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在杭州休养了几日一行人便起身回京。出京时就安排了南巡,他一早便想好了要来接璟歆,只是不知她去了哪儿,所以南巡、东巡、北巡的准备都做了,一得到璟歆在云南的消息立刻下旨南巡。大队人马一出发,他带着戴鹏快马而去,队伍中留下福全和索额图两个知情人帮他掩护。当然,这二人也只是知道皇上要离队隐行,却不知他要做什么。
如今既然已经找到璟歆,自然要尽快与大队人马汇合。
好在两边朝同一地点进发,时间上缩短了一半。顾着玄烨的身子,也不过二十日左右便和南巡的队伍遇到了。
福全见到璟歆上来就给了她一拳,吓得曹寅一闭眼,唬得玄烨差点儿也一拳招呼向福全。
璟歆反应虽快,到底挨了一下。
“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你?”他长臂一伸将璟歆抱住,在她背上拍了几下。“有本事你别回来啊!等本王跟你好好算算帐!”
璟歆被拍得直吐舌头,五脏都快被他拍出来了。
玄烨看不下去,上前亲自把璟歆从福全的魔掌下解救出来,笑道:“二哥说的是,这帐有得算了。”
璟歆斜眼瞪他,这人还有没有立场,早知道要秋后算账她才不回来呢。
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的索额图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滋味,很明显,皇上是亲自去接璟歆了。这般隆恩,可见璟歆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再想想赫舍里家这些日子的动荡,他真是既盼着璟歆回来又怕璟歆回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璟歆对赫舍里家而言到底是福是祸了!
“来人,去拿酒来。今儿咱们不醉不归。”福全兴奋的大叫,天知道出巡这些日子,他滴酒都不敢沾,好不容易皇上回来了璟歆也回来了,他的酒虫都爬上脑袋了。
玄烨心里高兴,命人拿酒。璟歆向曹寅递了个眼色,对福全说:“王爷想喝酒也别急于一时,皇上风尘仆仆的,您总得让皇上梳洗歇息一下。”
这理由没人敢说个“不”字,福全悻悻的点点头。“那皇上先歇息,璟歆,你陪本王喝酒去。”
“璟歆留下,朕还有事对她交代。”
福全敢怒不敢言,脸上全是失望。玄烨不忍,想说明日再喝,璟歆却看出他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抢先道:“皇上要和裕亲王叙兄弟情的话,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玄烨无辜的眨了眨眼,立刻表态,“喝酒不急,二哥,改日朕再和你喝个痛快。”
曹寅憋着笑去传太医,李德全在外面听了命小太监打了水送进来。福全和索额图都知趣的退下。
“李总管。”璟歆和李德全打招呼。
李德全忙回礼。“璟侍卫终于回来了。”
玄烨听了不由笑道:“今后你替朕看严了她,免得又跑丢了。”
“皇上,你怎么说得我好像个小狗。”璟歆撇嘴,递给他手巾。
玄烨回手敲在她的额头,“小狗都比你乖,比你听话。”
“还说我呢,你就乖了?我若不拦着,这会儿都与裕亲王喝酒去了。”璟歆不服气。
李德全是知道这里面的内情的,却仍旧倒吸了口凉气。璟歆与皇上之间难道已经……
“朕不是没答应二哥嘛。”玄烨擦过脸把手巾扔在水盆里,吩咐李德全再打盆水来,对璟歆说:“你也洗一洗。”
璟歆摇头,一边推他到榻上坐,一边道:“一会儿我回去再洗漱,在这儿万一被人知道了,岂不麻烦!”
“外人怎会知道。”玄烨扫了一眼几个捧水盆拿漱盒的小太监,移了目光看向李德全。“是不是?”
李德全一惊,忙应道:“是。”
“皇上先歇会儿,曹寅已经去宣太医了。”璟歆替李德全解围。
玄烨挥手让李德全下去,李德全听说宣太医,心里惊慌又不能不下去,只好一边后退一边悄悄打量皇上的气色。皇上气色还好,他心里略安,打算先拦住曹寅问问。
人一走,大帐里只剩下玄烨和璟歆二人。玄烨一拉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满足的叹了口气。
“痒!”璟歆怕痒的边躲边推他。“让我起来,让人看见!”
“歆儿,答应朕,不要再离开朕了。”
璟歆看了他一眼,泼冷水:“皇上不是说一年之后我若想走绝不拦我吗?”
玄烨脸色一沉,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走?”
“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不得不。这一回去,太皇太后那一关还不知要怎么过呢!万一我被‘咔嚓’了,”她做了个斩首的动作,“皇上到时别忘了给我收尸。”
玄烨用力勒住她的腰,直把她勒得哇哇直叫,才解恨地道:“你就可着劲儿气朕好了,有朕在,谁敢动你!皇祖母那里有朕呢,你少找借口,老实留在朕身边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真的?”
“还敢怀疑朕,今儿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就不知朕的厉害。”他双手变爪去搔她的痒。璟歆控制不住的大笑,人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躲不过,直笑得歪在他身上。
这样的软玉温香在怀里动来动去,玄烨只觉得喉咙干涩,身上的血液齐往一个地方窜。这些日子虽与她朝夕相处,但他一则身子弱,二则戴鹏、曹寅日夜提防着吴三桂派杀手来,他与她反倒没有独处的时候。这会儿,他们终于可以单独在一处,他身体里像燃起一团火,连眼神都热起来,身体更是自有主张的将她按在榻上。