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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中平六年(一百三十九)外传·云长(十九)

32.

建安二十年夏,一切正如诸葛亮所说,马超率领部下投靠老大,雒城不攻自破,刘璋率手下举众投降,西川终于沦为老大的囊中之物。由于雒城是畏惧于马超的威名所以献降的,因此一时间连荆州这边也都开始对马超为人议论纷纷。早些年马超追杀曹操的事迹又被人翻了出来,便有人开始拿马超和老大比较,甚至有人开始觉得若是马超替我掌管荆州兴许要比我更合适,毕竟他之前有杀得曹操割须断袍的美名在先,比起我在华容道私下放走曹操来说,显然马超的存在更使得荆州军民心神稳定。

我对这种事情不甚挂心,觉得既然老大和诸葛亮都在西川,那么是否要马超来接替我这件事选择权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上。如果诸葛亮确实觉得马超更加适合坐镇荆州,那么我便直接听从安排便是,想来军中也不会缺少了需要我发挥余热的职位。只不过身边一些近臣颇有些替我打抱不平,认为我勤勤恳恳在荆州主事这么多年,荆州一向顺遂稳定,若是这时候仅仅因为马超名气大就调他来接替我,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公平。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想起那年我在曹操身边时老大对我下的那封夺命书信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可是时不时还会在某个瞬间不经意地想起来,令人浑身不适如鲠在喉。就在久久的期盼之中,不知道从西川传来的消息究竟是好是弊,终于诸葛亮的书信迟迟赶来,我接到书信的那一刻心中还在惊讶:这诸葛亮的权力已经如此之大了吗,连调换一方统帅都不是由老大亲自下令,而是他这个军师代替执笔判罚。

我不想看到书信中那些明明想要调换我却还要说得冠冕堂皇的溢美之词,便升帐叫手下军士全部列席,交给主簿前来诵读诸葛亮的书信。只听得信中诸葛亮所写道:“马孟起兼有文武的资性,凶猛过人,可谓一代俊杰,属于黥布、彭越一类,可与张益德并驾齐驱,但还不及您美髯公绝伦逸群,因此荆州大事还需要您美髯公继续坐镇大局,以助主公一臂之力啊!”

这个结果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本以为诸葛亮要调我回去西川,然后叫马超前来接替我了,所以才叫来手下部将准备安排交接之事。可是信中诸葛亮所写得全是称颂我的言语,如此一来我把大家叫来,就好像是我明明已经提前知道了书信内容,而故意展示给众人炫耀似的。

众军士散去后,我仍然觉得面上红烫不止,手拂长髯,忽见长须之中已有根根白丝,又见搁置在一旁用来保护胡须的纱囊已然褪色折旧,不由得又回忆起当年在许昌时和曹操按辔并行的日子来。自从赤壁一战后这些年来也只是听闻他的事迹,又在哪里得胜了,或者又在哪里吃亏了,好像他从来都不知道疲倦似的,这一生都在戎马之上东征西讨。想到建安三年我和老三在雪夜中送别吕布和小顺的那晚,第二天张辽就在吕布的安排投靠了曹操,如今正在他的麾下散发着全部的光和热,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才能。白狼山一战威震天下,张辽的大名从此响彻塞北辽东,吕布若是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他们兄弟当年未曾走完的江湖之路,张辽一个人替他们接着走下去了。而我和老三现在分隔两地,经年不见一面,我在这荆襄之地已然垂垂老矣,胡髯间都有了白须,昔日之勇不复存在,只留下这具沉笨的身子而已。

荆州依山傍水,坐落在长江和绵山之间,自然是潮气湿重难忍,比不得北方气候的干爽宜人。随着年岁的增长,早年间在战场上受得一些创伤开始随着潮湿的天气越发厉害起来,尤其是右臂一处箭伤,每逢阴雨天气就酸痛不已,严重时甚至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看过许多有名的医生都没有什么结果,这一年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似寻仙问药般来到我的军中,自称可以治好我的箭创之症。我叫人请来帐中,老者自称华佗,说箭伤其实无碍,只不过当年的箭头上喂有毒药,须得用刀子抛开皮肉,再用竹片将骨头上的余毒刮下去才能痊愈。

当时小女凤儿正侍奉在我的一旁,听华佗如此说当即恼怒了模样,随手抄起士兵的长戈就要去打那华佗,还好被旁边的士兵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凤儿大骂道:“你这妖道,莫不是来害我爹爹的?人都是肉生肉长的,被你这样一刀划开,再不断地从骨头上刮毒,就算你能治好箭创,那这条手臂以后是要还是不要啦?我爹爹常年征战沙场,少一条手臂要耽搁多大的事儿,妖道你赔得起么!”

华佗见凤儿一通胡闹也不介意,反而对我笑着说道:“关三小姐好大的脾气。”我站起来赔礼说道:“从小长在府中,而我多在外领兵,家教不严,还请先生见谅。”

凤儿见我给华佗赔礼道歉,便不再胡搅蛮缠,又听我自责家教不严,便立刻换了副脸庞,也盈盈对着华佗下拜道:“小女无知,冲撞了神医,还请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华佗笑着说道:“是不是神医,还得动过医刀才作数。”

恰逢到了午膳时间,我便叫手下小校摆开酒席,和将士一边吃酒吃饭一边商议事情,想来借此转移注意力,方便华佗下刀开骨。华佗拿出一个火盆,上面烧了些艾草一类的干燥植物,对我说道:“这是南方沼泽里挖到的迷香,点燃之后吸入可以暂时忘却疼痛,有了这个就可以方便很多。”我也笑着回道:“要是连疼痛都可以忘却,那么打起仗来人人抓一把迷香捂住口鼻,岂不是战无不胜了。”华佗说道:“君侯见笑了。”

我伸一臂给华佗教他动刀,另一只手吃菜吃酒,浑然不耽搁。本想着借助酒力麻痹自己,可是酒还没过三巡华佗就豁开了我胳膊上的皮肉,只听得竹片和骨头摩擦的声音稀稀疏疏传来,那血从手臂上不断地淌到地上的铁盆里,筵席之上众将士都面色难堪,胆子小一些的文人几乎要忍不住逃出帐去。我和几个胆色较为大些的手下举杯同饮,凤儿就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华佗。华佗见了便夸赞道:“关三小姐好大的胆子,见这么多血都没一点害怕的意思。”凤儿听到夸赞十分高兴,笑着说道:“我得时刻看着神医,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华佗听了便又大笑不止。

伤口缝合完毕以后,华佗教我如许时间内不要动用此臂,免得影响伤口恢复,又叫我手下军士多打些野味肉蛋来给我补起身子,说罢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四下活动了一下,觉得这华佗的本事确实十分高明,这胳膊上的创口已经感觉不到昔日的湿痛感了,便起身对华佗称谢。华佗说道:“君侯不要大意,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现在你之所以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完全是因为我刚刚所点的麻沸散还没有褪去效力,等着迷香的药劲一过,那先前被遗忘的痛楚会变本加厉地追回来,君侯要先有个思想准备才是。”

直到这时我才信了这华佗确实有制作迷香的绝艺,想起方才自己大言不惭,只好继续再对神医行礼。凤儿叫住华佗问道:“神医先生这样厉害,为什么不多在荆州之地多待上一阵子呢,这里四方百姓都需要您的照拂,把他们都安顿好了再走也不迟呀!”华佗说道:“我出来云游四方,正是抱着普世济民之心到处行医,现在即使离开了君侯大帐,也会在四下里给穷困人家看看病行行医,接着继续北上,看沿途究竟可以治好多少伤患吧。”

我听华佗的言辞之间颇有悲壮之意,便问他道:“神医去往北方哪里,为什么听起来似乎十分为难。”华佗叹口气说道:“方技贱业,自学成那年到现在也过了几十年了,有一年半途遇到一个独目仙人,他能准确说出我的师门路数,令我佩服不已。但是仙人又说我将来总是要死在北方许昌一带,并且准确说出了我的去日时刻,我对仙人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就从那一天开始不间断地主动寻治病人,且一路向着许昌方向走,心想如果到了许昌必死无疑,起码这一路上总算也是治好了无数患者。”

我一听华佗所说的独目仙人,便知道华佗所遇上的人就是左慈不假。但是又想到华佗明知道自己所走的是死路一条,可仍然还是义无反顾地朝着北方行医救治而去,不免有些感动和悲呛,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是一想到我也是左慈预言之中的一环,忽然间也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送走华佗后凤儿还说道:“那位神医真是奇怪,明明知道去了许昌会死,可还是要朝着许昌的方向一边治病救医一边寻死问路,在我看来,他只要不听从那什么仙人的安排就好了呀,仙人说他会死在许昌一带,那么换了我就偏要一意孤行往南方走,走得越往南越好,叫那些神仙也好妖怪也好,统统都找我不到。”

凤儿说这些话时满心欢喜,可能她还不理解人活到了一定时候就开始会被一些身外之物所累赘。左慈预言我关家将被灭门,可是我却在千百年后封做圣君,又说那华佗必死于许昌,却又不知另外给华佗透支了怎样的未来,竟然可以叫华佗义无反顾寻去许昌送死。只怕不是也要许一些神仙道家之类的美名才能打动他,使他毅然放下这滚滚红尘中的俗事牵绊。

起初我对这些浑然不放在心上,认为人都是生死有命,且子孙后辈自有子孙后辈的运气和福气,与我并无多大关系。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却越发开始舍不得了起来,每日里愈是见到小女凤儿,就更加难以割舍起来。有时候清晨或者晌午总要惆怅一阵,总是幻想要是我们仍然还在龙首山那时该有多好,那时的我不过只是一个山野大王,手底下带着一群跟我混饭吃的兄弟们,我们偶尔劫富济贫,偶尔抢掠官兵,每次也有死伤,但侥幸活下来后便开始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那个时候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封侯拜爵,更加没想过自己死后还能被天下百姓乃至历代帝王给尊为神仙。现如今我开始后悔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从头开始改掉一切,继而重新开始,回归到一个寻常普通的人生之中去。

随着西川的安定下来,东吴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孙权本以为老大打不下来西川,且他因为不信任周瑜而害死了东吴水陆三军大都督之后一直为不能西取益州而愤恨,见到老大不费兵卒就白白收了西川在囊中,于是更加气愤不过,便着鲁肃写信给诸葛亮讨要荆州。诸葛亮自然回信说得客客气气,先把孙刘两家联合抗曹的光辉事迹又洋洋洒洒说了一遍,再将孙刘联盟牢不可破的战略意义和政治地位强调重申,最后又连哄带骗地告诉鲁肃说道:“今刚取了西川,人心不稳,多有刀兵,待打下凉州以后确定了西北位置以后,自然定当双手把荆州送回。”

鲁肃拿着诸葛亮的回信去报告孙权,被孙权破口大骂了出来,其实也不能怪孙权怒火攻心,这番话就算是我老大说出来也会令人义愤难填,更何况这种不痛不痒毫无半点参考价值的话还是从诸葛亮嘴里说出来,虽然他诸葛亮在军中地位崇高,可是借他的嘴说出来的话明显就是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废话,这荆州摆明了就是不想归还给孙权罢了。

虽然站在两家利益得失上我更加倾向于老大和诸葛亮的做法,且就算老三在这里肯定也是和诸葛亮呈同一态度。可是站在公义和信义的角度上来说,我又觉得老大此番做事有些不妥。早些年老大流落江湖时,所做之事大都是行侠仗义之举,因此前些年我们兄弟三人名气极佳,可是先反袁绍又反曹操,几经反复之后我们的名声又跌落谷底,这几年有了诸葛亮从旁协助,老大的事业一飞冲天,于是更加不在乎起世人的眼光起来,所做之事几乎随心所欲,只要有利可图完全不管不顾江湖上大家的看法。我对此虽然稍有不满,可是又没办法说出什么,只能是加紧了手下人的操练,以免孙权真的撕破了脸面要来攻打我们。到时候曹操挥兵南下,孙权渡江北击,我匹马单刀镇守荆州虽然多年无虞,可是又哪里经得住这两家的前后夹击。每当想到这里,心底下又默默有些对老大不满,当他和诸葛亮做出这般戏耍东吴的决定之时,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和感受吗?难道说留我一支孤军在荆州,就是为了吸引曹孙两家的注意力的吗?

果然不久,孙权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命鲁肃又来找我下帖,邀请我去江上一叙,共同商议借还荆州之事。前来下帖之人甚是倨傲,见到我非但没有任何礼节,言辞里面多少还有些对我等军马不屑之意。我见鲁肃来信十分客气,便回这使者说道:“既然鲁子敬叫人来请,那么便请来使转告他,我明日就可以前来赴宴。”

那使者原本嚣张的气焰为之一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他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所提的条件道:“明日午间,双方都不带兵马,于江上扁舟一叙,关大王可是听明白了?”

当时凤儿正在帐外,听到这来使说话如此没轻没重便来了脾气,可是又碍于对方是鲁肃使者,因此凤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于是就躲在大帐外面,直到这使者出来时才勾脚绊了他一跤。那使者摔得满脸尘土,本想发作,可是见到是个女儿家,便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怏怏不乐地走了。凤儿回到账中冲我不满道:“现在的人真是没的见识,也不知道我爹当年是何等风云人物,居然一个小小来使还敢在我爹面前大声嚷嚷,要是换了几年前,我爹脾气一来,当时一刀就给他劈了!”

我听得直笑,便对凤儿说道:“好你个关三小姐,连军中规矩都不懂了,要不是迫不及待要跟人行刀兵之事,是没有斩杀来使的先例的。”凤儿把嘴一撅,气愤道:“我可不管那些,反正谁要惹我爹生气,我就砍了谁!”

接着凤儿到我身边伏下,抱着我的手臂摇着说道:“宴无好宴,酒无好酒,父亲何故许他,叫他自己个儿在那江上喝去呗,干嘛要冒那么大风险去见他啊!万一东吴的人要打什么坏主意,咱们在水上可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时候要是把父亲劫走了,以此来要挟咱们交出荆州土地,那可就难办了!”

凤儿的话像一记重锤似的敲打在我的心上,不知为何眼前忽然闪过老大和诸葛亮和一些人等的笑脸模样,不知不觉间似乎也看到了曹操对我恭请客气的笑。不同的是曹操待我真心实意,所露笑脸也是发自肺腑,像是阔别许久的旧友一般相熟。而老大和诸葛亮看我时则像是朝堂之间尔虞我诈的对手,表面上说起话来冠冕堂皇,实则手底下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肮脏招式。

凤儿担心我明日赴会要被鲁肃劫了去,以此来要挟老大退还荆州给孙权。可是有些话虽然不方便对凤儿讲,我自己心中却是明灯似的清楚。即便鲁肃和孙权绑了我去,老大和诸葛亮又怎么会拱手把荆州让回去呢?充其量不过是多了一道可以对东吴动兵的借口罢了,到时候只怕我前脚刚被孙权劫走,西川的大军后脚就要随着渡江东下打过来了。老大和诸葛亮自然不会在意我的死活,甚至恨不得孙权立时杀了我才好,这样一来就更加坐实了两家之仇,西川大军断然再无回头的可能性,到时候不把东吴柴桑打下来是誓不回头,还要美其名曰为我报仇雪恨。

一瞬间又有些想起曹操,心想要是在他手下的话,现在要么在塞外平定匈奴,要么就在关中抵抗联军,总之不像现在一样卷在勾心斗角的利益漩涡之中,而是驰骋在马背之上尽行快意江湖之事,更不会遭到来自自己主公和兄弟的猜忌和杀伐,也不必遭受盟友和背叛和掳掠,一切都是那么随心所欲,又充满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时间我还真的有些羡慕张辽。羡慕他此前有吕布高顺这样好的兄弟,此后又有曹操这样好的主公。早些年文远的名气一直不如我,可是他却比我幸运的多。我空抱着一块华丽昭彰的匾额,却除了这偌大的名气之外再无半点用途。

思绪半天,我才对凤儿说道:“既然东吴的人选中了江上叙事,说明他们是害怕我们地面上的部队比他们厉害。可是如果我不去赴宴,岂不是倒教东吴之人小看了我么。再说鲁肃所约之事,无非还是围绕荆州二字大做文章,即便我独舟单刀,又有何惧哉。”

凤儿一听我浑然不在乎,便有些急了,摇我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劝我说道:“父亲您可是千金之躯,何故为了这种事情亲犯虎狼之穴!万一您要是有个意外不测,岂不是辜负了伯父对您的一片殷切期望!这荆州之地是伯父的心血所在,如果因为父亲而丢失,伯父该会多么的伤心啊!”

我和老大之间的事情我向来没有对孩子们说起过,这样一来即使以后我有个不幸,如果孩子们不清楚老大为人的话,兴许老大还会放他们一马。可要是如果平儿兴儿还有凤儿都知道老大是怎样的心思的话,那么脸上肯定掩盖不住愤恨之情,到时候一旦被老大察觉,势必是要斩草除根的。所以凤儿每当说起老大的时候,还认为我们是兄弟情深可昭日月,总是担心我出了意外会惹得老大跟着伤心。

我爱怜地抚摸着凤儿的秀发,笑着说道:“你爹我当年在千军万马之间、弓石交叠之际,尚能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今日又怎么会畏惧这些江东鼠辈呢!”凤儿一听又不高兴起来,埋怨道:“父亲张口闭口就是想当年如何如何,可是您现在是什么样的年纪您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些年轻人才去做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适合父亲您了,年轻人无家无业,要靠着身家性命去搏一条未来的出路,可是您现在已经功成名就,所考虑之事都应该是如何守住这片基业,而不是再像年轻人一样拿着现有的这些东西去和鼠辈换命呀!——再者说了,就算父亲您神勇不减当年,现如今还能冲锋陷阵,可是跟随您那么多年的赤兔马也已经垂垂老矣,不复当年之勇了!就算您还杀得动,那马儿也已然跑不起来了!”

听到凤儿这样说,我心下也是跟着感慨,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这赤兔马前身的主人,正是建安三年在下邳城被杀的飞将吕布。倘若吕布现在还活着,也该是英雄迟暮胡须花白了吧。也不知他到了这份年纪,究竟是和我一样不服老不服输,仍然想着要和年轻后辈一较长短呢,还是说早已心灰意冷看透世事,要么隐居要么避世,还是说完全失去了曾经的锋芒,只想像刘表或者刘璋那般守着自己的州郡坐吃等死日复一日。

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杀动,胯下战马却再也动弹不得的时候。当真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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