
“可是~”
“闭嘴!”
“这是所有的雌蜂了嘛?”血迹沿着头发打在额头上,顺着眉角流过脸颊,滑过嘴角滴在鬃毛上,埃拉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都~都~在~这~这~儿~了~呜~”饶是见过世面的普鲁多,也从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已经瘫倒在地好久爬不起来,眼泪和鼻涕止都止不住,“呜~这~这~到底~是~是~呜~怎~怎么回事~呜~”
“背~”
“叛~”
“雅~”
“典~”
“娜~”
“意~”
“图~”
“造~”
“反~”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嘣出来,埃拉特意放慢了语速,死死的盯着普鲁多的脸孔。
“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
投机倒把,倒买倒卖这种事还真是做了不少,不瞒着上面搞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怎么能够富甲一方呢?不过造反这种事,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听到埃拉治安长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吓的普鲁多连眼泪和鼻涕都止住了。
“大~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普鲁多绝无反叛之心,格劳科斯上下也绝无作乱之意,我~我~我~向波吕斐摩(独眼巨人)发誓,如~如~如果~我撒谎,让~让~让他吃光我的农场~农场~”
蜜蜂是以雌蜂集权的社会形态,最高统治者为女王雅典娜,宣誓效忠女王的雄蜂才能获得权力和爵位。而作为雄蜂,即使本身再强大,不依附于女王也是毫无作为的。于是招募和培养强有力的雄蜂就成了历朝历代的传统,而这些选拔出来的雄蜂便是女王的骑士团。女王依靠效忠自己的骑士来巩固自己的统治,骑士通过效忠女王获得自己的社会地位,蜜蜂就是这样的帝国。而每次女王死亡政权交替的时候,雄蜂会重新选择效忠新的女王候选者,觊觎女王宝座的雌蜂们会不停的争斗,阶层体系就会崩坏,社会秩序也会大乱,战火会一直延续到多余的雌蜂全部消失,新的雅典娜出现为止。说到底每一代蜜蜂女王都只是个冷酷的屠戮者,麻木的刽子手。
即使是在和平年代,为了巩固女王的统治,一旦发现有反叛者,就会处以最严厉和最无情的剿灭打击,只要是有关联的雌蜂必须一个不留全部消灭,效忠反叛者的雄蜂全数剿灭,其余雄蜂全部发配,遣散到各地。
是和格劳科斯有些交情呢,还是说埃拉老兄还是太嫩了,不仅特意上门让普鲁多把庄园的雌蜂都请出来,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要知道以蜜蜂的秉性,如果是碰到骑士团的话,不会给任何申辩和反抗的机会,天黑之前整个庄园就应该被抹去了,从地图上,不留痕迹的,干干净净的。可能埃拉老兄真的就不是什么做骑士的料吧,真是不禁对他的仕途开始担忧起来了。
“你是哪里得罪了~”埃拉用手指在普鲁多的脑袋,缓缓的往上指了指,“上面?”
“没~没~没有啊~大~大人~我哪~哪里有~这~这个胆子啊~”
“根本就没有什么明显造反的迹象,”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是埃拉又想不出来,“可乡下财主得罪上面的氏族权贵又有点不合情理~”
“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格劳科斯家啊~”
“好自为之吧~”
“皮拉~”
“是~是的,长~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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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寄宿者,吾等愿把身心交付于黑暗,睁开尔的眼睛,为吾点亮通往彼岸的道路,打开吧!”
明明还在地窖一层,眼前一黑,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二楼大厅。明明是明亮温暖的客厅,一眨眼功夫,变成了昏暗冰冷的屠宰场。
新鲜的血迹顺着墙面淌下来,掩盖了墙面原本的颜色。
浓重的血雾还弥漫在空中,呛的透不过气来。
粘稠的血水盖过了脚面,温润刺骨无法动弹。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只剩下眼神空洞躯壳。
见到如此血腥残忍的场景,任谁都难免头皮发麻,恶心犯晕,勒达和瑞亚本来就控制不住平衡,身体一软直接扑倒在血泊地板上。
眼睛渐渐适应了环境,房屋里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中间站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边上趴着一个胖胖的,房屋的另一边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扭在一起。
“爸,你是怎么了?”
“皮拉,皮同,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两个不是治安官么?怎么家里会搞成这幅样子?”
“皮~皮~皮提亚,哈~我正在和治安长大人处理一些事情,”眼泪和鼻涕明明还耷拉在脸上,普鲁多故作镇定,低着喉咙,“快带你的朋友到你房间去玩。”
“埃拉?!”
“爱尔莎~~怎么哪里有麻烦,哪里就有你的影子~~”
“我~”
“长官,”皮拉跳起来落到埃拉治安长的面前,“要不要把她们带回拘留所审问一下?”
“不必了~”埃拉眯着眼,扫视了下爱尔莎她们,摆了摆手,“无关单位,迅速撤离,不得逗留,妨碍公务~”
“你们这几个混混,还不快滚,这里可不是你们玩的地方~”皮拉踹了一下皮同,又往皮提亚的方向使了使眼色,“让她们快滚!”
“听见了么,快滚。”终于领会了皮拉的意思,皮同一步跳到爱尔莎面前,开始卖力的轰赶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长官,阿洛欧斯,把他们抬走,”眼前的情况,可不是爱尔莎能插手的,埃拉既然不追究,还是快点抽身为妙,“伊洛斯,你这家伙~快给我过来帮忙~”
“要不是长官说放了你们,非把你们都拷起来,带回去吃两天牢饭~”这种犯狠耍横的事皮同干起来最得心应手了,连排练都不用就能进入角色,“格劳科斯家也是你们能来玩的地方?再给我发现你们在附近出现~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别想来带坏我姐~”
“姐?!”
普鲁多像掉进冰窟窿一样,脸变的煞白煞白的,牙齿咯噔咯噔的打结,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蠢儿子。
“爸,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埃拉的语气倒是很平和,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像塞壬(海妖)的歌声一样,从深渊底部飘扬出来,“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啊,亲爱的格劳科斯先生。”
僵站在边上一动也不动,皮拉就像和美杜莎(蛇妖)对视过一样,治安长这是要动真格了,格劳科斯家今天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快跑啊!”普鲁多一把抓住埃拉的腿,死死的抱住,“我来拖住~~”
“~他~”
等普鲁多发现呼吸困难,舌头含糊,下半身发凉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撕了开来,上半身连着手臂垂在半空中晃晃荡荡。
“看样子您已经想好答案了呢,亲爱的格劳科斯先生~”埃拉提着普鲁多的脑袋,绅士的微微一笑,“真是感谢您的睿智,帮我解决了大难题,一下子就把复杂的事情变的简单明了了呢~”
“啊~爸~”皮提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刺激,只觉天旋地转的,好在爱尔莎过来一把接住了她。
“你这混蛋~”皮同眼睛充血,大声咆哮着,甩开大膀子,朝着埃拉冲了过去。
埃拉往后退开小半步,身体往边上轻轻一带,躲过皮同的拳头,顺势躬起膝盖踢中他的肚子,趁身体弹起的空袭,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落在爱尔莎和皮提亚的边上。
“圣光庇佑之处,皆为子民,在下奉女王之命,清剿造反乱党,无关单位,迅速撤离,无视警告者,与乱党同罪处,祈雅典娜照耀前路,我愿化作利剑披荆斩棘。”
“快带皮提亚走,”皮同倒真是皮糙肉厚,挨了治安长一下竟然还能站起来,“我~我来挡住他~”
“噗~”
“为什么你总是搞不清状况,”疼痛从肋部传遍身体,皮同的肚子被穿了一个大洞,“自以为是~”
“哥~皮~皮拉,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皮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贯穿自己肚子的是自己崇拜的哥哥。
“我要把造反的家伙都扼杀掉,把抹黑格劳科斯名字的家伙都扼杀掉。”
“我~我们~什~什么时候~变~变~变成造反的~了~”
“我们没有,可皮提亚有嫌疑。”
“你~你~知道的,我~我们家~根~根本就没有叛乱,姐~她~根本~就没有~”
“这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
“那~那~到底~是谁~谁~说的啊~”
“上头。”
“上头~是~是谁~啊~说的~就~就~一定~对么~”
“上头说她是她就是。”
“你~竟~竟然~不~不相信~自己的~姐~”
“她现在就是叛乱份子。”
“可~她~她~是~我们的~姐~姐~啊~”
“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不应该~救她嘛~”
“我现在就是在救格劳科斯家!她不死,整个格劳科斯庄园就要从地图上消失。”
“已~已经~都~死了~都死了~这~这~样的~格~劳~科~斯~庄园~留~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你这个~蠢~弟~弟~,总是~叫~我~很~操心啊~”
“可~可是~我~我~没~没有~抹~抹黑~格~格~劳科斯~吧~”
“伊洛斯,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
“看来你也已经选好答案了。”埃拉把半片普鲁多扔在下半身一起,“那就交给你快点结束吧。”
“把我姐~皮提亚放下,”皮拉面无表情,把手从皮同身体里拔了出来,“立刻可以放你们走。”
“我是不会把皮提亚交给你的,”爱尔莎测过身,把皮提亚护在后面,“竟然对自己的弟弟和姐姐出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脚下飘飘忽忽的,嘴里碎碎念念的,眼神迷迷离离的,皮拉一步一步的向爱尔莎走过去。
“把皮提亚交给我~”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一群幼稚的家伙~”
“把皮提亚放下~”
“我是在救格劳科斯家啊~”
“兄弟?姐妹?真是太好笑了~”
“这只是弱小的爬虫们聚在一起的自我安慰罢了~”
“把我姐放下~啊~”
“蜜蜂本来就不是家族式的裙带关系~”
“蜜蜂的历史就是血和厮杀啊~”
“你们这帮假仁假义伪道士们~”
“你以为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把~乱党~给我放下!”
“休想!”爱尔莎往后一蹬,阿洛欧斯顺势把肩上的勒达卸下,后脚往墙上一顶,窜了出去,朝着皮拉的面门挥去。
原本想攻个出其不意,却被皮拉一下腰给躲过了,拳头贴着眉角划了过去,只蹭破一些皮,反倒是腋下被实实在在的打了一拳,顿时使不出力来。
“集市的阿洛欧斯,爱尔莎的跟屁虫,不是说很能打么?”皮拉抹掉额头上的血迹,对着阿洛欧斯招招手,“夸大其词而已,哼~哼~”
“再来!”
一直以为皮拉是个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只是仗着家底殷实买的治安官,平时溜须拍马混混差使而已,没想到打起架来又狠又猛,应该要比阿洛欧斯还要凶悍点,真是开始有点讨厌蜜蜂这个族群了。
墙上,地上,尸体上,脸上,胸上,肚子上,皮拉的拳头如暴雨一样,把郁闷全部宣泄了出来,还好阿洛欧斯从间隙中一掌劈中皮拉的肩膀,才终于迫使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可阿洛欧斯自己的腹部,胸口,又挨了三下,正是上次山洞中被埃拉击中的地方,新旧交织的疼痛一下子传遍全身,皮拉这家伙没可能连这种事都还记得这么清楚的。
“疼么?这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上次被你逃脱了,这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再来!”
乘着皮拉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阿洛欧斯出其不意的对他突袭,把他放倒,然后用皮提亚的传送魔法迅速逃跑,即使埃拉治安长追来,自己和阿洛欧斯也可以抵挡一阵,只要在咒语念诵完成之前,保护好皮提亚就可以了,爱尔莎他们开始是这么盘算的。
可是皮拉这家伙竟然藏的这么深,阿洛欧斯一上手就落了下风,这样下去,连阿洛欧斯也要被留在这里了。
“魔法师,现在可以了么?”爱尔莎握住皮提亚的肩膀。
“嗯~”
“那开始展现你的魔法吧,我们可全靠你啦!”
“喂~看好他们~”爱尔莎把皮提亚扔给伊洛斯,往皮拉那里跳过去。
沿着屋顶,爱尔莎飞到皮拉上方,一个蜷身,身体滴溜溜的落下来,靠着身体的重力,飞出一脚砸向皮拉的脑袋,皮拉只能伸出双手挡这一脚,阿洛欧斯看准机会一拳轰了过去,脸部受击,皮拉斜着身子飞了出去,半空中顺势又摆了阿洛欧斯一脚,同时扭身抓住爱尔莎的脚甩向一边,这才翻了两圈,撞到后面墙上。
“哈~呼~呼~花拳绣腿~”
“再~来~”
“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影子触及不到的地方,扭曲时间与空间的法则,吾等愿把肉体化作黑暗的祭献,吞噬吾们吧!”
——————————
“啊~~~”
“安忒亚,你可醒啦~你真是担心死我们了~你这几天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能用~不能用~”
“什么东西不能用~你在说什么呀~”
“那条~那条咒语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