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两个卖家心痛叫出猪声。
李钟裁好奇往前钻,看见粗糙、灰白的地上是断了的矛头,与四分五裂的盾牌。
“啧啧啧,趁手的好兵器。”李方阳咂了咂嘴,满脸的不屑。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刺穿了盾又挡住了矛,本少爷今天也真是涨了见识。”肉球上能明显辨别出有一条缝在颤动,声音便是从缝中传来。打了个哈欠,无视了卖家可怜巴巴的眼神,忽略了路人深深畏惧,往人群外挤去。
“等等”李方阳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身旁的李钟裁眼睛一亮,师兄这是要主持公道,惩治这个欺民霸市的肉团子了吗?
“等等,这可不是师兄一个人的历练。”李钟裁脑瓜子转的飞快,热血上涌,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大声喊到:
“你个肉团子,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赔礼道歉?!”
声音很大,甚至盖住了李方阳的热情:“我看兄弟是侠义之辈,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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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阳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了一脸懵的师弟,咬牙切齿道,“不如去小喝一杯,不好意思啊,我家师弟就喜欢开玩笑,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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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第一茶楼。
甭管这是否名副其实,至少招牌上就这样写着,嚣张狂妄、自大不羁的名称果真带来不少客流量。
茶楼里人来人往,生意爆满,但令人惊异的是,明明道士胖子三人组旁不少空位,却无一人,反倒是不少人,穿着长袍,却站着喝茶,仿佛是平日里徘徊于低等茶楼的贫穷茶客,看着就觉得没品。
“孔方啊,你怎么脸上又增新疮疤了啊?”
这时,其中一个站着喝茶的人翻了个白眼,“与你无关。”
这孔方说话,斩钉截铁,似乎不想与问者搭话。
“你一定又惹了凌明了!”
孔方明显有些急了,“你怎么这样凭空污蔑人清白,我读书人会主动惹别人?子曰‘君子不与人交恶’……”说着,不由地望向了李方阳那边。
“孔子不是这样说的”李钟裁望向师兄,可是声音一不小心过大了一些,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李方阳一边捂住了小师弟的嘴,一边偷偷观察胖子的神情。
胖子一瞬间变得晦暗了起来,与之前看上去自带笑场而又纨绔的胖子判若两人。
那表情太可怕了,那种愤恨,不甘与戾气夹杂着难过,显得格外狰狞。
不过仅仅过了一会儿,胖子就回复过来,重新还是那般人畜无害的微笑,像是一头憨猪。
“俺叫凌明,村子西头凌家的长子,道长不是村里道观的人吧,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
胖子凌明善人般的微笑逐渐让李方阳忘记村头道观接待他无意间提起村头一霸凌明时的恐惧。
李方阳笑了一笑,答道:
“贫道只是恰好路过此地,见此地竟有人叫卖如此宝物,便来一看,不曾想少年正气凛然,戳穿骗局,真是英雄年少。”
凌明似乎被夸的不好意思,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说:“刚刚道长你说我印堂发黑,什么灾难要到了?”
李钟裁气鼓鼓地看了师兄一眼。
无耻的师兄,居然用那个街头老骗子的把戏骗普通人,回去一定要向师父告状。
李钟裁也忘了,到底是因为谁他俩才流落到骗人为生了。
李方阳像模像样地咳嗽了一声,望着眼前越发恭敬的凌明,有点不忍心骗人。
“你最近可是与人有了纷争?”
咬了咬牙,想着路费,李方阳还是开口了。
“是啊,道长你是不知道,那群自命清高的读书人,总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天天遇见就是嘲讽几句,我一时气不过,打了他们几拳,现在,唉,就与他们结下了梁子,平素我的几个好哥们都与我一起玩,自从我与那群读书人决裂了以后,我没有一个朋友了。”
凌明眼神暗淡,丧失了神采。
李钟裁更是一激动,拍桌而立,“怎么能这样呢,大家都是人,哪有个高低贵贱。”
李方阳扶住了小师弟的手臂,把他拽回了座位上,没好气地让他安静。接着转向了仍旧悲伤的凌明问道:“你不是首富的孩子吗,去读个书还不容易,如果反抗不了,就加入他们啊!”
“道长你平时勤修道法不知道,皇上颁布法令,从商之家不可科举,法令发行之前,那群读书人还围着我转,时不时从我这边拿点钱去买酒,现在……唉。”
“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李钟裁愤愤不平。接着,他用软糯糯地声音向师兄劝道:“师兄~这种事情我们应该要管的吧。”
迎着凌明期望的小眼神,李方阳有些窘迫。
管管管,一路上师弟都以历练的名义叫李方阳管了多少事了。上到帮老奶奶抓鸡,下到帮孩子摸狗,哪有那么闲,师父还有任务呢。本来就是想从凌明手里弄几个铜板,这怎么能答应。
“师兄~~~”小可爱李钟裁抓住师兄的手臂使劲摇,直到李方阳败下阵来。
“行行行,不知凌兄家可否有空房间,贫道叨唠了。”
“俺家大得很,若是道长真能帮助俺,俺一定好好报答。”
李方阳眼睛一亮,这家伙还挺识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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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肥胖真是一脉相传。
望着眼前的大胖子,李方阳嘴角一阵抽搐。
“你能帮我儿?”
凌明他爹凌语眼中闪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